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先生,那我們就先走了,謝謝你對小雪的照顧。”若蘭師姐開口。
顧斯琛點點頭,隨口說道:“染料你們是不打算拿了?”
……
呃,大意了。
安星雪尷尬地接過管家遞上來的染料,不錯,是赭石的。厲害啊!安星雪又嘆。記得自己好像正在跟管家敘述自己“悲慘經歷”是隨口一提罷了,誰能想到管家竟記得清清楚楚。
沖管家點了點頭表示謝意,然后局促地跟著師父走出了顧斯琛的別墅。
“我總覺得……自己總在什麼地方見過你說的這個顧先生。唉,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,真奇怪。”一路上,小慧師父不斷地自言自語。往日里有些高冷的師父竟然有朝一日會這樣碎碎念?若蘭和安星雪對視一眼,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:師父今天一定是魔怔了。
“啊……阿嚏。”冷不丁,安星雪一個噴嚏打來,小慧師父忙從自己的思緒中,轉而擔憂地問道:“星雪,你沒事吧?是不是冒了?”
“不不不,我沒事的師父——阿嚏!”小慧師父忍住笑,溫和地說:“好了,別逞強了,明明冒了還說自己沒事。淋了那麼久的雨能不生病嗎?趕的跟我們回去,喝幾杯熱水好好的睡上一覺,明早起床應該就沒事了。”
事實證明,小慧師父只說對了一半。安星雪的確生病了,但是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沒有好,反而越發的嚴重。早晨起床時,安星雪就覺得自己頭痛裂,昏昏沉沉的難以站穩。于是又重新倒向被窩。眩暈一陣又一陣一陣地襲來,了自己的額頭,燙得嚇人。果不其然,發了高燒,而且看樣子還很難退燒。巍巍地拿起鏡子,就看見了鏡子里一張通紅水腫的臉。
顧斯琛悠悠地醒來,他希夢里的畫面可以兌現——又或者說,他希夢不是夢,過往二十年才是那場冗長繁瑣的夢境,醒來時,他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。滿懷期待地睜開眼,沒變,什麼都沒變。他的視線里,依舊只有空的天花板。
嘆息著起,他從床頭屜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。打開時,一枚翡翠的鐲子靜靜地躺著。顧斯琛貪地挲著玉冰涼的質地,一遍又一遍,仿佛希仍能汲取到一點點當初的溫暖。
“琛哥哥,琛哥哥,桐桐來找你玩啦!”
“琛哥哥,琛哥哥,桐桐可喜歡你了。”
“琛哥哥,琛哥哥,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!”
一輩子,一輩子……
桐桐,你知道嗎,你還欠我一個一輩子。快點回來,回來好不好。
顧斯琛小心翼翼地將手鐲放回了屜。二十年來,每天他都不忘看一眼手鐲——這是他和陸依桐間僅存的聯系了。如果沒有這個手鐲,他真的會懷疑那個小孩的出現是否真的只是夢一場。
他突然有點像見安星雪,也能證明桐桐存在過不是嗎!
打開手機,他撥通了安星雪的電話。“喂——”電話那端傳來安星雪有氣無力地回答。顧斯琛皺皺眉,敢安星雪真的生病了?
“喂,你現在在過來一趟,給你十分鐘,立刻馬上。”顧斯琛來不及多想,就用極為強的口吻說道。
“我的奴隸主啊,您能不能大發慈悲饒了我啊。我現在是真的沒有這個力過來,您找誰玩找誰玩,讓我好好休息行不行。”安星雪的聲音沙啞而微弱,顧斯琛莫名地有些心疼:是真的病了?看樣子還病得很嚴重?
他慌忙掛斷了電話,起出門,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,向山上安星雪的工作室狂奔。
“誒,爺,你——你還沒吃早飯呢!”管家只有人從旁竄了出去,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時,連忙大聲喊道。然而這也只是徒勞,回應他的只有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。管家莫名其妙地了鼻子,這算什麼事兒啊,顧爺怎麼一早上起來就神經兮兮的。
安星雪在工作臺前,同樣莫名其妙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。這男人,還真是喜怒無常,晴不定。不過就是沒有順從他的話罷了,至于嗎?況且真的是病得走那麼遠的路了。安星雪仔細的想了想,自覺沒有什麼地方做錯,便繼續強忍著眩暈,埋下頭工作。
“星雪啊,你要是實在撐不住就趕去休息吧。我們又不急在這一時,你的子要是被拖垮了可怎麼辦。”若蘭師姐擔憂的對安星雪說。
安星雪搖搖頭,沒有停下手頭的活兒:“不用,師姐。因為我,你們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寶貴時間,我怎麼好意思繼續延誤工作進程呢?況且我自己的我自己清楚,還撐得下去。”
“你這孩子啊,就只知道逞強。”若蘭師姐嘆了口氣只得作罷。可是知道安星雪的倔脾氣的。
“砰砰砰——砰砰砰——”工作室的門劇烈的被敲響。若蘭師姐奇怪地看了看,確定自己沒有聽錯。這工作室建在深山間,本就是為了圖個清靜。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前來造訪?
推開門,顧斯琛的臉出現在門后,額前均勻地分布著細細的薄汗。縱使若蘭師姐定力再好,面對著這樣一張禍國禍禍民臉還是有剎那的失神。但很快地清醒,疑的問:“顧先生,你這是?”
“安星雪呢?是不是病了?”顧斯琛沒有理會,自顧自的說道,然后走進屋。“唔,是啊。昨天淋了那麼久的雨,想不病都難。”若蘭師姐只得跟著他進屋。安星雪這才剛起床,顧斯琛就已經知道了生病的消息?看來這兩人的關系……不一般吶。
若蘭師姐有些想笑,安星雪一直以來無無求的,差點兒使以為星雪會孤獨終老呢,沒想到這麼快就勾搭上了。看樣子——還是個帥氣多金的優質男?懷揣著好的八卦心理,極其自覺地將工作是小小的空間都讓給了這兩人。師父一大早就出門了。不妨去找找師父,順便給講講這個幾百年不遇的大八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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