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平城。

藍玉大軍到襲擊的消息，已經傳到了燕王府。

經百戰的燕王朱棣，一眼便識破了老對手。

“蒙古十三翼，這些人還真是魂不散。”

朱棣看向一旁如病虎的姚廣孝，“老和尚，你給本王出出主意。”

張玉，朱能，丘福，李斌等人，皆陣列在前。

燕王軍中有名的戰將，盡數在此。

“蒙古人，向來擅長留后手。”

姚廣孝輕抿茶水，笑道:“殿下可知，十三翼為何人？”

燕王皺眉不語，雖與對方手過，可他卻對十三翼知之甚。

“別賣關子，快給本王道來。”

姚廣孝微微一笑，說出了更為欠揍的言語。

“老衲也不知道，不過我軍之中，有一人了解他們！”

說罷，姚廣孝看向一旁的張玉。

為蒙元降將，張玉在草原生活多年。

“王爺。”

張玉并不忌諱，直言道:“十三翼唯有名字，沒有個人。”

“總共分為四杰，四敖，四駿，四子。”

“四杰乃是木華黎，博爾，博爾忽，赤老溫。此皆為文武雙全之豪杰！”

“四敖乃是哲別，者勒蔑，速不臺，忽必來。此皆為行軍打仗之驍將！”

聽聞此言，燕軍眾將無不重視。

張玉已經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，而在蒙古，對方并不能為十三翼之一。

燕王擺了擺手，示意張玉繼續說。

“四駿乃是合撒兒，別勒古臺，合赤溫，帖木哥斡赤斤。此皆為吉思汗的弟弟，無一不是經事治國之才。”

丘福不悅道:“張玉啊，你說的這些人，若都那麼厲害，豈會坐視韃子被趕出中原？”

其他諸將也點了點頭，深同意。

姚廣孝解釋道:“諸位有所不知，十三翼并非是北元皇帝的手下，他們只庇護草原子民。”

“當今圣上，此役北伐，誓要滅殺蒙元，所以他們才不得不出面。”

燕王朱棣點頭道:“父皇此番，大有肅清草原之意！否則野火燒不盡，春風吹又生！”

“藍玉此人殺伐果斷，定不會放過那些蒙古人。”

張玉深吸一口氣，繼續說道:“最后的四子，乃是赤，察合臺，拖雷，窩闊臺！此皆為吉思汗兒子，全都是個中翹楚，不可輕視。”

李斌不解道:“四杰，四敖，四駿，四子，這才十二人，不是十三翼麼？”

啪！

姚廣孝起，照著李斌的腦門就是一擊暴栗。

“你懂個屁！剩下的不就是吉思汗？”

“十三翼都是繼承了蒙古先烈的名字。”

“你這腦袋，連鐵木真的名字都忘了？”

李斌無奈撓頭，換做其他人打他的頭，恐怕其早就怒。

唯有這位黑和尚，諸將對其恭敬有加。

朱棣皺眉道:“若是對上十三翼，我軍勝算有多？”

張玉臉鐵青，朱棣怒道:“直說便是！本王要知道我軍真正實力！”

“若是與四杰，四敖這等主力戰，勝算不足五！”

不足五？

聽聞此言，朱棣有些惱怒。

在其眼中，燕軍的戰斗力，除了藍玉，傅友德等人的軍隊，理應在大明前三才是。

竟然不能跟對方五五開？

“王爺，此役藍玉大軍才是北伐主力。”

姚廣孝手中把玩著佛珠，笑道:“我軍理應避免與十三翼的主力戰，保持實力。”

“若是藍玉大軍敗，王爺這一路勝，以后北伐的重任，當落在王爺的肩上。”

“此番我軍要對付的，便是十三翼中的四子！”

姚廣孝發話，主將無不聽從。

朱棣也點了點頭，燕軍的任務是多立戰功，為燕王接管大軍做好準備。

“此外，北伐之前，舉辦三軍大比以振士氣，王爺要格外重視。”

姚廣孝笑道:“王爺威名，要傳遍軍中，還要眼見為實。”

哪怕朱棣驍勇的傳聞再多，也不過是耳聽為虛。

姚廣孝每一步，都在為朱棣鋪路。

這位佛道雙修的和尚，深知槍桿子里出政權的道理。

唯有朱棣掌管軍隊，在軍中擁有更高的威，才能為他的下一步棋掃清障礙。

“好！”

朱棣笑道:“此番北伐，老和尚你便留在北平守家，本王親率張玉，朱能，丘福，李斌等人出戰！”

“定要拿下三軍大比，讓明軍眾將知道，本王的麾下才是三軍最強！”

唰！

燕王府眾將，盡數拱手行禮。

“謹遵王爺之命！”

——

藍玉率軍背上，不敢有毫耽擱，

離開山東，進河北境，風沙逐漸變大，沒有了江南水鄉的溫婉人。

天空中，不時有蒼鷹飛鳥掠過。

干涸的氣候，使得將士們很不習慣。

“你為何總是左顧右盼？”

藍彩蝶輕聲詢問，自從踏河北之后，朱權便有些心神不寧。

“我總覺得，似乎有人在監視大軍。”

朱權的五異于常人，對方的監視如蜻蜓點水，沒有半點殺氣。

如若有人泄出殺氣，朱權便會芒刺在背。

這種被監視的覺很不好，己方的一舉一，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。

“會不會想多了？”

藍彩蝶寬道:“武定侯的斥候營，可謂是我大明銳，他都沒有發現……”

朱權更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
有些時候，監視他們的也許并非是人呢？

急行軍重視軍隊速度，朱權這一旗人馬，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力。

“朱兄弟，快來！”

李嘉指著天空，笑道:“你看那空中飛翔的蒼鷹……”

一眾兄弟們仰藍天，都在等著李嘉的后文。

此此景，莫非對方想要詩一首不？

“那鷹飛的好高，一箭下來，烤著吃肯定香！”

吁……

弟兄們噓聲四起，朱權也被李嘉逗樂。

可轉瞬間，他卻毫笑不出來。

“不對，天空中的蒼鷹，似乎一直在跟著我軍！”

朱權一陣后怕，他險些忘記，萬莊可是蒙古人的麾下！

——

距離明軍不遠。

一名年，背弓箭，腰挎馬刀，俾睨山腳下的大軍。

“明軍？不過如此！”

“你們遲早會為蒼鷹利爪下的野兔！”

一旁的中年人，拉奏馬頭琴，閉目養神，閑適淡然。

“赤，按照計劃行事即可。”

“是，義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