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待從小把自己養大的大伯母都能這般,那麼對待旁人呢?
可也不知道,白玉堂一個攝政王,在北夏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又怎麼看得上蘇清這麼惡毒的子?
雖然說白玉堂為攝政王,同樣貌丑不得見人……
可……
他到底是攝政王!
而蘇清又算個什麼?
雖然沒人敢吱聲,但是這種嗤之以鼻、又怕又不屑的氛圍,卻是充實了整條大街的。
白玉堂又把蘇清往懷中一拉,牢牢圈著:“很快就好了。”
很快?
蘇清有些迷茫,就在下一瞬,不遠便有人大出聲:“好個蘇侯爺,居然為了先侯爺夫婦的財產謀害嫡母,還想栽贓給先侯爺的蘇清!”
此話一出,大街上瞬間便鬧騰了起來,嗚嗚泱泱地全都湊了過去。
蘇清偏頭一看,那里張了皇榜,鐘離帶著人站在旁邊還沒走遠。
難怪……
回頭看向白玉堂,正好對上他那雙溫和下來的眼睛。
放在從前,發現白玉堂對自己這般好,一定高興壞了。
可祖母還沒好全,實在了點心思。
“謝謝你。”蘇清笑了笑:“說來,今天也多虧了你。”
白玉堂沒言語,只看了半晌,目移開之前,有一閃而過的雀躍。
但他想要的依舊不是蘇清的激。
而是下意識的依靠。
“回去麼?”白玉堂在蘇清耳邊低語:“老太太也快醒了。”
“嗯。”蘇清用力點點頭,任由白玉堂帶著自己回去。
周圍的人再看向,已經是憐憫到不行的眼神,但是更多的,還是在聚一堆探討究竟是怎麼個緣由。
一群小乞丐又忽而沖進人堆,手里還都抓著一沓沓寫著字的紙張。
蘇清出一塊碎銀,路過的時候順手買了一份,拿起來一看,上面竟寫著蘇柏清和方氏多年來做盡的惡事,如何苛待冷漠嫡母,如何教養捧殺……
蘇林婉又是怎麼怎麼勾搭白禎楮,怎麼裝弱,在外人面前往蘇清上潑臟水……
直到今日之禍,一筆一劃,清晰明目。
所以,白玉堂今天一直在忙活的事?
甚至還找了人寫下這麼多份……小報?
這個年頭,可沒有什麼復印機和打印機,連印刷都還沒出現,只能靠人一筆一劃慢慢手寫。
蘇清的眼眶熱了幾分:“你找了多個賬房先生?”
白玉堂的下略微揚了揚,他也不知道為何,被蘇清不咸不淡地點了一句,就能這麼高興。
“不麻煩,書孰里的學生左右也沒什麼要事,一人寫上三五十份,盡夠了。”
蘇清被逗笑了,心說如果白玉堂穿越到未來紀元,一定會是個人見人怕的萬惡企業家。
“若作不快些,你上的污名可就徹底洗不干凈了。”白玉堂嘆了口氣。
“我明白,雖然無需在意,可三人虎,此類事端不能再容忍。”蘇清眸子一冷:“今日之事,斷然有人在背后煽風點火,多虧了你,張皇榜,又準備了這麼多罪證,才能讓方氏和蘇柏清徹底跌在泥里起不來。”
又轉頭,對上白玉堂的雙眼:“謝謝。”
“你我之間,無需言謝。”白玉堂有些不大高興。
事都做完了,蘇清只需要乖乖巧巧用就好,為何要這般客氣?
反倒顯得生疏……
“只是不知道,這背后的人,都有誰呢?”蘇清呢喃了一句。
白玉堂抿了抿:“蘇柏清和方氏”
等到白玉堂走遠,人洶涌的大街上就徹底熱鬧起來了。
眾人原本只以為,蘇清是個壞的,現在看來,倒是多虧了蘇清,蘇府老太太的命,和先侯爺留下來的財產,才沒能被人奪走。
只不過……
“瞧著攝政王是打算給靈韻郡主撐腰到底了,莫非他們好事將近?”
“誒!說來啊,那靈韻郡主的個,有幾人能降得住?再有,攝政王也不是人人都能接近的,想來靈韻郡主是真有幾分本事的!”
“誰說的?那宮里的新月公主不就總去攝政王府嗎?那話也傳得厲害,說是新月公主啊,就是將來的攝政王妃!”
“可仔細一瞧,似乎也只有靈韻郡主配得上那個位置吧?”
“那也不盡然,新月公主從小在宮中長大,琴棋書畫樣樣通,可是里外聞名的大才啊!”
“才?靈韻郡主昨日在宮里作的詩你們都聽見了吧?此等驚世奇才,放眼天下都沒幾個人能敵!”
“可不是,什麼詩來著?‘夜闌臥聽風吹雨,鐵馬冰河夢來!’當得細品!”
“不錯不錯……”
“……”
輿論在瞬息之間一邊倒,掛在城門下裝死的方氏暈暈乎乎,想恨,卻唯有麻木。
就這樣吧,就這樣讓死在恥之下……
渾劇痛、惡臭,仿佛已經不是個畜牲了。
若不死,也決無面再活下去。
其實如果不是口中被塞了布條,是恨不得咬舌自盡,一了百了的。
可蘇清定然是恨極了,一星半點求死的機會都不肯給……
微風拂,方氏吸了吸鼻子,同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。
天終于冷了……
忽然!
“唔!”
方氏低吼出聲,渾猛地繃直,才發現腳踝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中了,疼得瞬間清醒!
接著,咔!
一聲悶響,腳踝陡然一涼,而便麻得失去了知覺。
就連方氏自己,也逐漸失去了知覺……
城門樓的一間暗房里。
三皇子白禎南緩緩收回鎖鉤,出纖長白凈的手指,把鉤子上的一小塊碎取了下來。
他的護衛站在一邊,眼睜睜地看著那塊臟污的被扔到了一旁,再看外面的方氏,腳踝鮮淋漓,當真是慘絕人寰。
可他亦不敢出聲……
主子乖張,喜怒不定,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。
“兵行的東西,確實不俗。”白禎南瞇著眼睛輕笑。
護衛不敢言語,盡管他看得出來,自家主子眼下的心很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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