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柏林定定地著蘇清,心底忐忑不安,良久,他用力咬牙:“我……我手里的確實是算不了什麼,但是……”
說到這里,蘇柏林忽而像是想通了什麼,登時雙拳握,認命一般地道:“罷了,罷了!”
末了,他認真不已地盯著蘇清,還刻意低了聲音:“二丫頭,三叔知道你是個做大事的,眼下既然要認錯,自然也不敢瞞你!”
“我的酒坊生意,只有兩在自己手中,我雖說不上話,但若你有那心思,我可把所有一切告知于你,你若要下手,也便宜啊!”
聽了這話,蘇清臉上可算是有了幾分笑意。
雖然也沒有太大的用,但好歹誠意是擺出來了的。
“知道了,你回吧。”蘇清擺擺手,無意多言。
蘇柏林呼吸一滯,還想再說,卻又怕惹得蘇清不快,只得起回去。
這說了一會話,蘇清究竟是個什麼意思,卻并沒有說呀!
之后到底是死路,還是活路?
蘇清已經轉過了頭,現在,眼里只看得見祖母一個。
保住命是一回事,得一直安康,既沒有被嚇著,也不會留下后癥,才算是真的好了。
在那之前,所有意圖以祖母命來謀害的人,都有罪!
蘇柏清和方氏遲早要死,蘇林婉麼……再讓四蹦跶,一邊擔驚怕,一邊人指摘一些時日吧。
至于三房的這兩口子麼……
再看。
祖母不日便要挪到陸國公府去,在那里,起碼不會有命之憂,讓三房的人多茍延殘一段時間倒也不怕什麼。
重要的是,三皇子?
皇帝?或者是太子?
這幾個人,得趕著手了……
……
東宮。
時至深夜,東宮燈火通明。
可下人們卻全都被趕到了西側的院里,東邊除了燈火和衛,連一只多余的蒼蠅都沒有。
不多時,戴月披著斗篷,獨自提著燈籠匆匆趕來,一臉凝重地鉆進了門去。
“貴妃娘娘,太子殿下。”戴月乖巧行禮,眼觀鼻鼻觀心的,直到白禎楮說了一句‘起來’,才依言站起來。
賢貴妃斜眼睨著戴月:“月兒對我楮兒的意可真是難得,放眼宮中,誰人不在看我兒的笑話?也唯有你,還愿意踏前來,給我兒出謀劃策。”
語調是輕的,戴月心底里卻像是被千斤重的大錘重重敲了一下。
微微愣了一會,干脆利落地下跪,還沖著賢貴妃磕了一個響頭:“娘娘言重了,蒙殿下不棄,自小便照顧月兒,月兒更是與殿下同兄妹,殿下今日突遭禍患,月兒本該第一時間前來,可想著眼下蘇候府出事,太子殿下也跟著被推上了風口浪尖,若月兒不知收斂,恐怕會再給殿下惹出什麼麻煩來,這才趁著更深重過來叨擾!”
“說起來,還是月兒太過膽小了,胡思想的,到底不如娘娘事周全!”
這戴月看著謹小慎微,實則心思一套一套的,當誰看不出來?
不過賢貴妃也不是個沉不住氣的,稍微敲打兩句也就罷了,反正戴月在跟前也就是一個俯首稱臣的份,眼下乖覺,瞧著心里舒坦些也就是了。
“起來吧,本宮就說了那麼一句,你這孩子,這般小心做什麼?”賢貴妃笑得慈。
戴月笑笑,同樣迎上一張明的笑臉:“月兒知道娘娘不是個多心的,可月兒自小在娘娘邊長大,娘娘疼教導,謹記不能失了禮數。”
賢貴妃也笑笑,不以為意地瞥開了眼。
“趕坐吧,這會可不是瞎客套的時候。”白禎楮看著這樣懂事的戴月,煩躁的心都疏解了不。
戴月走到一旁坐下,緩緩開口:“那娘娘和殿下的意思,這樁婚事,還打算要麼?”
白禎楮剛想說話,就被賢貴妃一個眼神攔住,當即話鋒一轉:“月兒怎麼看?”
“其實……”戴月早就料到有這一出,當下開口不疾不徐:“說句在這個當口不該說的話,其實月兒與那蘇府的大小姐,也稱得上是一對閨中友。”
說著這些話,不論心底有多麼鄙夷,臉上卻還是一副惋惜難過的神。
恰到好地嘆息了一聲,誠懇無比地抬頭看向白禎楮:“蘇府大小姐是盛京城里出了名的才,月兒,也欣賞的才學,想來……應該也不是那起子會謀害祖母,以此嫁禍妹妹的惡毒之人吧?否則的話,皇上也不會將指給殿下呀!”
嘆息完畢,話鋒一轉,進正題:“月兒心思些,翻來倒去地想著,還是覺得,只怕是其中有些什麼誤會的緣故,可說到底,不管這里頭有些什麼誤會,也已經牽扯到了殿下!”
“殿下,月兒想著,恐怕還是該想法子退了這樁婚事的好。”
戴月眉心微蹙,像是憂慮到了極致,甚至都讓人覺得,已經為白禎楮惆悵到食不下咽了。
賢貴妃暗暗冷笑,卻看破不說破。
這個戴月啊,就是不希太子妃位被旁人奪走,最好到頭來還是落到蘇清的頭上,到那時,攝政王妃的位子,不就空出來了?
可是說到蘇清……
那個臭丫頭,賢貴妃更不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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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讓那樣的人當上太子妃,皇位遲早要易主!
瞧來瞧去,還是那位兵行幕后的主人姑娘,更為合適……
這邊賢貴妃看破了戴月的心思,白禎楮卻已經有些飄飄然了。
果然當上太子,地位就是不同些,看看,蘇林婉一出事就只知道往東宮送帖子,而戴月頭腦明,盡心盡力為他解決煩憂,還圖謀上了太子妃位……
可惜了,這個位子太金貴,可不是誰人想要都能得了去的!
“退婚容易,可本宮并不想因此落得個刻薄寡恩的名聲,畢竟,本宮與婉兒還是有些真心的。”白禎楮說得惆悵不已。
戴月暗笑,臉上不敢出分毫:“月兒明白,可您是太子,如何能為了兒私就……殿下,此次蘇候府的事,實在是太大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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