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先生在嗎？”

蘇楓眠瞥了眼他旁的男人，輕輕點頭:“在。”聽剛才小王喚他萬總，應該就是此次畫展的舉辦方，打開門邀請，“請進。”

程燁進來時，視線剛好落在沙發上，江晚背對著門并未看見他們到來。

季慕白聞聲瞥了眼來人，慢慢從沙發上起來，走到萬總面前。

“季先生，這次畫展您能親自來，實在是榮幸之至。”

季慕白只是略微點頭，臉上沒什麼表。

江晚起看到來人，臉上掠過驚愕，雖很快斂去，旁的人仍舊細心留意到了的異常。

蘇楓眠小碎步挪到江晚邊竊竊私語:“你跟那個男人認識？”

江晚靜默幾秒晃了晃腦袋，撇清和程燁的關系:“不認識。”

蘇楓眠抬眸瞧了眼對面出的男人:“可是我怎麼看他眼神你們兩個像是認識？”

江晚下意識抬眼向他，程燁的視線并沒有落在的上，仿若眠眠剛才所說像是一句玩笑。

萬總做起了牽線搭橋的活為兩個同樣出的男人互相介紹:“程總，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季先生。”

程燁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聲，沒了下文，甚至不打算客套手認識一下。

萬總一時不準，兩邊他都吃罪不起，夾在中間實在有些難為，臉上掛著笑小聲提醒:“程總？”

程燁知道他什麼意思，算是賣他一個面子，從風口袋里出手:“程燁。”

季慕白低眸輕瞥過來的手，緩緩抬起手。

萬總正松了口氣，被季慕白接下來的舉直接愣在原地，剛松的一口氣又重新提了上來。

季慕白緩緩抬起的手距離對方的手只差微末距離，忽而指向站在門旁的小王，和往日一般無二的清冷態度:“麻煩關上門。”

蘇楓眠看著他這樣子也不知道又什麼瘋，好好的握手非要調戲人家，上前圓場道:“先坐下吧。”

萬總順著話茬應下:“是啊，都坐下說話！”

長沙發足夠容納四人，萬總正想讓兩位坐在正座，結果兩人各自坐在面對面的單人沙發上，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的位置。

江晚嗅到了一不同尋常的殺氣，從剛才季慕白沒和程燁握手，就察覺到程燁眸底的翳。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骨子里的優越不是輕易可改的，更何況像程燁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子弟，更是如此。

蘇楓眠和江晚并肩坐在一起，萬總則坐在們邊位置，至于小海和小王兩人則在對面的吧臺。

氣氛尷尬也要有人打破，而打破僵局的眾人自然落在萬總上。

他摳了摳領帶朗聲笑道:“聽說利晟最近正在畫師，正好季老師也在，程總何不趁此機會問問？”

程燁視線右移落在對面沙發上，想到剛才在展廳他說的私聊，沒有接話。

季慕白自恃清高，外面多人出高價求他畫都未必能請得，對面這男人以為是個老總就能高于他？

“萬總，我后面沒什麼時間。”季慕白直白拒絕。

萬總一時尷尬，正想著說沒事時，右手邊的人直接搶了話茬。

“萬總說的季老師是做什麼的？”程燁倚靠在沙發，修長的雙蹺起。

“就是程總眼前這位季慕白畫師，得過國外許多大獎。”

男人的自尊心在此時得到大大的滿足，季慕白也不例外，淡聲說:“萬總，陳年往事了，就不用提了。”

萬總笑著點點頭:“季老師實在是謙虛。”

程燁漫不經心瞥了眼對面的男人，輕描淡寫道:“難怪。”

萬總疑追問:“程總，你說什麼難怪？”

“早年間得過的獎，難怪現在沒聽說過。”

一句話讓休息室瞬間死寂。

江晚都有些佩服程燁剛才的大膽發言，他諷刺的人可是拿過無數獎項的男人，不是一般的畫師啊！

季慕白利箭般的眼神“嗖”地一下落在程燁的上:“看不出來程總還孤陋寡聞。”

程燁勾輕笑:“季畫師既然這麼出名，應該家喻戶曉，可見萬總剛才所說有夸張分。”

“有幸聽過利晟的大名，記得貴公司當初也曾派人來請我，不過我想著游戲而已不至于勞我。”

“季畫師客氣了，當初請你這項決定最后是我在會上拍案取消的，讓你一直誤會這麼久，是我們利晟沒和你解釋清楚。”

兩人槍舌戰，你來我往，一個比一個皮子功夫了得，看呆眾人。

蘇楓眠抵了抵旁的江晚:“他倆以前認識？”

江晚回憶之前也沒聽程燁提起過認識季慕白，應該是不認識吧。

蘇楓眠又說:“人家說人吵起架來只會叭叭不停，我現在好想讓他們倆手還給我們清靜。”

江晚先是看了眼程燁又看了眼季慕白，暗自搖頭:“要不你去勸勸？”

蘇楓眠雙手叉抵在口前:“我不去，現在誰去誰就是炮灰！”

江晚看兩人的架勢覺得蘇楓眠說得不錯:“那咱們就這樣看著？”

“反正不是我們吵架。”蘇楓眠手指了指已經看呆的萬總，“他都不說話了，咱們也別說。”

江晚忍住笑意輕輕點頭。

蘇楓眠看了眼程燁咂舌:“哎，我覺得這男人帥的啊！”

江晚沒否認:“可我覺得季學長也帥的。”

“是嗎？”蘇楓眠瞄了季慕白一眼，視線重新落在程燁上，“我覺得這種款很有男人魅力，你不覺得嗎？”

江晚看著走過來的季慕白，想必是聽到了蘇楓眠的話，沉著臉，涼涼道:“覺得你眼瞎。”

蘇楓眠瞬間回頭，對上那道翳的目，后怕道:“我只是隨便說說……”

程燁緩緩起走了過來，視線停留在江晚的臉上:“我也覺得有些人眼瞎。”

江晚秀眉微蹙，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刺耳，對說的？

“程燁，你什麼意思？”

蘇楓眠轉頭盯著:“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江晚吞咽口水，憋了許久，憋出一句沒有說服力的借口:“我……我剛才臨時百度的。”

蘇楓眠將信將疑點頭。

萬總直接讓位坐到程燁剛才的位置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刀:“你這說辭沒人信啊！”

江晚還沒懂他什麼意思。

萬總邊的書端來咖啡遞給自家老板，笑著解釋緣由:“展廳特意進行了信號屏蔽以防有人進行拍照發布到個人社賬號上，今天來的這些人份比較特殊，我們甚至提前了一個月把邀請函送到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江晚所說的話并非事實，甚至在極力撇清兩人相識的真相。

蘇楓眠眼神突然變得曖昧:“呦，百度查的。”

江晚突然坐立難安，了脖子，小聲嘟囔:“我以前百度的不行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