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芷彤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。

忐忑不安地睡了一晚上，等第二天下樓的時候，就看到陸宥言的車已經等在公寓門口了。

車窗開著，陸宥言夾著煙的左手掛在車窗外，半邊臉在沉的晨之中，郁清冷。

看著于芷彤走過來，陸宥言這才碾滅了手中的煙頭，看向了于芷彤，“上車。”

“好。”于芷彤繞到了副駕駛，打開車門上了車。

看著坐穩，陸宥言就直接將車開了出去。

于芷彤安靜地坐在副駕駛，盯著陸宥言看著。

能覺得出來陸宥言此刻的緒很差，沉的氣息縈繞在車廂之，讓人很是抑。

“宥言，你要帶我去哪里？”

沉默了許久，看著陸宥言一直沒說話，于芷彤這才看向他率先開口道。

“帶你去醫院再做個檢查，萬一有誤診。”陸宥言努力語調溫和地出聲道。

“好……”于芷彤乖巧地應了一聲。

車再次恢復了平靜，直到于芷彤一聲低泣聲傳到了陸宥言的耳中。

“宥言，你，是不是嫌棄我了？”

“宥言，你放心，我不會賴上你的，我不會的……”

于芷彤說著，低垂著頭，眼淚越發洶涌了起來。

“別胡說，”陸宥言聽著于芷彤此刻的話，心中越發沉悶，“我不會不管你的，我就是怕萬一是醫院誤診。”

“如果是誤診，那皆大歡喜，如果是真的，我也一定不會不管你。”

“宥言……”聽著陸宥言的話，于芷彤緒好似才稍稍好了一些，緩緩出聲道，“其實昨天剛知道的時候，我是真的很害怕也很恐懼，但是現在，我想通了。”

“宥言，人都有一死的，我不怕死，我只是，只是心里還藏著一個夢，我怕再也實現不了了。”

聽著于芷彤哭著說出這番話，跟代后事一樣，陸宥言一顆心又跟著抑了起來。

強忍著心緒不寧，陸宥言出聲道，“什麼？”

“其實在大學剛見你的第一眼，我就上你了，那時候，我就一直幻想著有一日我可以穿著婚紗站在你的側，為你的新娘。”

“但是現在，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太可能實現了。”

“宥言，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，但是你能不能圓我一場夢，能不能讓我嫁給你一次，哪怕只是假的。”

陸宥言聽著于芷彤的話，雙手狠狠攥了方向盤，猶豫了許久之后，到底還是沒忍心在這種時候拒絕，只能應道，“好……”

這麼應著，陸宥言心依舊還是沉悶得厲害。

他是真的怎麼也沒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場意外最后會演變這樣的悲劇。

如果于芷彤真的因此得了這樣的病的話，那他又怎麼能做到袖手旁觀呢。

心中有些難，陸宥言緒不由得認真了幾分，“芷彤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代的。”

-

拿了結果從醫院出來的時候，陸宥言的緒就已經差到了極點了。

于芷彤跟在陸宥言邊，一直懸著的一顆心卻跟著落了下來。

雖然不知道嚴厲是怎麼做到的，但是現在，至讓陸宥言真的相信了。

“想吃什麼？”

走出醫院，陸宥言稍稍平復了一下心，看向于芷彤認真出聲問道。

“宥言……”于芷彤看著陸宥言此刻的樣子，努力裝出了一副緒沉悶的樣子，“你別這樣好嗎？我真的沒事的。”

“你別弄得我好像真的快要死了一樣。”

上這麼說著，但是于芷彤心中卻滿是得逞的快樂。

看著陸宥言冷著臉打斷自己的樣子，于芷彤便趁勢一把抱住了陸宥言的胳膊，“宥言，謝謝你不嫌棄我。”

“如果最后的日子里，能有你陪著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。”

-

程詩詩在醫院里陪了紀南喬三天。

這三天里面比紀南喬更希陸宥言可以出現，可以讓說服自己至陸宥言這個人沒有那麼差勁，至他還是有那麼點在意南喬的。

可是一直到今天紀南喬出院，陸宥言都沒有出現，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過。

程詩詩是窩著一肚子的氣，臉就一直黑著。

帶著紀南喬出去打車的時候，聽著紀南喬報出的地址，程詩詩的臉瞬間黑了鍋底。

“紀南喬，你去我家住幾天行嗎？就當我求你了。”

看著程詩詩此刻的樣子，紀南喬眼中滿是無奈，“詩詩，我這又不是什麼急癥，又不是說沒幾天就要走了，我這個病最還能拖個幾年呢，這去你家住幾天，沒什麼意義，不是嗎。”

紀南喬看著程詩詩好聲好氣地勸道。

知道程詩詩是擔心自己，但是真的不喜歡拖累別人的生活。

“呸呸呸，紀南喬，你以后要是再敢胡說這些話我跟你急啊。”程詩詩聽著紀南喬的話，眼眶又跟著紅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說了。”紀南喬說著，神跟著認真了幾分，“詩詩，我的事別告訴叔叔阿姨，別讓他們跟著擔心。”

“等下送我回去之后，你也早點回吧，陪了三天了，再不回去叔叔阿姨該懷疑了。”

程詩詩聽著紀南喬的話，吸了吸鼻子，“你啊，就是什麼都想著自己扛，紀南喬……”

“哎喲，別這樣，我跟你保證，我要是有什麼不舒服，我一定第一時間跟你說，好嗎？”紀南喬見不得程詩詩此刻的模樣，趕忙再次寬出聲道。

聽著這麼說，程詩詩才只能悶悶應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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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還是一如離開前一樣，甚至連地毯上的跡都還在。

害怕程詩詩看到又要難，紀南喬趕忙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放，蓋住了那一的跡。

“紀南喬，我又不瞎。”程詩詩說著，走過去拿過洗地機幫著紀南喬清理著地毯上的漬。

“真是難得啊，我還以為程大小姐是不會做家務的呢。”紀南喬看著程詩詩打趣出聲道。

程詩詩翻了個白眼，繼續忙著手里的活。

其實剛知道紀南喬的這個病的時候，程詩詩是真的難的。

可是現在看著自己這麼樂觀，程詩詩倒也跟著了幾分染。

其實也好，樂觀的心態對病多是有幫助的。

紀南喬說得對，現在醫學發展這麼快，說不定哪一天就有好的結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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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程詩詩之后，紀南喬一個人走回到屋，強撐的笑臉瞬間就跟著垮了下來。

其實怎麼可能無于衷呢。

在回來看到地毯上的那一片干涸的跡時，的心也好痛好痛，只是不想在于芷彤面前表現出來而已。

可是現在……

一個人坐在沙發上，緒悶沉，紀南喬想著自己跟陸宥言之間那些解釋不清的誤會，心中悶得慌，玄關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聲響。

緩緩抬頭，紀南喬就剛好對上了陸宥言清冷的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