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15章-異能】醫院的往事
等兩人回家時,李阿姨正在廚房裏準備飯菜,正午的穿窗戶,讓每一道菜都自帶效果,看起來無比人。
“怎麽客廳裏這麽安靜?”李阿姨一邊忙碌一邊問。
“他們在樓上談事。”白曦拿了個小碗給自己盛湯。
“是不是韓先生在告狀?”李阿姨低聲音。
“不是,”白曦笑道,“他們在說一件……很好玩的事。”
書房裏很安靜,過了很久,才聽到白博深深歎了口氣。
“小白呢?”白太太問,“他的緒怎麽樣?”
“剛開始有些驚慌,不過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。”韓卓說,“而且也並不排斥自己的異能。”
“我還是很擔心。”白太太握住他的雙手,急切道,“你真的不能帶小白出國嗎?不管去哪裏,隻要能遠離那些危險的人。”
“可是逃避並沒有用。”韓卓搖頭,“而且小白的質很特殊,我想對於地下倉庫的人來說,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棄。”
白太太眼中的芒黯淡下來。
白曦的出生地是一家公立醫院,在那裏工作的護士每天都會迎接無數新生命,對一切都見怪不怪,所以麵對白先生驚慌失措的“我太太早產”,們也隻是淡定地安了兩句,轉就嫻地幫那名小的新生兒纏上手環,在上麵寫上“小白”兩個字,最後舒舒服服放進了保溫箱裏。
那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,白博每天都會去隔著玻璃看他,然後回來描述給太太,說今天兒子睜開了眼睛,而且還學會了啃手指。
一切都是溫馨團圓而又充滿希的,直到一周後的某一天,上晚班的護士突然驚恐地發現,這名本來應該好好待在保溫箱裏的小嬰兒,居然不知道被誰放在了走廊窗臺上,寒風吹得他全發紫,啼哭也如小貓一樣有氣無力。
而當醫院保安聞訊趕來時,又有人發出小小的驚呼——原本堅固的保溫箱此時已經扭曲變形,像是被人擰了麻花,後又撕裂出一道長長的凹口,焦黑的手印布滿床單、地板和牆壁,看起來更像是這名小嬰兒踩著火,自己緩緩爬到了窗戶上。
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,白博用盡所有方法,也隻能從一名清潔工裏,問出來在那天下午五點左右,曾經有一個看起來神恍惚的流浪漢,在走廊上待過十分鍾左右。
沒有監控的年代,是壞事也是好事,雖然沒有人能夠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,但同時也有利於白博把一切都推給人販子——最終這件事被悄無聲息掩蓋了過去,白博也用最快的速度賣掉房產,帶著妻兒舉家搬遷到了另一座城市。
隨著時間流逝,白博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已經忘了這件事,暗中卻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調查真相。隨著計劃的推進,他終於充滿震驚地確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超能力者。他們雖然竭力想要藏在普通人裏,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會出一些蛛馬跡,比如說憑空變出火焰,和對話,以及在遙遠的數百米外疾步衝刺,抱住從樓上不慎跌落的小孩。
網上瘋傳的視頻被大多數人當近景魔,或者幹脆斥之為炒作,並沒有引發大規模的恐慌和懷疑,頂多算是茶餘飯後的消遣。但是白博知道,在那些匪夷所思的表象裏,真的有一部分——或者有說很大一部分,都是超越人類極限的真正異能。
所幸白曦的長一直都很順利,順利到連白太太也開始懷疑,當初在醫院裏是不是真的有個人販子,費盡心機燒掉保溫箱,製造出恐怖的現場,隻為了順利走嬰兒,而自己的兒子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普通人。然而這種僥幸也沒有維持太久,在白曦大四的時候,他開始一次又一次地抱怨,說最近好像經常有人跟著自己,學校、食堂、場、公司,甚至在公園裏,總覺後有一雙眼睛,簡直骨悚然。
於是白家父母就又開始擔心起來,他們先是花重資請來了專業的保鏢,對方卻在一個月後就辭職離開,甚至不惜支付高額違約金。與此同時,白博也查到了關於“地下倉庫”的消息,他其實並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,但卻能肯定這家地下機構對異能者來說,絕對是最大的威脅,而唯一能夠威脅到地下倉庫的人,名韓卓。
