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。
何懷晟雙疊坐在距離病床不遠的沙發上,一邊喝牛一邊道:“我說,這都幾點了,你那個心肝寶貝兒也不回來給你準備晚餐,到底是去散步了還是去約會了?”
顧瑾言臉淡漠地沒有一表,連眼風都沒搭理他一下,只是靠在床頭垂眸一下一下地著屏幕。
何懷晟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牛瓶子:“我好心好意來看你,你這是什麼態度?這兄弟還能不能了?”
顧瑾言的目依舊落在屏幕上,不咸不淡地道:“既然這麼惦記我,那就去給我買兩份晚餐,我要吃紅樓的菜。”
何懷晟挑挑眉,輕笑一聲:“急什麼,說不定你的小妻馬上就給你帶晚餐回來了,再等等。”
一直在看手機的男人終于掀起眼皮,眸冷淡無波地朝他掃過來:“你家里破產了喝不起牛了麼?一天好幾趟地往我這里跑,你是胃口變了不喜歡人了對我有意思了還是怎麼著?”
低低的嗤笑一聲:“還是說你來我這里是替誰打掩護的,莫非,還是我?”
“……”
縱使多年兄弟,何懷晟也被懟得訕訕的,抬手了鼻尖:“是你之托,讓莫非去試探一下陸清越對你的心意,你說說為了你這點破事我這堂堂的院長竟然被抓來當司機,我容易麼我。”
顧瑾言低低淡淡的笑了笑,果然跟他猜的一樣,上答應了,但心里還是不肯接清清。
但他相信應該也不會真的對清清做什麼,于是道:“我讓你去給我買晚餐,你還不去在這兒磨磨唧唧的是想死我嗎?”
何懷晟:“……”
聽到是自家老太太起的幺蛾子立馬就變臉,真不是個東西。
但也只能認命的起,朝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問:“說吧顧大總裁,您老人家想吃點什麼?”
沒等顧瑾言開口,病房門就被打敲響了。
兩個人都以為是陸清越,結果卻見莫非一涼氣的走了進來。
何懷晟看了一眼,撇了撇:“這麼久,我還以為你跟陸清越就地拜把子把酒言歡義結金蘭了呢。”
莫非:“……”
眨了眨眼,意思是不讓他說。
“行了別眉弄眼的了,他都猜到了。”
何懷晟說著往后看了看:“怎麼就你一個人,陸清越呢?”
莫非微微怔了一下,不太自在地朝顧瑾言看了一眼:“我們早就分開了,還沒回來嗎?”
這時一直慵懶靠在床頭的男人忽然坐了起來,因為作太快一下牽了腹部的傷口,但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,便沉聲問:“你們分開多久了?在哪兒見的面?”
莫非被他這突然森冷厲的模樣嚇了一跳,下意識抬手朝窗戶的方向指了指:“就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,離開差不多有二十分鐘了,我是走到停車場發現手機沒電了才又返回來找我表哥的。”
顧瑾言聽完掀開被子就要下床,何懷晟忙快步走過去,一把將他按了回去,皺眉道:“你這副德行還想干什麼,或許就是出去給你買晚餐了,先別擔心。”
“姓沈的瘋婆子連我都敢算計,何況是?”
顧瑾言臉冷得幾乎能刮下一層冰碴,語調也冷得森寒徹骨:“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?”
何懷晟鏡片后的眼神出一恨鐵不鋼的意味,心想他這個兄弟這輩子是徹底栽在那個姓陸的小人的手里了。
“我派人暗中跟著呢,若是有事早就來電話了,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問問。”
拿出電話還沒等打出去,就嗡嗡進來了好幾條微信,他點開一看,修長的墨眉頓時揚了揚:“不用打了,消息來了,你的小太太果然去給你買晚餐了。”
說著將手機往男人的眼前一遞:“不信你看。”
顧瑾言接過電話,看到照片里的人果然手里拎著幾個保溫飯盒,正從醫院頂樓的餐廳里出來,臉上的表剛有幾分緩和,拇指又往上翻了翻,接著目死死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,臉一下比之前更難看了。
何懷晟看出他臉不對,遂彎腰湊過去看了看,隨即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:“這都能遇見,那個姓沈的可真是夠魂不散的?”
“呵。”
顧瑾言一張英俊的面龐幾乎沉得能滴出水來,語調又平靜淡漠得令人心驚:“我本來還沒想對他趕盡殺絕的,但他既然這麼不識好歹,那我也沒必要再客氣了。”
何懷晟聽得心驚跳,但目卻不聲地看著手里的照片,冷靜的分析道:“或許只是巧合上的呢,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陸清越的朋友,你若是下手太狠就不怕傷了你們的?”
顧瑾言冷冷的笑了一聲:“想收拾他,也不是非得我親自手。”
這話里的意思何懷晟明白:“是,以你的份地位,只要隨便說一句,就能讓沈氏一個合同都簽不到。但是以陸清越的子,好像也不會不管。若是到時候求你幫忙,你是幫還是不幫?”
只怕到時候他會更生氣,兩個人也會因此鬧得更僵,明明兩個人才剛剛緩和了一點。
正說著,病房門就被推開了,陸清越拎著飯盒走了進來。
三道目幾乎是同時齊刷刷的朝看了過來,表都有些怪異的嚴肅,而顧瑾言的臉最是沉。
陸清越不明所以,以為他是知道了他派莫非來找的事,也沒多想,臉上的神也沒什麼變化,拎著飯盒徑直走到他的跟前,溫聲道:“謹言,我有件事要跟你說……”
“懷晟,你帶莫非出去。”
沒等說完就被男人冷聲打斷。
何懷晟眼神復雜地朝看了一眼,又瞥了眼臉沉的男人,“嗯”了一聲,就帶著莫非出去了,還順手關好了門。
陸清越這才察覺出不對,剛要說話,就聽見啪的一聲,男人將手機丟在了床頭柜上。
聲音不算大,但已經明顯呈現出了他的不悅,尤其在格外寂靜的空間里,那聲音就更顯得突兀刺耳。
陸清越怔怔了看了他幾秒,只見男人英俊的眉宇間布滿了濃稠的霾,還有冰冷的戾氣,就連薄上的弧度也沒有一溫度,冷冰冰的。
“你剛剛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,是想跟我說什麼?想替沈觀良求讓我放過沈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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