釘子的心頓時一。

那一刻時間都仿佛緩慢下來，他在心里祈禱著要命中，同時一眼不眨地著巨型邪，直到屏住的呼吸重新恢復，對方依然安然無恙，仍在向前奔行。

數息之后，離怪很遠的地方才揚起了一道雪柱。

要糟。

釘子心里猛得一沉，由于巨并非朝著第六段城墻而去，導致與火炮之間有一個夾角，長管炮必須不斷調整角度，同時還得估算對方移的速度，提前擊，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，開火后將炮彈打在了目標后方。

按照野戰炮的速，在怪撞破城墻前，他們只剩下最后一次機會！

釘子已經能看到敵人上厚實的皮和獠牙下的盆大口，巫們正朝這邊趕來，顯然是打算攔截下這頭怪。可們四個人加起來還不如對方的一條，單靠魔力能做到嗎？

他心急如焚，甚至想跑到第六段城墻，提醒火炮組向前瞄準，可每段城墻兩側站著的督戰隊員讓他最終住了這份沖——現在擅離守備位置，很可能會被視作臨陣逃。鐵斧大人再三強調過，這種可能會引起防線渙散的行為是絕對止的，一旦發現，督戰隊可以直接開槍擊斃。

跑在最前面的邪已經進轉步槍的擊范圍，城頭響起了一連串噼里啪啦的擊發聲。

釘子只得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，將一發發好的裝彈放到擊手邊。

此時，第二聲震天地的轟鳴再次響起，這與長管炮前一次開火只間隔了三四息時間。

這麼……快！？釘子驚訝得向第六段城墻，炮管上方的煙霧還未消散，仍有余煙不斷正從炮口冒出，像是一個被點燃的銀煙斗。不過更令人震撼的還在后面，他甚至來不及去觀察這次擊有沒有命中敵人，耀眼的火便再一次出現——

第三次炮擊！

天哪，他們不用裝填彈藥的嗎？

他只看到四五個人在炮管后方忙碌個不停，卻從沒有人靠近過炮口，似乎這門火炮和那些短的野戰炮截然不同，倒像是轉步槍一般，能夠連續擊發！

而這一次攻擊出現了效。

釘子并沒有看到炮彈怪，最先映眼中的，是巨型邪側出的一團霧，除開四散的黑外，還有被撕碎的皮以及大塊。同時邪猛得一，整仿佛都癟了幾分，結實的皮上竟像水面一樣涌起了一道道波紋——但他懷疑那是不是種錯覺，因為下一刻，凹陷的軀又恢復了正常，可怪的眼珠卻在凹陷中被出來，同時噴出的還有黑白相間的粘稠。

一聲瀕死的咆哮都沒有，巨直地側向倒在地上，發出沉悶的撞擊聲。直到這時，釘子才發現炮彈命中的地方——它的軀靠近脖子的位置破開了一個大，盡管比起魁梧的軀來說微不足道，甚至很難把這個口和剛才的致命一擊聯系在一起。一縷縷青煙正從里冒出，同時周圍的皮被燒了焦黑。

來自地獄怪就這樣死了？

釘子按捺不住心頭的激，將之前的擔憂化作吼聲宣泄而出。

“殿下萬歲！”

即使是如此恐怖而兇惡的敵人，也擋不住王子殿下發明的強大武！除了那門新式火炮，他甚至想不出還有其它方法能殺死這頭魁梧的混合種邪——即使巫能夠辦到，亦沒有這般干凈利落。再進一步想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殿下賦予了他們足以媲巫的無上之力！

這聲吶喊得到了更多人的回應，如同一個引子，很快點燃了其他人的緒，一開始還是新兵們跟著高呼，接下來老兵也忍不住握了拳頭。

城頭隨后發出高的歡呼聲。

“王子殿下萬歲！”

*

羅蘭在戰斗結束之后才得到這個消息。

他披上羊外套趕到西段城墻，邪巨大的尸仍靜靜躺在雪地里，黑的將周圍的積雪融了一彎黑水。

看來這些怪無論外形有多麼駭人，終究只是碳基生，在火藥與鋼鐵面前，仍和薄紙沒什麼區別。

這枚實心尖頭彈在目標后因為失穩發生了翻滾，將攜帶的能傳遞至目標全，最后打著轉貫穿軀——就如現場看到的一般，目標另一側的被整個掀開，臟、碎骨散落了一地，連最為堅的頭部都在能量震中碎，整個塌陷下來。

不過他心里也有些擔憂，生的骨骼強度是有極限的，這玩意明顯比大象要大上好幾倍，它是怎麼撐起自己的，而不被自重量所垮的？陸地的形遠遠小于海洋生就在于此，重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檻。

會不會這一切也跟魔力有關？記得夜鶯提到過，能看到一些混合種邪有魔力流。

“這……怎麼可能！”跟隨前來的葛莎瞪大了眼睛，“這不是地獄懼嗎？”

“那是什麼，混合種邪的名字？”羅蘭好奇道，“它以前在沃土平原也出現過？”

“沒錯，當它們群結隊出現時，無論是對巫還是魔鬼來說，都是極為棘手的敵人，不城鎮曾被地獄懼踏平地，”葛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干，“不過只有在臨近紅月降臨時，才能看到它們的影。”

“紅月……降臨？”羅蘭忽然想起了那本古籍上的記載，「當天空出現滴的紅月，地獄之門會再次開啟」。他眉頭皺了起來，“什麼意思？”

“第一次神意之戰時流傳下來的記錄，那是魔力最為充盈的時刻，巫的出現將迎來一個高峰，但同樣的，魔鬼和邪也會變得格外強大。”葛莎張地說道，“我曾細讀過你給我的歷史書，據年代推測，現在離紅月至還應該有二十到五十年，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怪。”

“但它還是出現了，”羅蘭沉聲道，“這意味著什麼？”

“意味著我們時間不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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