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帶著緒的發泄,話音落下很久,臥室里一片死寂。
空氣凝滯,逐漸變得黏稠,堵在鼻間,漸漸有些覺得窒息。
鄒知意清醒了些,看著燕洲的表從好脾氣的笑,到面無表,的憤怒也在逐漸褪去,心里緒變得復雜起來。
這不是跟燕洲第一次吵架,也并不是跟燕洲第一次說起他神分裂般的表現,但是這是第一次對他甩出了這麼重的話。
……
人在憤怒的時候,往往說出的話最傷人。
因為憤怒容易失控,被緒支配的人會放出心里的野,野是兇殘的,不管眼前是敵是友,它只想攻擊。
在延城能夠只手遮天的燕三爺,恐怕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當面罵說“你有病”吧。
燕洲的臉很不好看,用一種比較夸張的說法來形容,他現在渾都在往外冒黑氣。
鄒知意甚至覺得,他隨時都會過來直接掐死。
幾乎是本能的就防備起來,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,形了一個防備的姿態。
可是事實上燕洲沒有。
站在面前冒了一會兒黑氣的男人,一言不發的就轉出去了。
雖說不合時宜,但還是不得不說,燕三爺雖然在問題上渣了不是那麼一點,但是教養絕對是好的,被罵了狗淋頭之后,卻連關門的作都很輕。
鄒知意明顯松了一口氣,重新躺回床上,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想法。
剛才的事在心里過了有兩三遍之后,翻了個,抱著被子又準備睡覺。
反正都是真心話,現在不說出來,以后被惹急了,也會說出來,說不定到時候說的還會更傷人。
鄒知意不覺得后悔。
說出來也悲哀的。
甚至覺得如果能夠借著爭吵順利跟燕洲離婚,或者是冷戰那也是好的。
畢竟一開始就目的不純的婚姻,哪怕假裝的再好,都掩飾不了本質的畸形。
燕州的好,對于來說,就像是裹著糖的毒藥。
它很甜,很人,但是吃下去會穿腸爛肚。
想著這些七八糟的,困意又逐漸席卷而來,鄒知意昏昏沉沉的想要陷夢境當中。
一陣飯菜的香味飄過來,邊有什麼重陷了下來。
“不想下樓吃飯,我把晚飯幫你端上來了,燕太太給點面子,多吃一點,嗯?”
聲音近在耳邊,不是半夢半醒之間的幻覺。
鄒知意猛然睜開眼睛,就見燕洲坐在床邊,用廚房里用的托盤端了晚飯。
飯菜還是熱的,飄著熱氣,這跟燕三爺的畫風一點都搭配。
坐在辦公室里運籌帷幄的大總裁,現在端著托盤,輕聲哄著吃飯。
說實話,這讓鄒知意有種見了鬼般的覺。
尤其是在剛剛跟燕洲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后。
“總是不吃飯,對不好,乖,不想讓我手直接喂你的話,就好好吃飯。”
燕洲今天絕對是吃錯藥了!
鄒知意警惕的盯著他手里的飯菜,疑心他是在里邊下了毒。
可是在燕洲手喂,跟吃下了毒的飯菜之間做選擇,兩權相害取其輕,鄒知意選擇后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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