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霖安，告訴爸爸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？”

厲奕琛很不能理解，一個五歲的小孩怎麼能做這麼腥殘暴的事？

楊清婉也是捂著滿臉不可思議。

“霖安，是你把小狗殺了嗎？”

孔霖安搖搖頭，指了指銘。

“是他把小狗殺死的，不是我。”

然而這句話沒人信。

“那你為什麼要把小狗放在銘枕頭下面？”厲奕琛沉聲問道。

孔霖安出一個笑容，“因為我討厭他。”

“孔，霖，安！”

厲奕琛大步走到門口，他眼里醞釀著風暴，仿佛能把人吞噬。

孔霖安歪著腦袋，無辜又疑地看著厲奕琛，“怎麼了爸爸？”

爸爸兩個字讓厲奕琛的怒火如針扎破的氣球一樣迅速消癟下去，他嗓子有些沙啞，“沒什麼，你回房休息吧。”

孔霖安轉就走了，完全沒到任何影響。

楊清婉摟著銘，眼里閃過一惡意。

“奕琛，霖安的樣子好恐怖，他長大恐怕也不會是正常人。”

本以為這件事算是霖安發泄的一個終端，然而他們沒想到，這才是個開始。

次日一早，霖安喝著海鮮粥，喝著喝著全又開始起小紅疙瘩。

過敏了。

楊清婉驚慌地來私人醫生，不明白怎麼偏偏剛好是親自下廚霖安就出了問題。

“奕琛，我真的不知道霖安對海鮮過敏。”

厲奕琛沉著臉沒有回話，醫生看完霖安的況后，搖搖頭表示沒有大礙。

霖安上的小紅疙瘩很快就褪去，他看著著急的幾人就跟沒事人一般進了玩房，然后一上午沒出來。

厲奕琛在公司理公務心神不寧，他看過霖安的檢報告，里面并沒有說霖安對海鮮過敏，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中一晃而過。

一旁的電話突然響起。

“爸爸。”

“霖安？”厲奕琛很詫異霖安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和他打電話，明明就快要下班了。

“爸爸，當初你要是知道媽媽懷孕了，你是不會要我的對嗎？”

厲奕琛眉一擰，“你聽誰說的話？”

“陳。”

陳麗蓉。

厲奕琛眸含怒火，“不要聽說，我會要你的，霖安。”

孔霖安很高興的笑了笑，但卻問了一句，“是嗎？”

然后掛斷了電話。

厲奕琛站起拿起服就走，楊清婉端著茶進來，有些詫異。

“奕琛？”

“提前下班吧。”厲奕琛說道，路過楊清婉時他又說了一句，“以后不要在你媽面前說霖安的事。”

楊清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，只能牽強地勾起角說了句好。

回到家，孔霖安一下就撲進厲奕琛的懷里。

“爸爸，銘說我是小賤種。”

后楊清婉臉煞白，陳麗蓉也是一臉驚懼，唯有銘在一邊嚷嚷。

“叔叔，我沒有說。”

因為之前有過先例，這次沒有任何人懷疑孔霖安的話。

厲奕琛平靜地掃了眼銘，只把銘看得往后，但他還是為自己辯解。

“叔叔，我沒有說他是小賤種。”

“夠了。”厲奕琛的聲音不大，但有足夠的震懾力。

他看了眼陳麗蓉，“吃完飯就帶著銘回去吧。”

晚上睡覺之前，孔霖安躲在被子里和孔慈音打了通電話。

“媽媽。”

孔慈音的聲音還是很溫，但明顯能聽出有些虛弱無力，甚至還有些不確定。

“霖安？”

“媽媽，是我。”孔霖安很高興也很難過。“媽媽，我想回家。”

這句話讓孔慈音當場就落了淚。

“媽媽也很想你。”

“媽媽，你什麼時候來接我？為什麼不帶我回家，不喜歡我了嗎？媽媽是不是覺得霖安有病所以才不帶霖安回家的？”

“不，不是！”孔慈音的聲音抖，像是從石中出來。

“安安，你怎麼會這麼想？媽媽不覺得安安有病，安安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孩子。”

孔霖安滿足地笑了，“媽媽，你不接我也沒關系，我很快就能回家了。”

孔慈音其實已經聽不見霖安在說什麼，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復道。

“我的安安很好，他是個很好的孩子……”

門外的厲奕琛將所有的對話都聽了進去。

他心五味雜陳，有病……原來霖安是這麼看待自己的。

次日，楊清婉下廚，由于之前的疏忽，想彌補，所以一大早就起來弄吃的。

這次煮的蝦仁粥，查過，霖安對蝦仁不過敏，至于為什麼這樣做，最近兩天發生的事讓厲奕琛對們很有意見，楊清婉并不想失去厲奕琛的信任。

孔霖安看見楊清婉在廚房，趁楊清婉沒注意，他手里抓著一把東西扔了進去。

“霖安，你在干什麼？”

后出現厲奕琛的聲音。

孔霖安一怔，轉笑道：“爸爸，我什麼也沒干。”

楊清婉疑地走進來，“奕琛，怎麼了？”

厲奕琛寒著臉不語，上前看著粥里的東西，是白的末，他聞了聞，杏仁。

霖安他對杏仁過敏。

此時別墅里的傭人都在行，打掃衛生，洗做飯，廚房里更是煙霧一片，這里并不是一個教導孩子的好地方。

“你跟我上樓。”

厲奕琛把霖安到書房。

他嗓音低沉，帶著藏的疑和深意，“安安，為什麼要這麼做？”

孔霖安站在原地沒有說話，企圖裝傻。

“我查過你對海鮮并不過敏，所以昨天你也是這樣做的對嗎？”

孔霖安仰頭看著厲奕琛，看著自己的爸爸，他歪著腦袋想了想。

“對。”

厲奕琛垂落在兩邊的手蜷拳頭，他覺得他好像本就不了解霖安。

“你要是想回家可以和我說，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？為什麼要讓自己過敏傷？你以為你傷了就能回家？”

孔霖安笑了，這笑容居然讓厲奕琛覺得可怕，一個五歲的孩子，怎麼會有這樣的笑容。

冷漠的令人心驚。

孔霖安直直地看著厲奕琛，稚的嗓音響徹在這個房間里。

“我不想回家，我想讓楊清婉離開，我想把媽媽接過來，這里原本就是我們的。”

“厲奕琛，你不是我爸爸，你不配。”

“我其實和媽媽一樣，都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