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—藝—可—”

云初瑤再次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，就看到眼前孩的臉變得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難看。

猛然抬起頭，看向云初瑤，明顯瞪大的眼睛里，充滿了錯愕和驚恐。

看到這樣的反應，云初瑤的心里更加確定了蘇木發過來的資料是完全準確的。

眼前這個名藝可的孩子，其實也姓程。

云初瑤也瞬間明白了，為什麼藝可要維護程諾……

“你的全名其實是程藝可吧？”云初瑤朝著眼前的孩詢問道，語氣是肯定的。

孩的眼瞳再次不控制地閃了閃，已經收回了目，有些模棱兩可地回答:“我姓什麼，跟你有什麼關系嗎？跟這件事也沒有什麼關系。”

“當然有關系啊！”云初瑤角一勾，微微垂眸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孩，“正是因為你姓程，所以你才會幫程諾辦事，并且袒護程諾，因為你們是一家人。”

一家人……

聽到這三個字，藝可的臉再次變了變，仿佛遭到了莫大的諷刺，的眼瞳之中也閃過一抹無法形容的苦痛之。

沒有回應云初瑤的話，只是低著頭。

云初瑤走到邊，反靠在后的圍欄上，輕瞇了一下眼眸，淺聲開口:“其實你也是程家的人，但是你的份很尷尬，并沒有得到程家的承認，對嗎？”

“……”藝可咬了，沒有說話。

云初瑤就當是默認了，繼續說道:“你想要得到程家的承認，想要明正大的為程家的人，但是憑借你一個人的力量，這個愿是沒有辦法達的，于是，這件事就為了你心中的一個執念，你可以為了達這個執念，去做任何的努力，付出任何的代價。”

說著，云初瑤低眸朝著藝可看了一眼，的眼睛一片清潤，仿佛能夠看一切，“你已經為這件事付出了很多努力和代價，但你還是沒有辦法為程家的人，程家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承認你的存在。”

“就在你快要走投無路的時候，程諾出現了，并且向你拋出了橄欖枝，說可以幫你實現愿，于是你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救命稻草。”

“但程諾幫你是有條件的，為程家大小姐的，從小在程家耳濡目染，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人，那個人必須對有所用才行，所以你必須要為對程諾有用的人。”

云初瑤抬起頭，朝著天空的方向看了一眼，一片水洗般的湛藍，落的眼瞳之中，映襯著的眸更加晶瑩明澈。

“你心甘愿為了程諾的工人，參加了云清雅的婚禮，拍攝了視頻，制作了視頻，并且為程諾沖鋒陷陣，變了一把可以刺傷我的利刃，就算最后暴出這件事有人在背后惡意謀劃，也不會連累程諾這個程家大小姐的好名聲。”

“就是因為程諾說會幫你實現你一直以來的愿，你才會如此守口如瓶，袒護著。”

“畢竟，假如你的愿真的實現之后，你將要進程家，跟為一家人，甚至為好姐妹。”

“你怎麼可能會為了我這樣一個外人，出賣自己的好姐妹呢？”

說話間，云初瑤的目再次落在了藝可的上。

已經完全看了，此時此刻，在面前仿佛赤，無所遁形。

“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，我也沒什麼可瞞的了。”藝可終于重新抬起頭，迎上了云初瑤的目，的眼眶紅紅的，里面閃爍著明顯的晶瑩，“我確實姓程，我程藝可，我跟程諾一樣，都是程家的人。”

這是第一次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自己的全名。

“程諾說會幫我回到程家，我也自己能夠回到程家，為正兒八經的程家人，所以讓我做什麼，我都會去做，只要能夠達到我的目的，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
程藝可逐漸變得有些偏執起來，紅著眼睛看著云初瑤:“我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，但是我并不后悔，人都是自私的，我為了我自己，只能犧牲別人。”

“所以你覺得，你完了這項任務之后，程諾就會幫你？”云初瑤目淡淡地看著程藝可，臉上基本上沒有什麼緒。

“但凡是有一點希，我就會去嘗試，這是我為數不多的機會，我必須把握住！”程藝可說道，已經走投無路，病急投醫了。

不試試怎麼知道，萬一程諾真的會幫呢？所以摒棄了自己的良心，幫助程諾做了傷害云初瑤的事。

看著這樣的程藝可，云初瑤只覺得很可悲。

“程諾是程家唯一的大小姐，也是整個家族這一代唯一的掌上明珠，集萬千寵于一生，過著眾星捧月般的生活，但如果真的幫助你回歸了程家，將會打破現在所擁有的一切，原本只屬于的千金生活也會分給你一部分，你覺得以程諾的格，愿意看到這樣的況嗎？”

云初瑤環抱起手臂，十分冷靜地朝著程藝可詢問道。

“……”程藝可沉默了。

不是不知道答案是什麼，而是不愿意承認。

云初瑤的聲音再次緩緩傳的耳中，“如果我是程諾的話，我是不愿意的，正如你所說的那樣，人類大部分都是自私的，都會本能的為自己的利益考慮。”

“你回歸到程家只會對程諾的利益造一定程度的損害，為了自己的利益，不僅不會幫你，反而會在利用完你之后對你進行百般阻撓，這樣的話，你想要回到程家的愿，就更加不可能實現了。”云初瑤分析般開口。

其實這一點，程藝可之前也想過，但是還是決定賭一把，萬一賭贏了呢？

云初瑤的話一下子把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之中，不有些崩潰地控訴道:“可是，我也是程家的兒啊！憑什麼程諾可以做程家的大小姐，我卻連程家的門都進不去？這不公平，這太不公平了！”

云初瑤目淡淡地看著眼前有些發瘋般的孩，的命運確實是可悲的，但是，一點都不可憐。

云初瑤用極淡的聲音說道:“這個世界原本就不公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