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蘭瞪大了眼睛，“用已經死去的——”

“不是，”對方打斷道，“和魔鬼之一樣，必須是鮮活的才行。”

他聽到背后的夜鶯倒吸了口涼氣。

“這是探會的最高機，試驗開始沒多久，我就離開了圣城石塔，唯一知道的便是們使用年老衰弱的巫之，與神罰之石混合后注凡人，從而讓凡人的軀發生變化。”葛莎的聲音有些沉重，“從你找到的那本筆記來看，這項研究應該獲得了功。”

“要……多？”

“一半以上，”巫的答案讓羅蘭心底一沉，“而且必須來自同一個人，否則蘊含的魔力會互相抵，使得效力大幅下降。”頓了頓，“你猜得沒錯，每進行一次試驗，都會有一名巫死去，而凡人也很難撐過力量被削弱后的魔力之侵蝕。最開始的時候，沒有人能存活下來，不員對此提出了異議，認為凡人本不可能獲得魔力。如果不是首席阿卡麗斯的堅持，這個計劃不一定能執行到最后。”

“但現在教會擁有大量的神罰軍……據提莉的報，神罰武士的數量可能在五百到一千人左右。”羅蘭皺眉道。

“假設筆記上的功是指將轉化率提升到了十，也意味著至有一半巫喪命，而且我想那幫人應該湊不到如此多數量的年邁巫。”

所以教會抓捕巫、飼養巫，為的就是將們放干鮮，用來制造強大的超凡武士？羅蘭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抓起來，該死的，好幾百名擁有各式奇特力量的巫，就這樣毫無價值地死在了赫爾梅斯圣城，而且還要背上墮落者的名頭，世人唾棄——這樣愚昧的組織必須被毀滅，哪怕他們的初衷是為了對抗魔鬼。

“放心，我會阻止他們的，”羅蘭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
葛莎離開后，夜鶯離迷霧，出現在他面前，咬牙道，“沒想到神罰軍竟然是這樣來的！如果教會真由聯合會轉變而來，那們的首席一定是個瘋子！”

“的確，”他嘆了口氣，“這麼一來，教會在各地收養孤兒、棄嬰也就說得通了，他們只是在為制造大軍收集材料而已。或許把巫污蔑為魔鬼爪牙，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——為了使置巫正當化。”

“……”夜鶯沒有回答，不過臉上已經掛滿了憤怒。

羅蘭略有些擔心地抓住的手，“你不會打算……”

“一個人去找教會的麻煩？”搖搖頭，“我不會那麼傻的，如果他們真能被一個巫推翻，那麼早就有人這麼做了。”

王子稍稍松了口氣，“教會制造神罰軍最終目的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，所以飼養的巫中若是有能力不凡者，必然不會消耗在供上……面對這些效忠于教會的巫，就算是遁迷霧也不能保證安全。等到和教會開戰，跟著第一軍的火力步步推進才是穩妥的做法，無論敵人是什麼，在子彈面前都沒有區別。”他頓了頓，“我說過，在以后的新世界里，巫將和常人一樣，過上沒有隔閡的正常生活。”

“嗯，”夜鶯低低應了一聲，將額頭在了羅蘭的頭上，“我相信你能做到這一切。”

*

溫將白紙送回巫樓后，心滿意足地返回領主城堡。

最近到日子過得十分充實，雖然之前的生活也頗為愜意，但始終覺得缺了點什麼，如今邊多了一個格外乖巧，又對自己充滿崇拜之的小姑娘，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開心的事了。

現在冬季已經到來，作為一年中巫最容易覺醒的時段，接下來幾個月里說不定會有更多新人加巫聯盟這個大家庭，需要照顧的孩子也會越來越多，是想想就覺得期待無比。

溫輕輕哼著從殿下那兒聽來的曲子，推開臥室房門，眼前的場景不由得讓一愣。

天哪，自己看到了什麼？夜鶯居然端坐在書桌前，翻看著那本《自然科學理論基礎》！

難道和羅蘭殿下吵架了？

“咳咳，”溫咳嗽兩聲，“我回來了。”

對方點點頭，沒有回答。從側面看，的神顯得十分低落，簡直像是把難寫在臉上一樣。

看來果真如此。

溫走上前，拍了拍的肩膀，聲安道，“就是這樣，有時候總會起爭執，其實回想起來也沒有什麼，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麼啊？”夜鶯皺眉道。

“你和殿下啊……吵架只是一時的，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“我為什麼要和他吵架？”扶額道。

“呃……沒有嗎？”溫怔了怔，“那你怎麼突然想到學習？”

夜鶯長出了口氣，將葛莎的神罰軍試驗復述了一遍，“我只是覺得自己需要變得再強一點，才能在將來推翻教會的戰斗中做到更多。”

“原來是這麼回事。”溫聽完后神凝重地點點頭，“沒想到他們建造修道院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巫之……如果不是灰燼突然覺醒為超凡者，將守衛的目全部吸引過去的話，我恐怕也已經為了其中的一尸。”

夜鶯說得沒錯，或許是城堡的環境太過舒適，讓自己完全松懈下來了。忽然意識到，敵人依然近在眼前，無論是教會還是魔鬼，威脅都沒有徹底消去，自己卻許久沒有進步了。魔力雖然在緩慢長，可戰斗技巧和造風能力都和共助會時期差別不大，進化更是無從談起。

比起那些努力學習的姐妹，如謎月、蜂鳥和回音，自己似乎太過怠懈了。明明是年紀偏大的前輩，神意符印卻連兩顆魔石都無法點亮，這樣下去恐怕沒資格再以前輩的份站在們的面前。

“你說得沒錯，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行。”溫深深吸了口氣，決定從今天起，也像其他巫那樣，每天晚上花上一個時辰學習殿下的知識再睡覺。

去浴室快速洗漱了一番后，再次回到房間時，卻發現夜鶯已經伏在書桌上，陷了夢鄉。
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