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瑤一臉虛心教的樣子:“瑤瑤洗耳恭聽外公的指教。”

林森樹也不繞彎子，開門見山道:“你的字，像則像矣，毫無靈魂。”

林思瑤愣了一下，這評價可不是什麼好話呀。

但還是勉強穩住緒，歪頭故作天真地提問:“外公這是什麼意思？可不可以詳細說一說呢？瑤瑤聽不懂。”

“所謂見字如見人，梁巘的字，筆峰最是灑遒勁，令人一見之下，如飲暢酒，如啖佳肴，暢快無比，回味無窮。”

林森樹頗有些神往地說著，然后停頓了一下向林思瑤。

“而你的字，起筆、運筆、收筆都很僵，毫無靈氣可言，只能看到刻意模仿的匠氣和不知想索求什麼的急迫，像，卻了靈魂，像，反而是最大的敗筆！”

林森樹的話聽起來有些不留面，但在他看來，藝這件事，是很嚴肅的。

就是，丑就是丑，如果胡飾，是對藝最大的。

就如林思瑤，刻意模仿梁巘，卻毫無熱之心，這本就是一種不尊重。

林思瑤滿臉錯愕和不敢置信。

不懂書法，兌換了書法buff模仿得一模一樣，以為就萬無一失了，沒想到里面還有那麼多門門道道。

可是明明寫得看上去就是一樣啊，哪里沒有靈氣了？

不過就是幾個字而已，竟還能看出急迫？

雖然當時確實很著急想要贏……

不管，肯定都是借口！

林雅也有同樣的想法，剛想開口，被林思瑤拉住。

“那外公，檬寶和李筱夢的字又好在哪里呢？瑤瑤看過們的字，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。”

林森樹審視地看了林思瑤一眼。

這孩子剛才還語氣乖巧，現在雖然極力控制，卻滿臉的不憤。

這個孫的心，是真不行啊。

林森樹不必向任何人解釋他收徒的理由，但提起檬寶和李筱夢，他眼神中多了一欣，分就這麼上來了。

“李筱夢啊，別看小小年紀，小小板，襟自有一片開闊疏朗！他對梁巘是出自心的敬重，對書法是發自肺腑由衷的熱。寫梁巘的字帖，不是為了模仿，而是為了學習，也融了自己的思考，很有風骨！”

這是極高的評價了。

林思瑤咬了咬牙:“那檬寶呢？”

就算李筱夢那只模仿了一半的字被林森樹吹出花來，檬寶又算怎麼回事？

檬寶明明寫的很稚，這絕對錯不了！

提起檬寶，林森樹一下子笑得開懷。

“檬寶啊，的天賦在手在眼在心，甚至在里！”

才自學了兩個小時，可抬起碗時，那渾然天的靈氣，走筆時自一派的氣度作，還有眼里的專注和芒，都讓人驚艷！

林森樹知道，這是一塊最完的璞玉，只要稍加雕琢打磨，定能在書法界大放異彩。

檬寶的就，一定能超過他。

對此，林森樹可沒有什麼危機，反而很高興。

青出于藍而勝于藍，本就是社會進步的標志。

看林森樹一張臉上容煥發，林思瑤氣得手都發抖。

都說一千個人心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，藝沒有標準。

但林森樹也不能因此就欺負他們這些不懂書法的人。

想捧誰就滿口胡謅說好。

這副臉真是讓人夠了！

林思瑤還不想跟林森樹撕破臉，于是拉著林雅的手，悄悄地晃了晃。

反正林雅就是來鬧的，既然沒辦法和平解決，就讓鬧吧。

林雅也非常的“爭氣”，很快反應過來，站起來不客氣地指向林婉和檬寶。

“爸，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說，但你不知道我會過今天這樣，都是姐姐害的！是欠我的！別的我就不說了，可兒有的，我兒也要有。”

林雅語氣惡狠狠，一副恨不得把林婉母生吞活剝的樣子。

“把手放下。”

“放下手。”

林森樹和季寰宇很有默契地同時開口，眼中帶著濃烈警告。

林雅用這種不尊重人的作指著林婉和檬寶，他們都不能忍。

及到兩雙不怒自威，帶著怒意的眼睛，林雅手一頓，到底是害怕的，訕訕回手。

語氣一轉，變得委屈起來，拉長了哭腔道:“爸，我這些年真的好委屈啊，有冤沒說，你要為我做主啊！”

林森樹先是看了檬寶一眼，才道:“那你說說看。”

林雅嗚咽起來:“爸你一定很失，我會未婚生子吧……”

林森樹淡淡糾正:“這只是個人選擇，我沒什麼可失的。”

一個老藝家，豈會被那種傳統的價值觀所束縛。

在他看來，不不搶靠著自己，就沒有什麼可丟臉的。

猝不及防被拆臺的林雅一頓，才又道:“我知道爸這麼說是安，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嗚嗚嗚……我之所以會生下林思瑤，是因為被qb了！”

見林森樹淡然的表終于裂開，林雅很滿意，繼續哭天搶地，激地說出了當年的“遭遇”。

那一天，和林婉去泡吧，點了一杯長島冰茶。

雖然做茶，其實酒濃度可不低。

而林婉則點了一杯橙。

林雅笑林婉泡吧居然不喝酒，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的長島冰茶推給林婉，怕不愿意喝，還把的橙搶過來一飲而盡。

因為知道這個妹妹一向淘氣，林婉有些無奈地喝了幾口長島冰茶，然后不勝酒力，想要離開。

林雅還想繼續在酒吧里玩，讓姐姐先回去。

林婉勸了幾次勸不，頭又暈，就真的走了。

誰知回家后不久，收到了林雅的求救電話。

再打過去就已經沒人接了。

林晚和季寰宇據電話定位，找到了林雅所在之。

季寰宇守在門口，而林婉看到了林雅躺在床上，衫盡碎，上傷痕累累，一雙眼睛里沒有一亮，整個人就像一團破敗的棉絮。

……

聽了這段往事，林森樹也不可抑制地覺得難過，他緩緩地問:“發生這樣的事，為什麼你覺得是你姐姐在害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