其實韓先生之前告訴白曦的也沒錯,他和白家父母的確是相識在一海島上,但那不是度假的巧合,而是白博在打聽到韓卓的向後,親自前去邀請他,隻是沒想到上岸就遇到了一場小規模——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場匪徒□□,才讓白博親眼見識到了韓卓的行力,敏捷、迅速、沉穩、冷靜而又寡言,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保鏢。
“爸、媽。”白曦在樓下餐廳裏,“下來準備吃飯啦。”
“你聽聽小白,”白太太從沉重的往事中回神,好氣又好笑,“現在還嬉皮笑臉的。”
“這樣很好。”韓卓也笑道,“小白的接能力很強,也很……沒心沒肺。”在他接異能的第一天,下午還很驚慌失措,晚上就能一次又一次地要看小星星。
在吃過飯後,白博拿出一摞厚厚的文件夾,把所有關於異能者的資料都給了白曦,每一本都細心地標注了年份,從白曦出生的第一年開始,直到上個月結束。
“謝謝爸。”白曦有些疚,“這麽多年,我讓你擔心了。”
“是我的錯,我當時就該一直守在保溫箱的外麵,不讓任何人靠近你。”白博把煙頭摁滅,“那名流浪漢應該真的有問題,否則你無論如何也不應該……”他在這裏停頓了一下,不想親口說出自己的兒子變異。
“我知道,不過我已經長大了,而且還有韓先生在。”白曦笑了笑,“放心吧,會保護好自己的。”
白博點頭,也沒再說話,隻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雖然超能力來得有些猝不及防,聽起來背後的謀也不容小覷,但生活總歸還要繼續,而目前來說最重要的,無疑就是劉春春的畫展。雖然他名字是假的,年齡是假的,簡曆一片空白,連照片也隻有一張象的手繪,但作品卻全部都是真正用心去準備,所以在開幕第一天,宿舍四個人還是張兮兮守在電腦前,一次又一次刷網頁新聞。
在西畫廊的助力下,這次畫展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,都顯得無比尊貴高端。收錢辦事當然不會寫,而藝這種東西,普通觀眾其實很難分得清什麽是天才,什麽是隨筆畫,總是先為主就覺得,既然能在這麽高端大氣的會館裏舉辦,那水平無論如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——更重要的是門票免費,通便利,那還有什麽理由能拒絕這次和藝的親接?
哪怕隻是拍照發個朋友圈也是好的。
遂紛紛結伴前往,場場滿,進門還需排隊。
215先生一躍為國最炙手可熱的新銳畫家,甚至連劉春春最的主播也表示,很期待將來能一起喝咖啡,聊梵高,麽麽噠。
“我終於紅了嗎?”劉春春熱淚盈眶地問。
“你沒紅。”王遠辰端著一杯酒坐在他對麵,冷冰地說,“清醒一點。”
劉春春說:“唔……”
過了一會,他又說:“像做夢一樣。”
“這本來就是一個夢。”王遠辰放下酒杯,語調刻薄而又尖銳,“而關於你的部分已經結束了。”
劉春春深深歎了口氣,他蹲在落地窗前看著遠的車流,裏嘀咕,你真是一個十分現實的人。
王遠辰聲音一揚:“嗯?我什麽?”
劉春春快速回答,你真是無比俊、優雅、高貴、友善、強大、富有,而且還很慷慨。
“但真的有人願意畫錢來買我的畫。”劉春春又強調。
“那是因為畫的主人公是我。”王遠辰提醒。
劉春春:“……”
哦。
“他們要同居到什麽時候?”在另一邊的別墅裏,白曦也正在問韓卓,雖然黑鬆和魚子醬的生活聽起來的確不錯,但是他敢保證,劉春春一定更喜歡便利店的咖喱飯和打折啤酒。
“我猜用不了多久。”韓卓把水杯和藥片遞給他,“在你學會控製自己的超能力之前,先用這個,不過不用擔心,沒有任何副作用。”
“我會不會永遠也學不會?”白曦仰頭吞下藥片。
“當然不會,因為你的老師是我。”韓卓穿著家居服,在臥室昏黃的燈下,他整個人看起來又溫暖又,笑容也很真誠,十分值得被信賴。
白曦盤坐在床上,鄭重道:“謝謝你。”
“怎麽了?”韓卓有些意外,“突然這麽嚴肅。”
“如果沒有你,在這一切剛剛發生的時候,我大概會很慌。”白曦雙手搭上他的肩頭,又重複了一遍,“所以,謝謝你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韓卓笑了笑,在他掌心放下一顆微亮的小星星,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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