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有些驚訝,還是第一次見到,白玉堂用這麼苦悶的表,說出‘出事了’這三個字。
能讓白玉堂出這種表的,恐怕還真不是什麼小事。
放下筷子:“怎麼了?”
“南邊有幾個地方,都出事了,惹出來的子還不小。”白玉堂也跟著放下筷子:“你可知道,天下各都有買賣奴隸這等事?”
蘇清點點頭:“自然知道。”
白玉堂的眉心越皺越:“一直以來,多是窮苦人家,或是四流落的難民,賣兒賣,要麼便是自愿賣為奴,看著是慘淡了些,倒也沒什麼大子。”
“可近來,卻有些勢力越發猖狂,買了奴隸回去,打罵還是輕的,輒便要鬧出人命,甚至沖進莊戶人家燒殺擄!”
“探子來報,地方無人敢管,一時竟奈何不得!”
事關天下民生,若非如此,白玉堂甚至都不會把這些煩惱,加諸在蘇清的上。
啊,就適合在這盛京城里上躥下跳,看著四瘋鬧,白玉堂心里也是高興的。
“這些事,除非府出兵,否則,輕易彈不下來。”蘇清卻忍不住細細思索了起來。
事關天下,也是蕓蕓眾生之一。
“府?”
白玉堂搖頭失笑:“你當如今的北夏,還有幾府是干凈的?”
盛京城里都爛這樣了,其他地方,只會更爛!
“我知道都不干凈。”蘇清耐著子:“可這樣的象,除了府,還有誰能鎮?”
“自然,地方都不可靠,可也不能因為他們不可靠,就坐視不理。”
和白玉堂同時沉默了下來。
誰都知道不能坐視不理,可該怎麼打理?
忽而間,蘇清眼前一亮,一抬眼,發現白玉堂也恰好看了過來。
“兵行?”
“兵行!”
兩人異口同聲,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。
眼下能用的,自然不是兵行的人,而是兵行的兵。
軍營之中有不將領,都被皇帝惡意降權,不如趁此機會外派出去,予以他們足夠的兵,鎮各地。
等什麼時候再歸來,也算有功之臣!
最要的是,師出有名!
就好比,先侯爺麾下的那一批將,借此機會外放出去,不僅皇室中人會因為放心下來而大意。
還能再練練他們,讓他們撿起過去的本事,不至于在狗皇帝明升暗降的策略中,真的被養廢了。
白玉堂自然也想到了這里:“兵行開業的時候,有一批將領是你父親的手下,他們手上倒是得了不兵,可本王去說,他們恐怕會覺得本王在算計,不如……”
“我去!”蘇清立刻接話:“正好,我也想見見他們,也許還能從他們口中,聽到一些關于我父親母親的事呢?”
見蘇清滿臉笑容,眼底還充滿了期待,白玉堂一時之間,竟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派出去查找線索的甲衛,已經出門有些時日了,可時至今日,還是沒有消息傳來,想來,是進展不順。
但越是停滯不前,就越能說明,這其中絕對有什麼關竅,是他們直到今日還沒發現的。
如果有朝一日,蘇清真的知道了父母去世的真相,知道在這真相里,還有一些齷齪、不能見人的謀。
那麼蘇清該如何接?
當初蘇老太太出事,蘇清就心焦那個樣子……
渾發,讓白玉堂想起來都心驚。
那麼等蘇清知道真相的時候,豈不是要更加肝腸寸斷?
白玉堂不忍。
他實在不想再見到,蘇清變那副樣子!
讓他……無能為力的樣子!
或許這一次,事關先候夫婦……
還是等一切水落石出,便是復仇,也有了足夠的頭緒,能徹底塵埃落定,或是十拿九穩的時候,再告訴吧。
“別擔心了。”蘇清彎一笑:“我會盡快去找我父親麾下那幾個將軍,也能想到法子,盡早讓他們離京。”
白玉堂挑眉:“你有什麼法子?”
“前些天我不是去了東宮嗎?”蘇清聳了聳肩:“當時,我特意提醒白禎楮,讓他把他手下的一個將調去掌管大理寺。”
跟太子提了這話?
白玉堂忍不住笑,太子聽到這話,是疑心,就能把他自己燒死!
蘇清有些了,捧起一碗湯,皺著眉頭,略顯苦惱:“其實我真的是好意,可他卻以為,他手下已經倒戈了,估計過不了多久,那個倒霉蟲就要被他斬了吧?”
“定然會的。”白玉堂刮了刮蘇清的鼻子,能想出這法子的,也就只有了。
“好啦,我該走啦。”蘇清放下空碗,徑直起:“擇日不如撞日,我剛從你府上出去,現在就去各軍營轉轉,至于你,晚上好好吃飯。”
走到一半,又不放心地轉過來:“你別想含糊了事,我會過來檢查的!”
話音落下,就已經沒了影。
白玉堂坐在桌邊,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:“吩咐下去,做些吃的菜,本王瞧著今天喝了碗魚湯,晚上再做些。”
鐘離哭笑不得,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,自己該哭還是該笑。
平日里不管怎麼規勸,白玉堂就是打不起神,也沒有胃口。
今兒個蘇二姑娘來了一次,白玉堂就胃口大開,甚至還期待起了晚餐的伙食?
不管他說了多話,終究是抵不過蘇二姑娘的一句啊!
“王爺放心,屬下會吩咐下去,好好準備的。”
鐘離拱了拱手:“聽說,賭場那邊有況,不止太子,就連三皇子也要去。”ωWW.166xs.cc
白玉堂抬眸,沒當一回事:“兒的打算,向來是不錯的。”
蘇清最近忙活的,都不來攝政王府了,不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嗎?
現在好不容易時機,只需要等著太子和三皇子斗起來就好,他一個攝政王,自然是樂見其。
倒是應該好好想想,蘇清爹娘的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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