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花園角落里，一個老頭著胡子剛剛抓住幾只小龍蝦，放進筐里，走出花園，就聽到了李祐和李恪對侍衛說的話。

李淵著胡子開心的不行：“對，就是這個意思，老夫也是這個意思！”

雖然二郎不在，但兩個皇子懟二郎的樣子，真的很爽！

李淵已經六十多歲了，馬上七十了，哪里還管那麼多規矩。

“你回去告訴二郎，就說老夫也同意了。”

“讓他自己做好自己的事，莫要管那麼多，兒孫自有兒孫福！”

這個道理，李淵以前不知道，但自從玄武門那天的事發生之后，他就徹底明白了。

他即便再怎麼為自己的子孫著想，也無法為他們安排好每一步。

想那麼多干嘛，不如吃吃喝喝優哉游哉。

侍衛拿著圣旨，左右為難。

李祐則是走上前去，拿過圣旨，隨后丟進了一旁的柴堆里。

“行了，回去復命吧。”

侍衛人都嚇傻了，李祐提醒之后，這才反應過來。

這齊州，就像是有魔力一般。

……

長安城里，羅會第一次看到了鄒席。

兩人坐在青樓之中，找了個雅座，沒有任何人服侍。

“鄒掌柜，王爺說了，以后是你我二人為他做點事，請鄒掌柜以后多多指教了。”

鄒席著下，笑嘻嘻給羅會點上華子：“羅掌柜客氣了，咱都是給王爺辦事的，哪有那麼多的道道。”

“鄒某人早就聽過羅掌柜的大名，如今一見，名不虛傳，今日你我，莫要客套，咱以后就是同甘共苦之人，干了這杯酒，再別說了，都在酒里了。”

羅會愣了一下，這個鄒席，也太他麼能說了吧？

明明自己還沒有開口，他就已經不停的蹦跶詞兒了，羅會甚至有一種覺，不管是誰，今日只要坐在這里，一定會喝多。

“誒，不急不急，咱倆喝酒以后有機會，王爺這次讓我給鄒掌柜帶了封信，說是讓咱倆一起看看。”

兩人拱手，打開信封。

片刻之后，兩人笑了起來。

“齊王果真無所不能啊，你我二人，從今以后，就是齊王在長安的眼睛了。”

“來來來，都在酒里了……”

羅會有些為難，畢竟，他不怎麼喜歡喝酒，但問題是，看這樣子，以后不了觥籌錯了。

罷了罷了，變酒蒙子又如何？今朝有酒今朝醉！

鄒席的聲音遍布車夫和其他低端的行業里，在長安，這些人太多了，多到他們幾乎占據了長安十分之一的人口。

鄒席的人不多，但鄒席的人接的人，可就太廣泛了。

羅會也是一樣，誰家的消息，怎麼回事，都會在長安以一種瘋狂的勢頭傳播，掏大糞的人聽到的八卦更多。

“對了，有個消息，咱得給王爺傳過去，吐蕃人還在找舍利子。”

……

三日之后，齊王府，李祐看著八百里加急，笑了。

“馬周，有活干了。”

“舍利子，再搞點，越多越好。”

“吐蕃人現在急了，他們被咱們搶了金子，被皇帝搶了舍利子，現在急得很。”

“既然他們要，咱就給他們湊夠，價格再高點！”

馬周本來正在整理賬目，突然聽到這個消息，立馬興了起來。

吐蕃人來了，錢就來了。

“王爺，那些吐蕃人要是不上當怎麼辦？”

“不重要，如果他們不上當，就告訴他們，到齊州來，這里有玄奘大師留下的真正的菩提舍利。”

馬周突然有些看不懂李祐了，他覺，齊王變了。

以前的齊王，做事留一線，但對吐蕃人，有點絕了。

“那，我放出消息，讓他們到齊州來？”

“不是不可以，價格也放出去，價值千金！”

……

報紙放在驛館昏暗的桌子上，祿東贊有氣無力的翻著報紙。

他心充斥著一個聲音：“祿東贊，你不能這樣了，太頹廢了。”

“明明是去青樓打探消息，可卻不停的招姑娘，那些姑娘就那麼好？”

“你怎麼可以沉迷于酒呢！”

“罷了，去聽聽曲子吧……咦？”

突然，他注意到報紙上的消息。

那是一則不起眼的消息，按照祿東贊的習慣，他每天都要將報紙上的消息掃個遍。

只有更加了解大唐，他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，將吐蕃人帶到大唐這片土地上。

“齊州……菩提舍利……”

祿東贊眼睛亮了。

“來人，咱們采集的玉石現在多了？”

“國師，現在已經有了十幾箱了。”

十幾箱玉石，價值千金，買舍利子，完全夠用。

自己雖然讓三千舍利不再完整，但只要自己將菩提舍利帶回去，那一切，都會如常！

“走，收拾東西，帶著玉石，咱們去齊州！”

“國師，為何如此著急？咱們得等鴻臚寺的文書呢。”

“不等了，留下幾個人，等文書，咱們直接出發！”

別人可以等，祿東贊不能等。

兩個文書有些作難，他們現在已經沒多人了。

滿打滿算，加起來也就二十個。

采集玉石，死了很多人，而且都是吐蕃份低下、負責干活的人。

祿東贊站在驛館二樓，看著繁華的長安，角揚起微笑。

“原來，大唐的，不在長安，在齊州！”

“今日，祿東贊在此發誓，一定要找到菩提舍利，帶回吐蕃！”

驛館的后面，兩個正在掏糞的人鼻孔里塞著布條。

“這外邦人咋就這麼臭呢。”

兩個掏糞的人抱怨著。

一旁驛館的人看著他們兩個，笑了笑：“無妨，他們今日就走了，說是去齊州了。”

“哎，長安多好啊，非要去齊州，齊州那地方，是一般人能去的嗎？沒點本事，去那邊就只能當乞丐。”

驛館的人抱怨著。

說者無意，聽者有心，掏糞的兩人麻利的完了工作，將糞桶放在了馬車上，隨后一人駕車繼續去下一家，長安的閣樓極多，人也多，掏糞，永無止境。

另外一個人，則是一路小跑，朝著歸義坊之中的一院落奔去。

“什麼？吐蕃人去了齊州？”

“快，繼續去盯著，他們出城了，朝著齊州去了，立馬回來跟我說！”

羅會心頭大喜，剛剛開始搞事，就要立功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