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陪一定會說,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走了。
周在場上坐了快半小時,盛夏的母校被一場雨淋得生機,清新氣息令人心曠神怡。這一刻他什麽也沒有想,仿佛那些過去盡數化作了不真實的記憶,化作了一場夢,而當下就是當下,唯有當下,才是真實的。
直到考生全走了,周才慢慢地走出來,他不知道杜景的電話,杜景也不知道他的,他們甚至無法聯絡上彼此,要到三個月後,前往大學報到時,進那間命中注定的寢室,才能看到臉上帶著傷痕、在風雨裏努力關上窗門的他。
你現在還好吧?周心想,最後都骨折了,一定很痛。
“外麵那瘋子還沒走,”幾個孩說,“好嚇人啊,他要幹嗎?”
周聽到這話時,倏然一怔,繼而加快腳步,快步跑出去。
那個人站在校外的小賣部前,頭發剪得很短,眉眼間帶著尚未完全愈合的傷痕,手腕上打著繃帶,雙眼直直地盯著每一個離開學校的男生,注視他們離開。
周站在馬路對麵,與他對視,眼裏充滿了震驚。
他們發現彼此了,於是他大步朝他走來。
“我杜景,”他說,“休傷生杜景死驚開的杜景。”
他答道:“我,親友如相問的。”@本@作@品@由@思@兔@在@線@閱@讀@網@友@整@理@上@傳@
“我知道你是誰,”杜景說,“是那個注定要和我一輩子的人。”
夏日雨後的風,卷著溼潤的綠葉飛揚,時間的年最後一次旋轉,錯開,又合攏,彼此的相遇被打斷,於更早的坐標上,拚合於一。
命運的軌跡閃爍著金,筆直地向遠方,向那無邊無際的廣闊天地,那道軌跡越了的罅隙,追尋著天地萬一白駒的足跡,直到歲月結束之地,時與空的盡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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