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，燈灰暗。

朦朧的影還是可以倒映出四個影，他們并排坐在座椅上，如果不是被綁著，看著就像乖乖上課的好學生。

聽到腳步聲，四人幾乎同時抬起頭來，目沉沉的，就連眼底的冷意都是如此的雷同。

姜歲寒淡漠的思掃了他們一眼，忽然道：“卓一，把他們的眼睛蒙上！”

安靜的影子似的保鏢卓一，聽話的執行姜歲寒的任務。

黑暗，總是會無限的放心人心底的緒。

包括恐懼和心虛。

但讓姜歲寒沒想到的是，第一個忍不住的竟然不是楚秋水，而是一個手中長著厚繭的殺手！

他先是小幅度的晃著腦袋，然后一點點掙扎著掙束縛，意識到無法掙后，沉重的呼吸越來越焦急，直到控制不住的從腔里吼出一陣低鳴。

“啊……”

“你們到底想問什麼？放開我……”

聞言，姜歲寒微微抬了一下下顎，卓一便扯開了男人的黑眼罩。

“嗤……呼！”

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，貪婪的眼睛盯著散發著暖黃的燈，直到呼吸安靜下來。

他才眨眨眼，兇惡的瞪著姜歲寒。m.166xs.cc

“你想問什麼？我都不會回答！”

姜歲寒不以為意，他只是不想讓其他幾人發現圓圓的特殊而已。

目前，他只知道被圓圓催眠的人不會擁有被催眠的記憶，不管自己做了什麼，說了什麼，都會忘記的一干二凈。

但他全程看著圓圓催眠，卻沒有任何失憶的跡象。

那也就是說圓圓催眠的能力，只針對被催眠的對象。

“可以嗎？”

姜歲寒半蹲在封臣淵面前，眼仔細觀察著他的表。

只要圓圓有一的勉強，他就不會繼續。

然而，封臣淵卻揮開他的手，道：“沒事，沒有人會記得！”

只要他愿意，不會有人記得他。

姜歲寒確定半晌，點點頭，站在了封臣淵后。

封臣淵朝男人看了一眼，漆黑的眼眸漸漸沉寂，如沼澤一般讓人難以逃，稚的嗓音被刻意的得低沉：“你的名字？”

男人漫不經心的看著封臣淵，卻漸漸覺得自己似乎陷了一片沉沉的黑暗，寂靜孤獨，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還拼命的尋找著出口。

然后，他聽到審判的聲音。

甚至來不及思考，他便睜著茫然的眼，干的開口：“我沒有名字，我是編號0127。”

封臣淵頓了一下，繼續問道：“你來自哪里？”

“罪塔！”

“為何會殺姜家人？你背后的主人是誰？”

“執行任務，老大發布的任務。”

“……為什麼要做任務？”

“想要解藥，然后徹底離罪塔！”

“知道接的誰的任務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，任務由老大接手，然后隨機分配！”

“罪塔，在哪里？”

“罪塔……不能說。”

“為什麼不能說？”

“因為，會死！”

他們一問一答，男人知道的所有消息很快便被封臣淵套取的一干二凈。

如果陶新能夠記得自己被催眠的記憶，或許會覺得恐慌，然而現在，他只有一個想法，一定要閉上，絕對不能任何關于主人的消息，所以，他可以選擇……去死！

這麼想著，陶新不聲的用力咬住舌尖。

只是還沒等他作，卓一便手卸掉了他的下顎。

“嗚嗚嗚嗚……”陶新嘶吼。

迷茫的男人有些遲疑的朝著陶新的方向轉過頭，平順的眉心漸漸擰出一道褶皺。

見狀，封臣淵面無表的舉起手，打了一個響指。

男人變恍然間覺得自己掙了黑暗，只是思緒是空白的，讓他顯得有些遲鈍。

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，他的眼睛便又被蒙上了。

然后坐在他邊的同伴也經過了同樣的流程，除了編號不一樣，兩人的回答幾乎如出一轍。

然后，楚秋水就卻黑暗之中解放出來，臉慘白，抖著，驚慌的眼神不斷閃爍，剛才……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？為什麼那些人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暴了自己的？

“你，你們……剛才做了什麼？你們不能這麼做！姜承希呢，我要見姜承希！”

“閉！”姜歲寒不耐煩的低吼。

這麼多人之中，姜歲寒最厭惡的，恨不得殺死的人只有楚秋水。

不管是開車想要撞死他的司機，還是想要殺修淼，卻意外被腦殘殺死的男人，亦或者在地下室里其他的人，他們殺人的理由或許是為了親人，或許是被洗腦，或許是所謂的信念。

只有楚秋水是主陷黑暗之中，一步步算計著為姜承希的朋友，然后背叛。

陌生人的選擇，他無所謂。

但楚秋水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選擇停止，明明可以選擇另一條路，卻從未有過毫不忍，也從未回頭。

這樣的人，才最是讓人惡心。

“圓圓，看看會說什麼吧！”姜歲寒道。

封臣淵點點頭，忽然雙手一擊，清脆的聲響瞬間吸引住楚秋水的注意。

他那雙瀲滟的桃花眼里倒映出楚秋水清麗的臉，散發著微微的亮，仿佛夜空之中唯一的亮，吸引著人不顧的跳他制作的陷阱之中。

“楚秋水，為什麼要害姜承希？”

“為了，往上爬！”

“你是如何聯系到背后之人的？”

“梁朗，我看了梁朗的手機信息！”

“張明遠是誰？”

“是主人的狗！”

“你見過主人嗎？”

“沒有！”

“知道主人在那里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！”

“主人如何聯系你？”

“張明遠，通知我！”

“你懷疑，誰是主人？”

“懷疑？我聽到張明遠打電話，喊了一句秦老！”

“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？”

“為人上人，擁有很多很多錢，還有地位！”

“你最討厭的人，是誰？”

“楚征！”

封臣淵抿抿，側頭看了姜歲寒一眼，看著姜歲寒搖了頭，他才面無表的再次擊掌。

“啪！”

凝滯的空氣，瞬間流轉。

就連時間都開始流起來。

楚秋水恍然的晃晃頭，平靜的表迅速裂，的看著姜歲寒，再次嘶吼：“我要見姜承希，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，我給姜承希下了藥，只要我才有解藥，你們放了我，否則，我就讓姜承希和我一起陪葬！”

姜歲寒靜靜地看一眼，那目鋒利如刀，深刻骨。

“卓一，除了編號0127，剩下的人都以殺人未遂送警局給張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