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談完后，羅蘭清了清嚨，換嚴肅的語氣說道，“接下來是魔鬼和跡的消息。”

他將邊陲鎮近日在雪山背后和迷藏森林中所發現的況告知提莉，“我原本打算派出巫和第一軍戰士，將跡中的被困者帶回小鎮，但這場提前了一個多月的大雪把計劃都打了。”

“傳說中的魔鬼大軍居然近在咫尺，四百多年前的跡還有人存在……”提莉驚訝得目瞪口呆，“我開始有些相信你對我說的了……”

安娜偏頭向羅蘭，后者咳嗽兩聲，“據現場觀察到的景象和對方的反應來看，魔鬼盤踞在雪山后應該有很多年了。我猜測它們限于紅霧作用范圍，沒法繼續向王國大陸擴張，因此暫時不會對邊陲鎮造威脅。我會在今后兩年建立起沿海警戒點，監視它們的向。”他頓了頓，“倒是跡里的被封印者，很可能掌握著塔其拉圣城和教會潰敗的真相。”

“我也這麼覺得，”提莉閉上眼睛思考了會，“有沒有辦法不走陸路，直接從空中過去？灰燼說，你有一種充滿熱氣后即可載人飛行的工。”

“你想在邪月之日將帶出跡？”羅蘭皺眉道，“遙號熱氣球可以搭載十人，或者做得更大一點，將人數擴大到十五人，可無論怎樣都沒法帶上第一軍士兵。如果遇到魔鬼的話，巫或許會遭遇傷亡，加上無不在的邪……這太危險了。”

“如果單靠共助會，的確很危險，”提莉點點頭，“但現在有了紗薇和灰燼，危險程度已經降低了許多。按你之前的說法，魔鬼目前的主要攻擊方式是遠距離的投矛，以及力氣遠超常人的近搏斗。在這一點上，紗薇的無形屏障可以擋下數次投矛，灰燼則能在近距離戰斗中制敵人。如今邪魔之月才剛剛到來，邪的力量并不強大，如果前往跡的話，現在是最好時機。”

羅蘭到有些猶豫，上次與魔鬼作戰就是吃了空戰不利的虧，一想到這次又要飛過去，他便覺得心中不太安穩。不過提莉說的話也有道理，希爾維的魔力之眼可以保證先敵發現，只要熱氣球保持在十到十五米高度，也就是著樹梢飛行，完全有把握在敵人靠近前落地。接下來以夜鶯和灰燼的強大攻擊能力，十人左右的魔鬼小隊完全是摧枯拉朽。即使有網之魚，紗薇和安娜的雙重護盾也能保證隊伍安全。

他沉了片刻，“你真的確定要去？”

“我覺得，這或許是破解謎團的一個契機，”提莉坦言道，“今年的邪月提前，南海冒出邪，總讓我有種不好的預。”

羅蘭心里微微一凜，這種覺他也存在，邪月不大可能是氣候變化造的異常天象，他覺得這些跟魔鬼和教會分不開關系。

“那麼隊伍呢？”

“邊陲鎮的巫我不大清楚，不過這邊我會親自前往，”提莉毫不猶豫地說道。

……

灰的天空中飄舞著漫天雪花，梅恩和泰弗倫緩緩登上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赫爾梅斯城墻。

腳下流淌著黑而溫熱的，將潔白的積雪融了粘稠的水，好在這些都是從敵人上流出來的，數百名神罰軍正筆直的立在城頭，等待邪發起的下一波進攻。

“主教大人！”協助神罰軍作戰的審判軍武士紛紛握拳行禮，大部分人的面孔顯得有些稚，眼神中混雜著恐懼和激兩種緒。

“他們還是些孩子，”走到一空地，泰弗倫向荒原地帶，嘆聲道，“我這麼大時，還在磨坊里為貴族老爺們磨面。”

“神罰軍必須優先保衛新圣城，我只能將狼心城仍在頑固抵抗的余孽給富有經驗的審判軍清剿，而這些人都是剛剛晉升不久的信徒，在此之前，還沒有真正上過戰場，”梅恩無奈道，“這場雪來得太早了。”

泰弗倫猶豫了下，“圣書中并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況。”

“圣書也是由教皇撰寫的，出現在所難免，”主教撐在冰冷的墻垛上，俯瞰下方堆滿尸的斷崖，普通邪本爬不上這麼高的城墻，能威脅到圣城的，全部是混合類異，“只要它指出的大方向沒錯就行。從上一年現的蠻荒可以推斷，我們還剩下十年左右的時間。”

“用兩年時間統一四大王國，再花八年積攢神罰軍，到那時，教會將能擁有一支萬余人的龐大隊伍。”他接著說道，“利用赫爾梅斯的堅固城墻和地勢，我們會堅守在這片高原上，直到與敵人的實力發生逆轉。”

“我老了，恐怕看不到那個時候了。”

“和年紀無關，泰弗倫大人，”梅恩安道，“太多人都無法看到那個時刻，就像艾倫、史東、莉奇……”

“還有希瑟，”泰弗倫補充道。

“不錯，還有希瑟。”他點點頭，“但無論如何，都會有后來者繼承我們的使命，繼續走下去。”

“不說這麼喪氣的話了，”老人搖搖頭笑道，“對了，潔蘿得到的雪配方效果如何？樞區有進行測試嗎？”

“對付凡人的玩意，對教會幫助不大，”梅恩不屑道，“雪或許可以用來清理群結隊的邪，但我們真正的敵人還是深淵魔鬼。它在開闊地帶的殺傷力大幅下降，想讓威力強到能震傷披重甲的魔鬼，積又必須做得十分龐大，除了神罰軍外，沒有人能將半個軀大的雪包投擲出去。”

“是麼……太可惜了。”

“想要戰勝魔鬼，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，”梅恩一字一句說道，“只有正面擊敗它們，我們才能活下來。”

就在這時，城墻一側的瞭塔傳來的悠長的號角聲。

一聲長鳴，代表邪來襲。ＵU看書 ｗww.uukａnshu.com

“回大教堂吧，這里又要進行戰斗了。”

“嗯，”泰弗倫點點頭，剛轉過，號角再次鳴響起來。

嗚—嗚—

兩聲長鳴，意味著邪群中有著數量眾多的混合邪，梅恩心里一，毫無疑問，接下來神罰軍面對的將是一場苦戰。

不過……為什麼會這麼快？這才是邪月的第一個月啊。

然而，號角的回響還未結束，第三聲號角又響了起來，沉悶而連綿的聲音像是一聲聲驚雷，滾過赫爾梅斯上空，久久不曾平息。

嗚嗚—嗚—

梅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他向泰弗倫，對方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，三聲號角代表著況極為迫，新圣城危在旦夕！就連上次邪突大教堂外圍，也未響起過這樣的號聲。

瞭員到底看到了什麼？

梅恩很快看到了答案。

只見如黑水般涌來的邪群中，有兩只形奇大無比的怪，它們長著四壯的獠牙，四足兩手，披漆黑的皮，是一只腳就足有狼形混合種的軀干細，遠遠去，巨仿佛是一座移的堡壘，每一步都在永凍土覆蓋的平原上留下深深的印記。周圍跟隨的邪若不及時回避，也會被它一腳踏地底，變一灘泥漿。

它在圣書中有多種記載，告死者、地獄懼、魔鬼獠牙……但令梅恩到恐懼的不是它那駭人的外表，而是它所代表的含義。

為什麼？他心中完全被一個驚恐的念頭占據，為什麼圣書中預言災難降臨前五年才會現的恐怖怪，現在就會出現在赫爾梅斯？(未完待續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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