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娜娜瓦從床上爬起來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。

瞅了眼泛白的窗外，依然是一不變的雪景。

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挪出溫暖的被窩，套上厚實的冬，慢悠悠走出臥室，只見艾達阿姨正在打掃客廳。

“早上好。”含糊道。

“啊，小公主，你起來了。”艾達沖笑了笑，“要吃早餐嗎？已經熱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娜娜瓦坐到餐桌旁，掃視房間一周，沒有找到父親的影，“我爸爸呢？”

“派恩大人一早就出去了，”艾達的聲音從廚房傳來，“背著他那桿銀白的獵槍。”

果然，撇撇，估計又是趕去城墻上練習擊了——自從用火槍對抗過邪后，他便迷上了這種轟轟作響的武。每天捧著槍管來去不說，一有空就往城墻上跑，甚至還把自己的醫療能力作為討價還價的籌碼，從羅蘭殿下那兒賴到了一桿特制火槍。

都怪殿下說長管獵槍才是獵人的標配裝備，娜娜瓦想，如果母親還在的話，他應該不會像這樣天往外跑了吧。

“早餐來啦，”艾達將兩個騰著熱氣的碟子擺到娜娜瓦面前，“煎蛋和白面包，快趁熱吃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早餐應該是在父親出門前做好的，為了避免涼掉，還專門放在熱水中保溫，只有心細的艾達阿姨才會這麼做。如果讓父親來照顧自己的話，吃到的肯定是凍得邦邦的冰蛋。

娜娜瓦不嘆了口氣。

如果能嫁給父親該多好。

不過小姑娘也知道這個希不大可能實現，艾達是家中的仆從，父親如今卻是邊陲鎮的貴族——據自己所了解到的知識，貴族和普通人很難結合在一起。

兩三下解決完面包和蛋，娜娜瓦抹了抹，嚷道：“我去醫療院了。”

“好的，”艾達放下手中的掃帚，將送到門口，蹲下為系上圍巾，“路上小心，派恩小姐。”

“嗯！”

娜娜瓦迎著小雪出了門。

這是每天例行的任務：早晨從家中出發前往醫療院，如果有傷者的話就救助傷者，沒有的話就用來練習能力。中午回到城堡和羅蘭殿下吃午餐，下午繼續守在醫療院，直到晚上返回住宅——也是唯一沒有住在城堡的巫。

雖說在醫療院等待的時有些無聊，不過為了讓那些傷患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，都堅持了下來。而另一個支撐的，便是鎮民們的笑和熱。

“娜娜瓦大人，早上好！”

“天使小姐，又去醫療院了嗎？

“今天天氣不太好，注意啊。”

“吃過早餐沒，派恩小姐，我剛煮了熱騰騰的麥粥，來喝一碗吧！”

走在路上，像這樣的招呼聲接連不斷，比起一年前的景，完全是兩種境遇——姐妹們都說，現在已是邊陲鎮最歡迎的巫，連安娜都無法與之相比。娜娜瓦并不在乎誰更歡迎，只是單純喜歡現在的氣氛，每一個過救治的鎮民都會親切地向問好，這讓心中充滿了就。

安娜姐姐說得沒錯，娜娜瓦想，只有堅強地面對偏見，才能作出改變。

來到醫療院，守在門口的第一軍士兵恭敬地向行禮，“娜娜瓦小姐，您好。”

“早上好，有傷者被送過來嗎？”

“暫時沒有，”士兵應道，“倒是您的朋友來了。”

朋友？微微一怔，難道是安娜來看了？想到這里，娜娜瓦撒開腳丫跑上二樓，推開門，卻看到謎月、蜂鳥和莉莉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桌邊，見到出現，三人立刻起圍了過來。

“你們……”

“哈，是不是到很驚喜？我們專程來找你玩的喔！”謎月舉起手嚷道。

“因為謎月說反正在城堡也是閑著，不如出來走走，”蜂鳥補充道。

“你們是很閑沒錯，但我一點兒也不閑啊，還有那麼多小蟲樣品需要觀察，”走在最后的莉莉抱怨道，“而且娜娜瓦小姐應該很忙才是，你以為跟你們一樣嗎？”

“是麼？昨天我都瞧見你對著顯微鏡不停打瞌睡，明顯看得很不耐煩了嘛，”謎月聳聳肩。

“哪、哪有！”

原來不是安娜，娜娜瓦心中略微有些失落，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。安娜姐姐現在是殿下邊最忙碌的人，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時常來陪自己了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

“不，我也很閑，”笑道，“謝謝你們。”

“咳咳…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，那我就留下來陪你會好了，”莉莉偏過頭，“小蟲放到明天觀察也沒什麼大礙。”

“我們要玩什麼？”蜂鳥問道。

“還用問嗎，”謎月從懷中掏出一副紙牌，“當然是這個！”

“誒，斗地主是有意思的，但只能三個人玩啊。”

“不，不是斗地主，”神地搖搖頭，“是一種新玩法，可以四個人一起玩，比誰的牌出得更快，我昨天才從安德莉亞那兒學來的！”

“沉睡島打牌三人組？”莉莉扶額道，“學誰不好，你去學們……若把這些勁頭拿來學習殿下的新知識，你也不會到現在都毫無進步了。”

“這些也是從羅蘭殿下那里傳出來的啊，”謎月抗議道，“怎麼就不算學習殿下的新知識了。”

“除了你之外，巫聯盟里估計不會有其他人這麼想了，”莉莉瞪了一眼。

“我也想學……”蜂鳥小聲的嘟囔了一句。

娜娜瓦看著這一切，忍不住笑出聲來，仿佛又回到了卡爾老師的學院一般，過著無拘無束的日子，“再加我一個……既然是三對一，那就決定了，快發牌吧！”

……

在三人的陪伴下，原本乏味的上午眨眼間便過去了，一道回城堡吃過午餐后，娜娜瓦又獨自返回了醫療院。

剛走進大廳，便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
卡爾.梵伯特。

“卡爾先生！”娜娜瓦驚喜道，“您怎麼來了？”

“來看看你，”卡爾微笑著上下打量了幾眼，欣地說道，“你……長大了。”

“是嗎？”娜娜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，“不過比起安娜姐姐還差得很遠。”

“每個人都不一樣，你也有你的優點，”他笑道，“目睹了你的和安娜的長，還有整個小鎮的變化，我最近已經看不到裂紋了。”

“裂紋？”娜娜瓦愣了愣。

“沒什麼……你當我胡言語好了，”卡爾搖搖頭，“我曾以為神明拋棄了這個世界，但現在看來，它仍在注視著我們。”

“不是神明啦，”娜娜瓦糾正道，“殿下說，這都是人們通過自努力造就的果，那些住宅小區不是您一手搭建的嗎？”

“但沒有一個源頭，這一切都不回發生。當時我以為安娜死去，而你又偏偏覺醒為巫，慌張得不知所措之際，說不定真是哪位神明聽到了我的祈禱，然后回應了我的呼喚，”卡爾聲說道，“它給我們帶來了羅蘭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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