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鹿茴到達海天佛國已經是凌晨,下了飛機,有專人來接,一路上對這座陌生的城市有了一些好奇心。
清晨山間有著稀薄的霧氣,微涼的晨風吹在臉上,帶路的人帶著往前走,山中偶有鳥兒飛過,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靜謐的晨間顯得十分悅耳。
瘸著,走路的速度很緩慢,心中帶著對兒的思念之,來到這里竟有一種心思澄明的。
“姑娘,待會兒你是乘索道還是三步一拜上去?”
給帶路的人問了個完全不懂的問題。
鹿茴微微一愣,停下了走路的腳步,“有什麼講究嗎?”
聞言,帶路的人非常虔誠地說道,“如果乘索道就是時間上省一些,但是三步一拜是祈愿者心中有訴求,不過上山的路比想象中要難走。”
掏出手機給鹿茴看了參考視頻。
鹿茴看到視頻里人在祈愿,雙手合十,一臉虔誠,想起了失散多年的兒,終于明白了這趟的佛珈山之行是余波的用心良苦。
“我三步一拜。”
單手著瘸著的,心中信念堅定。
上天啊,我愿折壽三十年,換我兒一生無憂。
鹿茴在心底默念祈愿的心語。
“那再走五分鐘就可以抵達了。”給帶路的人往前方指了指。
上山的路就在眼前。
鹿茴瘸著繼續往前走,那人在前面帶路,他們來到山腳下,兩人各自點了三支香。
想到視頻里的作,于是默默地做了一遍,閉上眼睛默默地祈禱。
太穿過云霧,第一縷金撒下來,照在上。
過蒼白的臉孔,照進殘缺不全的靈魂。
一顆荒涼的心全給思念占據。
畫廊工作室。
祁博翔帶著祁璟衍進去,茶桌前已經坐著一位穿煙灰外套的男子,長著一張國字臉,濃眉大眼,整個人顯得沉穩,肅穆。
常年和獄中的犯人打道,他看上去十分嚴肅,滿的煞氣,銳不可當。
“老常,這是我昨天和你提過的侄子。”祁博翔把祁璟衍帶到好友面前,和他做了一番介紹。
常海看著祁璟衍,幫他倒了一杯茶。
“先坐下,你想問的事我已經給你查到了。”
祁博翔看到他帶來了一個工作本,推了推祁璟衍,暗示他坐下詳談。
祁璟衍拉開椅子坐下,常海把工作本推到他手邊,“里面是當年的記錄,你放心看,合法的。”
他的心很沉重,五年前鹿茴坐牢的事,需要真相的公開。
雖然倔強,還帶著小小的傲氣,可是骨子里到底是需要保護的,殺人這種犯法的事,他能百分之百的保證,不會做。
祁璟衍做了個深呼吸,修長的手指翻開了常海帶來的工作本,上面詳細記錄著,當年在鄉下的小漁村殺了一個孩,那個孩就被放在行李箱里,主要證據是兩個保安,還有行李箱上的指紋,以及孩上的指紋。
從表面證據顯示確實沒有任何的與推翻的線索,可是他知道鹿茴不是一個算無策的高手。
的心甚至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,和他婚的那段日子里,與別墅里的任何傭人都沒有發生過口角,這樣秉純良的,豈會殺人?
“我不相信我的妻子會殺人。”祁璟衍合上工作本,磁的嗓音凌厲的說道。
常海聽完他的話,沒有生氣,反倒表現得很冷靜。
“據說,當時好像是剛分娩完,我也想過這個疑點,可是事太湊巧了。”
他喝著茶,說起鹿茴分娩的事。
祁璟衍的手微微一,眼尾微不可查地紅了幾分。
從來沒有說過當年的事,只告訴他,他們有個兒。
卻沒有說過懷孕那段日子,究竟住在哪里?和誰在一起?
鹿茴,你上有太多的,你不愿意說,我只能自己去查。
“常叔,謝謝你,以后我可能還會與你聯系。”
祁璟衍一想到鹿茴,心略顯郁悶。
常海微微頷首,喝掉杯子里的茶水,“可以。”
他推開椅子站起來,低眸看著祁博翔。
“堂叔,我有些事先走一步。”
“去吧。”
祁博翔沒攔著他。
祁璟衍走出畫廊工作室,站在屋檐下,照在上,他的心卻痛如刀割。
鹿茴,我不知道該如何做,才能拔掉你上所有的刺?
我知道,也許我該用死來填補你心底的恨意。
可是,我舍不得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蒼茫的人世間,沒有我,你該怎麼辦?
佛珈山。
鹿茴三步一拜上了山頂,上山后在大殿上了香,山上香火興旺,不善男信。
給帶路的人帶著前往里面,他們各自掏錢買了飯票,在山上吃了一頓齋飯。
上山的香火和一切費用必須要自己來,這樣功德才算自己的。
“今晚要在山上住一宿,四點鐘起來有早課,你要參加嗎?”
那人問鹿茴。
鹿茴停下飯的作,盡管不懂,但還是點了點頭,“參加。”
發現現在心中郁結舒緩了一半,好像對祁璟衍的恨放下了一些,這樣估計是代表著對他真的不了吧?
如此也好。
祁璟衍,我們塵歸塵,土歸土,于我們可能是最好的結局。
吃過齋飯,他們開了客房。
鹿茴沒有來過此,想到轉轉。
現在的像個小孩兒,對外面的一切都很新奇,總想要汲取更多的東西,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常識也好,他日與兒相逢,可以作為傾述的話題,見識,閱歷的傳授。
往前走,經過一僻靜的地方。
那里沒有絡繹不絕的香客,整個院落很靜逸。
院中種著幽幽翠竹,屋檐下擺放著幾盆花,看品種是。
前方有一棵大樹,那棵樹上掛滿了祈福帶。
【愿吾妻平安順遂。】
著祈福帶上下面的落款——祁璟衍。
那一瞬間,風吹過,眼里的淚悄然落。
祈福帶經過風吹日曬雨淋,朱紅已經轉淡了幾許。
“施主,你知道這位祁施主嗎?”
鹿茴后傳來一道陌生的嗓音。
抬起手,慌忙掉臉上的淚水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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