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慕寒!”
辛微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三個字,的臉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,攥的雙手幾乎都是抖的,慢慢抬起頭指著梁音:“你竟然為了一個人這麼對我,我是你媽!”
“原來您還記得您是我媽。”
周慕寒表不變,對上的視線:“可是從您進門到現在,好像連一句關心你兒子傷勢的話都沒問,滿心滿眼就只有公司的事,我還以為在您心里,我只是周氏的總裁,已經不是您的兒子了呢!”
“你……”
辛微臉頓時難看幾分,原本氣勢洶洶的質問在聽到周慕寒這話之后也弱了幾分,下意識的避開周慕寒的眼神,視線飄向別。
病房中安靜下來,三個人都沒再開口,甚至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。
半晌,周慕寒才調整了下語氣,淡淡說道:“這件事既然是要辦的,那就全都給去理吧,不管是梁氏的份還是名下的那些資產,都不關我的事,我希媽您也能抱著和我同樣的態度,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吧。”
辛微原本下去的火氣被周慕寒這計劃再次激了上來,開口就想問“這怎麼可能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”,但見周慕寒上還纏著紗布,而且剛剛手完,想了想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掃了梁音一眼,眼神中厭惡更深,隨后才看向周慕寒:“你現在這麼云淡風輕,沒有一點危機意識,那是因為那個人還沒有正式回到周家,沒有從你手里繼承那一切,等到他名正言順登堂室,你覺得他會和你存著一樣的心思,就滿足于你留給他的那些東西麼?”
周慕寒不做聲,但卻聽進去了辛微的這段話。
不他聽進去,一旁的梁音心里也有些容,的確,就像是當初梁晗母進門,口口聲聲說的也只是想要認祖歸宗,可是一旦真的進了梁家的門,們的心思就變了,變得貪婪、變得無恥,甚至開始生出惡念,去覬覦不屬于們的東西。
如果周家的這個私生子也是這樣,那辛微的這些話也不無道理。
“或許你會覺得我現在的做法上不得臺面,甚至有些小人之心,但是周慕寒你記住,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沐沐,我不允許也不會答應,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從你們手中搶走任何一件周家的東西。”
辛微字字清晰的扔下這番話,說完甚至沒去看周慕寒的反應,轉直接離開了病房。
病房中再次安靜下來,梁音抬頭看了一眼周慕寒,卻見他仍然朝門口的方向看著,便明白他其實心里也不想和周母鬧這個樣子,只不過周母的行為實在是太極端、太尖銳了一點,讓人本無法接。
這樣想著,梁音便慢慢走到周慕寒面前,低聲問道:“其實,你媽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,如果對方真的是那樣的人,你也要小心一點才好。”
周慕寒轉過頭,聽著梁音的話定定的看著,忽然有些突兀的問道:“你會離開我麼?”
“我為什麼要離開你?”
梁音條件反的反問,甚至沒去想他這句話里的意思。
“不知道,或許因為我保護不了你,或者你想要的東西我沒法給你,你會離開我麼?”
周慕寒像是胡問的一句話,聽起來沒有人任何邏輯可言,但是卻追問著梁音。
梁音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,但見他表嚴肅,便也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回答這個問題:“我想要的東西,你已經給我了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“安全和疼。”
梁音沒有猶豫,也沒有不好意思,直接開口回答他:“從我爸爸去世之后,我就再也沒有這種覺了,這三年來我一直虛張聲勢,營造出一副自己很強大的樣子,但其實心里清楚我本沒有任何底氣,但是最近我好像沒那麼虛了,這些都是因為你,因為你在,所以我才有安全,有底氣。”
這些是梁音的心底話,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是在表達自己的想法,但是在周慕寒聽來卻格外的人,像是最特別的話,每個字都打在他的心上,讓他容。
他手慢慢抱住梁音,心跳隨著腔傳到梁音的耳朵里,他低聲開口:“那如果有一天,這些東西別人也能給你了呢?”
“別人給不了的。”
梁音聲音不高,但回答這句話的語氣卻很肯定,閉上眼睛,想起自己三年前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黑屋時的心,幾乎每時每秒都盼著有人來救,有人能帶走,但最后出現的人卻只有周慕寒,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,一切就都已經注定了。
“因為是你把我從絕境中拉出來,是你給了我繼續趾高氣揚的機會,也是你讓我重新相信我自己,這些東西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。”
梁音靠在周慕寒的口,輕輕說出這些,像是在給周慕寒講,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,不足會掉周慕寒是什麼覺,但自己是真的被說服了。
周慕寒在這這個世界上,對梁音來說是不可代替的存在,這點毋庸置疑。
聽著懷里的人輕聲輕語的吐心聲,周慕寒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包圍,溫暖又真實,他的桑營低沉,像是沾染了晚間的風:
“小音,我有沒有跟你說過?”
“說過什麼?”
“我你。”
這三個字毫無預警便說了出來,梁音愣了三秒,隨后猛地坐直,愣愣的盯著周慕寒的眼睛,心跳驟然加速。
周慕寒將的反應看在眼里,勾輕笑:“我告訴你不是著急想要你給我同樣的答案,在你真正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,我不會你,我只是說出我想說的,讓你在這個時候知道,并且牢牢記住。”
他說這話時一直盯著梁音,梁音從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,清晰又明亮,也就是在這個瞬間,那三個字也在心里生了,再也無法拔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