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叨念的,是道家的幽冥咒。
我不是道士,不會畫符,當念完咒語後,改抓一把大米,灑向香爐。
“噗!”
三香的火頭上,忽然出一團火,接著,原本靜躺在供桌上的兩個紙人,突然站了起來!
馮偉被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。
兩個紙人並非紙紮,沒有五,但我卻能覺到,它們在盯著我看。
兵紙人。
我恭恭敬敬的對兩個紙人說道。
“兩位兵爺,村裏有妖孽作,肯定二位出手平定,還人間安寧!”
聽聞我的話,兩個紙人竟是點了點頭。
我心中大喜,兵這是同意。
忽然間,一陣風吹過,兩個紙人飄了起來,在空中盤旋,久久不落。
這是兵在找尋狐妖的蹤跡,我找不到狐妖,兵卻是自有辦法。
“馮偉,你去把咱拿來的帶上!”
雖然有兵助陣,但為商,我最信任的還是自己悉的。
“好來!”
馮偉進屋去拿,我則是跟著紙人向著門外走去,馮偉跑得快,肯定能追上來。
兩個紙人向著村子的南麵飄去,一直飄到村外河邊的樹林裏。
冬天葉子都落了,借著月,能看到禿禿的樹枝,在凜冽的東北風中搖擺。
紙人停了下來,漂浮在空中,難道狐妖就在這片樹林中?
我使勁咽了口吐沫,大氣都不敢一下,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。
在樹林西南方向的一棵大樹後,我看到了一團小小的影。
當月亮從雲中鑽出來時,有一雙小眼睛在閃爍發。
是狐妖!
不用我發出任何指令,兩個兵同時衝了上去。
見到兵,那狐妖也不逃跑,反而一躍而起,竟是要用把紙人撕碎。
狐妖的作,比起尋常狐貍要敏捷的多,它一躍有兩三米高,中利齒甚至能把樹皮啃下一塊來。
好在對付它的是兵,雖然附的隻是紙人,但戰力強悍,狐妖一時也占不了上風。
妖狐想跑,卻被兵攔住,它不停的嚎,不知道是不是在發怒。
兵和狐妖鬥了有五分鍾,馮偉跑了過來,他將一個小背包塞進我的懷裏。
“都拿來了!”
這次回家,我帶著防的,都是厲害,本是圖個心安,沒曾想還真派上了用場。
我抓出一,是個掌大的布袋,布袋上了三個補丁,看起來十分破舊。
這件名鬼布袋,是表哥留給我的中,副作用最大的幾件之一。
清朝末年,八國侵華,又逢天災,流民遍地。
那時的民眾,苦不堪言,許多難民逃離家鄉,淪為乞丐。
兵荒馬的年代,大部分人自己都吃不飽,哪裏有餘糧施舍他人,街頭每日都會有死的乞丐。
人的死法有很多種,老死、病死,最可怕的卻是死。
死是個漫長的過程,其中痛苦難以用語言描述,死之人怨氣極大,死後化鬼,禍人間。
當時有個和尚,法號慈悲。
慈悲和尚是個善心之人,不忍心鬼流落人間,他用無上佛法,將鬼收自己平日裏裝幹糧的口袋中。
慈悲和尚圓寂前,口袋中已有百鬼之多,他怕自己圓寂後鬼逃離作,留下一魂一魄注布袋中,將布袋變了。
表哥留下的注釋中,明確向我說明。
鬼口袋,不可輕易打開!
口袋一開,鬼會從口袋中衝出,不吸食足夠的氣,絕不返回。
一旦沒有足夠的氣可吸,鬼會轉而攻擊布袋持有者,一不小心,就會把自己害死。
不過我並不害怕,狐妖殺了村裏十頭牛羊,又吸了老李頭的氣,此刻氣充盈的很!
“馮偉,你離遠些!”
馮偉知道鬼布袋的厲害,急忙往後退去,我好不猶豫的解開的布袋的扣子。
布袋一打開,一強烈的風從布袋中吹出,風中夾雜著鬼哭狼嚎之聲,格外的滲人。
鬼布袋中的鬼,已經忍了百年,怨氣極重,僅憑眼就能看到它們的形。
百隻鬼在林中飛舞的場景,實在是壯觀!
狐妖氣最為充沛,鬼們一腦的衝向了它,狐妖哪怕形再靈活,也躲不過百隻鬼的襲擊。
鬼到狐妖時,張口一吸,狐妖的氣便被奪取一部分。
狐妖氣流失的厲害,逐漸疲了下來,作越來越慢,一個兵抓住了機會,紙人仿若一柄飛刀,劃過狐妖的右前。
別看是紙人,在兵的附後鋒利如刀,狐妖的發上,當即染了。
狐妖眼見不妙,扭頭要跑。
“想跑?”
鬼出袋,不吸食夠氣哪裏會放過狐妖,在百鬼和兩個兵的圍剿下,狐妖今夜鐵定難逃。
正當我專心關注林中戰局時,我聽到後有腳步聲傳來。
我以為是馮偉,誰知卻聽到馮偉大聲喊。
“林懸,小心!”
我心裏使勁一咯噔,知道壞了,馮偉喊聲和我後的腳步聲,不在一個方向。
有什麽人到我後了!
我下意識的轉,剛有作,忽然覺一大力砸在我的頭上,我腦袋一沉,眼睛一黑,沒了知覺。
等我醒過來時,已經是白天了,看天花板的樣式,是在村裏的醫務室。
“兒啊,你醒了!”
是娘的聲音,我輕輕轉了下頭,劇痛從我頭上傳來。
我忍不住呲牙咧,娘趕手扶住我的頭。
“兒啊,你別,別把傷口給扯開了。”
我逐漸清醒,看清了四周的環境,我躺在病床上,邊是娘和馮偉。
我忍著痛問馮偉:“昨晚發生什麽事了……我記得好像有人打了我一下……”
馮偉點了點頭:“是孫董。”
孫董?孫大哥!
這是怎麽回事,孫大哥怎麽會襲擊我?
馮偉跟我解釋:“孫董也妖化了。”
這不可能啊!孫董又沒被狐妖咬。
想到這,我愣住了,孫董的確沒被狐妖咬,可他被老李頭咬了!
這還能傳染的?!
我明白了,昨夜狐妖和兵鬥時,它不停嚎並非發怒,而是在召喚孫董來幫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