很久沒有過如此溫暖的了。
嘉西亞站在花園中深深吸了口氣,迷迭香的味道隨微風飄的鼻腔。
這里不是永冬王國,極北之地除了寒風、凍土和毫無芳香的冬花外,什麼也沒有。城堡的后院里永遠掛著待風干的塊和腸,濃烈的腥味揮之不去。這兒也不是碧水港,風中沒有悉的咸味和,閉上眼睛亦聽不到海水沖上沙灘的挲聲。
這里是灰堡王宮,想。
但是……又和記憶中的模樣有些許不同。
嘉西亞在中央花池邊坐下,著那略糙的石磚——自從小時候自己在此地玩捉迷藏跌倒,額頭狠狠嗑在花池邊,鮮流了一臉后,父親就把石磚全部敲掉,換了的鵝卵石。這樣一來,雖然不會再磕絆傷人,也沒法作為遮擋蔽形了。
當時記得除了自己,在場的還有戈隆和提費科,他們見到妹妹摔倒后,一個個嚇得不輕,為了哄自己停止哭泣,甚至挨個模仿自己跌倒的模樣,將腦袋故意撞在花池邊。當然事后他們也沒挨父親的狠揍。
那是一段嘉西亞原以為永遠不會去回想的過往,就像是埋藏在樹底下的,深深埋藏起來。可當自己重返舊地,發現這段畫面毫沒有褪,從土里刨出來后,依然栩栩如生。
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時期。
“原來這就是你的世界,”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后響起,“作為安眠之地,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嘉西亞回過頭,只見一名白子從花池后走出,有著一雙淺紅的眼瞳和雪白的長發,五致得如同雕細琢出來的一般,聲音空靈而悅耳,恍如落凡間的神使。
碧水王的臉完全沉下來,“你是教會的巫。”
“我潔蘿,巫一詞并不適合我。”輕笑道,“我被稱為純潔者,和那些已經墮落的脈可不一樣。”
“純潔者?不過是教會飼養的玩罷了,”嘉西亞冷聲道,“這個場景又是什麼把戲,你的能力是制造幻境嗎?”忽然撿起一塊石頭,用力在手中,“不過是場虛幻罷了!這一切都騙不倒我!”
王的吼聲遠遠傳去,但眼前的場景沒有任何變化,石頭也沒有應聲而碎,反倒被堅的棱角劃破了皮。攤開手,磨破的傷口傳來陣陣痛,清晰且真實。
“看得出來,你對巫能力并非一無所知,這就好辦多了,”潔蘿提起角,微微躬道,“歡迎來到意識的世界,我把它稱為靈魂戰場。我們將在此地展開廝殺,勝者得到一切,敗者失去所有……就如圣書中記載的神諭一樣。”
靈魂……戰場?
嘉西亞怔了怔,突然到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從心口傳來,潔蘿不知從何出一把長槍,直接刺了的前。呼吸陡然變得困難起來,張想要大喊,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,對方扭轉槍桿,猛得向后一,隨著槍尖噴薄而出,很快濺了半個子。嘉西亞跪倒在地,抖著想要捂住傷口,大量的失使意識逐漸模糊起來。
下一刻,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,上完好無損。而影也站在離數米遠的地方,就像對方從來沒有離開過那里一樣。
怎麼回事?嘉西亞大口大口的氣,幻覺?捂住劇烈起伏的口,剛才被穿的地方依然作痛。低下頭,的腳下有一大灘呈噴狀散布的鮮。
“這就是基本規則。意識并非不死不滅,”潔蘿攤開雙手,“每一次死亡帶來的痛苦對你來說都是真實的。它會消耗你的神和力,當這份超出你所能承的范圍時,真正的長眠便會來臨。”
“每一次死亡,本就會恢復到最初狀態,一般人頂多能承三到四次,當然,我也見過不意志堅定之輩,可以熬過七八次,甚至更多。”溫地解釋道,“盡管我很期待你的表現,不過若是放棄抵抗,我亦能理解,畢竟連續的死亡對于我來說也是種難以忍的煎熬。在這種時候選擇逃避并不是懦弱的行徑,特別是結局已經注定的況下。”
說完,丟下手中的長矛,再次從背后拔出一把大劍,筆直躍起,朝嘉西亞劈去。
后者瞪大了眼睛,純潔者穿著一襲白袍,本不可能藏有如此巨大的武,那些武都是……憑空變出來的?腦海中忽然閃過對方的話語——
「原來這就是你的世界……」
「我把它稱為靈魂戰場。」
「意識并非不死不滅……它對你而言是真實的。」
大劍斬落,沒有將碧水王一分為二,而是擊中了一塊鐵制大盾,巨大的反彈力讓潔蘿無法握住劍柄,大劍應聲飛起,跟著連退數步,嘉西亞也因這記勢大力沉的劈斬仰倒在地。
“結局注定?”咬牙冷笑兩聲,“你之前說過,這里是「我的世界」,對吧?”說話間,翻爬起,手中陡然出現了一把手弩,抬手向對方。與此同時,潔蘿背后升起一座十字架,將牢牢困住。
弩矢瞬間沒了純潔者的腹部,頓時流出痛苦的神,了兩聲后才緩緩開口道,“令、令我驚訝……咳咳,若是平常人……是接這一切都很難,更、更別提調意識做出反擊了。不愧是……令梅恩大人到頭痛萬分的碧水王。”
“多謝夸獎,”嘉西亞撿回落在地上的長槍,“如果不是你廢話太多,我也沒可能如此快領悟到意識世界的奇妙。接下來,我應該在你上扎上幾個呢?”
艱難地笑道,“任你施為。”
……
當嘉西亞刺出第十槍時,純潔者終于死去——刻意避開了致命的位置,從四肢和腹部下手,最初潔蘿還會發出疼痛難忍的慘呼,到后來聲音也逐漸低沉下去。
接下來,這家伙就應該恢復如初了吧?不過這里是灰堡王宮,自己的主場之地,既然能隨心所地改變環境和,就不可能會輸。
果然,純潔者上閃過一道白,創口眨眼間消失,潔蘿再次睜開了淺紅雙眸。
嘉西亞抬起長槍,準備送去死時,異變突生——只見被十字架束縛的雙手輕易掙繩索,踢開槍桿,瞬間近到自己邊,舉手斜揮。嘉西亞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便已失去了的。
無頭的尸轟然倒下,而對方手中空空如也。
這——怎麼可能?
數息之后,碧水王捂著自己的脖子,驚疑不定的退后兩步……剛才,用手臂就切斷了自己的頸脖?著十字架上崩斷的麻繩和手上的鮮,顯然,之前那一幕并不是幻覺。
“如果你不能領悟意識的本質,我又怎麼能迎來一場真正的戰斗?”潔蘿微笑道,“另外你看起來似乎很疑,為什麼我能掙手指的繩索?其實這不難理解,勝者得到一切,敗者失去所有……在我吞沒的人中,有一類巫異常強大,們力量無窮,手敏捷,且不懼神罰之石的影響。你或許不大清楚,教會對們有一個特別的稱呼——超凡者。”
張開雙手,“只用常規手段不可能擊敗我,想要活下來,你還得加倍努力才行……現在,到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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