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，就看到穿著睡的孩兒抱著膝坐在床上，眼睛盯著被子一不的出神。

就像他今天拎著飯盒走進病房時站在窗邊出神的模樣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他圍著浴巾走過去，底拖鞋踩在地上沒有聲音，直到男人站在床邊，陸清越才發現視線里出現了兩條長長的男人。

抬起頭，將擱在旁的手機拿起來遞給他：“顧鈺給你發信息了，你是在調查我爸爸嗎？”

顧瑾言心頭倏然一凜，沒有接手機，只是目沉沉地看著。

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的白熾燈照的，陸清越的臉看著十分蒼白，抿了抿：“我不是故意要看的，信息發過來的時候我剛好站在柜子旁邊，你沒有設置容藏，不用解鎖也能看到，所以我就恰好看到了。”

顧瑾言下心里那陌生的類似心慌的緒，手接過了電話，解開鎖屏看了看信息的容，眼底的那郁瞬間消退下去，臉上的表沒有任何變化：“姚慧芳肯定不會甘心，我讓顧鈺了解一下伯父以前的事，免得被抓到什麼把柄反撲打個措手不及。”

“那個司機是怎麼回事？”

陸清越仰著臉蛋，目定定的看著他，眼中出忐忑和不安，看著男人逆著落下影的臉：“我看信息里的意思，好像他的死跟我爸爸有什麼牽扯？”

顧瑾言沒有馬上回答的話，只是眼神溫淡的看著他。

其實他的心里，也希那個陸展鵬跟那個司機沒有什麼牽扯。

但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，而且姚慧芳雖然險狡詐，說出的那番話卻未必是空來風。

見他不說話，陸清越心里頓時就慌了，手去抓男人的手，卻手指一抖直接扯掉了他腰間的浴巾。

男人線條的腹人魚線以及……咳咳，全都猝不及防地撞進了的眼睛里。

雖然已經親過無數次依舊忍不住紅了臉，恥和尷尬頓時沖淡了心里那意味不明的慌，只剩下語無倫次：“我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你，快點穿上子吧……”

顧瑾言淡淡地瞇起眼眸，掩住眸底的暗流涌，得低著腦袋自然看不到男人眼里刮過的寒，只聽見他嗓音低沉的淡淡開腔：“陸清清，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勾引我。”

“我才沒有……”

陸清越沒等把話說完，房門就被敲響了。

以為是爸爸或者小哲，下意識地問：“誰啊？”

外面傳來顧鈺的聲音：“陸小姐，我是顧鈺，我來顧總送服。”

“哦，你稍等一下。”

陸清越說著就要下床去開門接服，卻被男人的一只大手按了回去，目掃過在外面的白白纖細的，出聲道：“我去。”

然后便撿起浴巾重新圍在腰間，轉往門口走去。

剛剛的小曲打斷了的思緒，但是顧鈺的出現讓又想起了那個問題，所以當男人拿著服走回來的時候，又問了一遍：“你還沒說，我爸爸跟那個火車司機之間到底有什麼牽扯。”

顧瑾言當著的面再次扯掉浴巾，當然慢條斯理地從里到外把服穿好，才淡淡地道：“那個貨車司機出過一起肇事事故，自首進監獄之后沒多久就病死了，但是信息你也看到了，況還在查。”

陸清越再次出手，這次準的攥住了男人的手指，仰著臉蛋看著他輕輕問：“如果真的跟我爸爸有牽扯，那你還能再幫幫他嗎？”

雖然堅信爸爸不會做出那種惡事，但還是想在他這里吃一顆定心丸。

顧瑾言沒有說話，靜謐的空氣中響起啪的一聲，他點了煙。

“謹言，我爸爸這一年多在監獄里了很多罪……”

眼眶逐漸泛紅，嗓音也有些哽咽：“下午的檢查結果顯示他現在的也很不好，如果他再有什麼事的話，我真的無法接。”

男人目微微復雜地看著面前的孩兒，抬起另一只手了濡的眼角，淡淡的問：“如果他真的指使了那個司機故意肇事殺人呢？你也想讓我包庇袒護他嗎？”

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
幾乎想也不想地搖頭：“我爸爸不是那種人，他不會做那種惡事的。”

“既然如此，那你還擔心什麼呢？”

他的語調聽起來溫，卻帶著點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涼薄，微乎其微的，但陸清越還是覺到了。

怔了怔，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如果爸爸是清白的，自然不用擔心，但如果不是，他似乎也不會包庇袒護。

即便是的父親。

“好，我明白了。”

孩兒干凈的五表也淡靜下來：“你先睡吧，我去洗個澡。”

剛要作男人已經單膝跪在的側，大手摟住了的腰：“你不是已經洗過了嗎？”

“可能是房間里空調溫度太高，我又出汗了，所以想洗一下……”

不等說完男人的薄已經吻了下來。

不似之前那種仿佛要將吞下去的吻，只是用面一下一下吻著的面，氣息平靜不帶任何浴。

陸清越沒有回應，也沒有拒絕，就那麼仰著臉蛋兒閉著眼睛任由他親吻。

半晌之后，他才嗓音低啞的親著的耳朵道：“簡單沖一下，就回來睡覺，你現在的不能熬夜。”

這才睜開眼睛，乖順地點點頭：“好，你先睡，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
說完便推了推依然擋在前的男人膛：“你讓開呀，不讓我怎麼下去？”

顧瑾言盯著的面容看了幾秒，但轉坐在床沿讓開了位置。

陸清越走進浴室打開淋浴，卻沒有真的去洗，而是站在洗手盆前對著鏡子發呆。

這一年來經歷了太多事，見到了從前在心里很好的人丑惡的一面，爸爸在商場經營多年，會不會也在不得已的況下做出過錯誤的決定？

沒想到剛把爸爸從那個地方救出來，另一把劍就懸在了頭頂。

忽然覺從未有過的疲憊，無論還是心里，都很無力。

但是無論如何，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爸爸再度遭難，就算自私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