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凱將文件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。

里面是一份調查資料。

是“姜越”本人的。

從姜越出生到什麼時候到霍邊工作，以及三個月前出的那場車禍。

“姜越……已經死了。”

最后是姜越的死亡證明。

鄭凱難以置信：“那現在的姜越是誰？”

不等慕明遠回答，又拿起那兩張照片對比。

一開始會因為兩張照片的差異沒將兩個人聯系在一起，畢竟其中一個意氣風發是高高在上的豪門闊，而另一張照片上的人，坐著椅，臉上戴著面。

被這些外在條件迷，不會產生這是一個人的聯想。

但等心里有了這是同一個人的想法后……仔細去對比，就會發現很多相似的地方。

比側臉廓，眼神，還有手腕的一些作。

“真的姜越已經死了，現在的姜越不是姜越，是……霍。”

鄭凱自己得出了這個答案。

“沒錯。”慕明遠在旁邊，聲音娓娓道來，帶著蠱：“溪不喜歡你喜歡姜越，你以為真的是因為喜歡上了一個殘廢毀容的男人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，喜歡的不是姜越，而是霍。”

鄭凱下意識反駁：“不，溪不一樣，不知道姜越就是霍？”

“朝夕相，真的什麼都不知道？”慕明遠繼續蠱：“晚上睡覺的時候，難道不會摘掉面看看？”

“不不……不會……”

鄭凱搖頭，但心里已經開始忍不住搖。

溪難道是真的不知道邊的姜越不是姜越，而是霍？

早就知道了吧！

慕明遠道：“據我所知，溪跟霍也接了好幾次，最近霍二跟我侄慕云璇的訂婚宴，溪就是霍的伴。”

鄭凱倏然轉頭看向慕明遠。

慕明遠又拿出一張照片，就是訂婚宴上，溪勾著霍胳膊的一幕。

兩人姿勢親，臉上帶笑，霍正低頭看，兩人含對視著，一看就意綿綿。

至照片上看到的就是這樣。

鄭凱搶過照片，臉發白的看著。

“霍的偽裝，也許別人看不出，但溪這個枕邊人是一定會發現的，鄭經理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。”

“人都慕虛榮，就連我的侄慕云璇也一樣，原本是要嫁給霍的，現在的訂婚只是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，就算現在訂婚了，也沒忘記霍，難道是真的慕霍景堯要生要死？”

“當然不是，只是霍景堯霍氏繼承人的份，男人如果沒有實力的加持，只說什麼，可不會得到人的傾心。”

這些話猶如魔咒一樣往鄭凱腦海里鉆。

他的手將照片得皺一團。

慕明遠掃了一眼，再開口便開始有足：“你跟我合作，我送你一場富貴，到時候你就算想把溪從霍邊搶回來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鄭凱從沖擊中回神：“世上沒有免費的餡餅，你為什麼要找上我。”

慕明遠說出的事實真相，擊毀了鄭凱的信念。

但鄭凱并不傻，不會認為慕明遠會無緣無故地找上他。

“沒錯，世上沒有免費的餡餅，如果不是你被尹家小姐看上，我也不會找上你。”

果然，鄭凱有種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踏實。

“你想讓我做什麼？”

上鉤了！

慕明遠心輕松，他從小看人心，玩弄人心。

認為世上沒有引不了的人，只是看這個大不大，能不能讓人心。

鄭凱拒絕娶媛，拒絕尹家的好，難道是真的對這份唾手可得的富貴不心？

不見得。

只是因為社會道德的約束和所謂的自尊心作祟，讓鄭凱覺得，拒絕尹家的好，讓他變得正直善良，問心無愧。

可這種想法，只要有個契機，引起鄭凱的不甘憤恨，他就能自己說服自己去接，并且心安理得。

而溪和變裝“姜越”的霍景堯，就是這個契機。

慕明遠道：“我想讓你接尹小姐，為尹家的婿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鄭凱毫不猶疑拒絕：“我不會跟我不喜歡的人結婚，也不會拖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水。”

他不媛，就不該連累。

“什麼無辜，可不是什麼好貨。”

慕明遠又拿出一份文件袋。

鄭凱這次沒有遲疑地接過來打開。

既然已經這樣了，倒不如都看清楚。

這份文件是媛的資料，從小時候怎麼欺負溪，怎麼讓溪代嫁給“姜越”，還有跟張開之間的種種，都查得很清楚，直至最后張家落難，被尹澤找到，為尹家的小姐。

甚至為尹家小姐后，各種想要勾搭男人想要嫁豪門的證據資料都有。

“你娶完全不用覺得愧疚，反而吃虧的人是你，為此你利用一下也是應該的。”

這次，鄭凱沒有再反駁，但轉頭看著慕明遠卻依舊帶著懷疑。

“你還是沒說你的目的，你總不會是好心想幫尹小姐完心愿。”

慕明遠抬起手撐著下頜，態度散漫：“我想讓你做我在尹家的應，不瞞你說，尹家江河日下，已經擔不起四大頂級豪門的位置，既然沒那個能力，那就不該占著位置，其他人接不到尹家的核心，可一個有能力又品行端正的婿，一定會被尹家重用。”

鄭凱反駁：“你讓我當尹家婿，又要摧毀尹家，那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。”

他看起來難道很傻？

慕明遠笑道：“就算尹家被毀，我也會留一部分給你，而你有這一部分就能完份的躍遷，這是雙贏。”

鄭凱：“但這要依靠你的施舍，萬一你不肯施舍呢。”

慕明遠搖搖頭：“不，這不是施舍，是你憑借自己的本事拿到的。”

“我知道你現在不肯相信我，我也沒辦法讓你現在就拿到好，不過你可以賭一賭……”

“或者心甘愿為尹家的婿，但這樣一來，你就要永遠忍一個品行惡劣的人，永遠被尹家制。”

沒有一個有心的男人是愿意被一直著的，特別是還要娶一個那樣的人。

鄭凱這次沉默的時間變長了，顯然在心里不斷思考這件事的可行。

良久才再次開口：“就算我順利得到一部分尹家，我也沒能力跟霍抗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