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天，小孩兒的臉，說變就變。

草原和大唐的路永遠是充滿了坎坷的。

鐵蛋抱怨著路上的顛簸，跟突勒有一句沒一句聊著。

“這一趟，應該還能賣不神仙水呢，突勒，你發達了啊。”

突勒著華子，里也不閑著，他發現，鐵蛋走到哪里，就像是有法一般，都有冰塊兒。

哪怕現在的天氣如此炎熱，他也能吃到冰塊兒。

冰鎮北冰洋不停的往里灌著，突勒咧開。

“到底是突厥和大唐的貿易啊，不然，這路早就修了。”

“鐵兄弟，這一趟，你我二人還是要多多配合，對了，這種茶葉，咱們也要多出貨才行。”

鐵蛋點點頭，他現在倒是不擔心大唐的東西在突厥賣不出去，而是擔心另外一件事。

那就是，前些日子，聽說突厥和鐵勒發生了一點點沖突，鐵勒整合了薛延陀、回紇部落，似乎想要對突厥手了。

草原上今年也不太平，臨走的時候，王爺說了，如果草原上的人想打仗，可以找他買兵。

鐵蛋和突勒聊天總是心不在焉，漠北的風總是帶著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遼闊。

腳下的牧草越來越多的時候，突勒心頭的悉越來越多。

鐵蛋的心里面也越來越張。

聽說以前他大哥帶隊的時候，遇到過一些賣兵的人，那些人不是唐人，而是草原上的部落。

那些人似乎并不好打道。

他一接一著華子。

不多時，背后的草地上，留下了一條灰白的痕跡。

“鐵兄弟，你有心事啊。”

“哦，沒有啊，突勒兄弟，你看錯了，我就是累了。”

突勒是個人，哪里會放過這個蛛馬跡：“鐵兄弟，你一定有心事，真的，你騙不了我的，我們兩兄弟，聯手做生意許久，從一開始一見如故，到如今吃一起，睡一起，你有心事，我是能覺到的。”

鐵蛋笑瞇瞇看著突勒，隨后嘆息一聲：“你知道的，我回了一趟齊州，我的妻子，剛剛有了孕。”

“我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
突勒一拍腦門兒：“原來如此啊，鐵兄弟，恭喜了恭喜了。”

鐵蛋搖頭嘆息，隨后打開一瓶啤酒，兩人就坐在馬車上，開始吹了起來。

不遠的地平線上，馬蹄揚起的灰塵，就像是天際線一般。

鐵蛋注意到那一道灰線的時候，已經有騎兵到了商隊的面前。

草原上的人，語言并不相通，但有相似之。

那騎兵虎視眈眈，似乎并不是突厥人。

鐵蹄圍上來的時候，突勒有些慌了。

“這些人，好像是鐵勒的。“

鐵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，站起來，拱拱手：“我乃大唐商賈，為草原子民送上所需的商品，請諸位放行。”

鐵騎之中，傳來一陣躁。

鐵蛋注意到，這些人只是得有幾百人。

這麼大規模的騎兵出，在草原上可不多見。

馬周先生說過，草原上的行，不可能是大規模作戰，都是小部隊，多則幾百人，則幾十人，沖殺，襲，聲東擊西，打劫一番，就換個地方。

如同狼群協作一般。

鐵蛋雖然沒有文化，但不代表他笨，自從王二狗去了長安之后，他就開始獨立帶著商隊，見過的事也多了去了。

人也變得沉穩了。

面對這樣的況，他一點也不慌。

曾經被突厥王庭騎兵圍著的時候，他都沒有害怕過。

“你們之中，可有人會說大唐話？”

鐵騎就像是被一堵墻生生擋住一般，明明近在咫尺，但就是沒有人手。

他們一個個眼神之中放著，盯著鐵蛋。

不多時，一個年輕的人騎著健碩的馬兒，緩緩走了出來。

人很年輕，不超過二十歲，臉上還沾著灰塵，上的藤甲似乎還有跡，跡也是新鮮的，一看就是剛剛打過仗。

“你，是唐人？”

的大唐話并不是多麼流利，但至還是可以聽明白的。

“對對對，我是唐人，商人。”

“草原上的事，我們不管，我們只管做生意。”

那人皺眉：“唐人，狡猾。”

“你東西，分我們一半！”

鐵蛋為難了起來，這些東西可是有本的，如果分他們一半，回去怎麼差？

可馬周先生也說過，這種況，保命就行，王府不缺這點錢。

是啊，王府不缺，可我鐵蛋缺啊，這里面可有我的分呢。

想到這里，鐵蛋突然一拍腦門兒，王爺說過，茶葉最便宜，隨便給。

鐵蛋嘆息一聲：“這次，我們帶的東西可能不是那麼好，齊州那邊，生意不好做。”

“不過，我們帶回來了大唐最好的茶葉，如果姑娘不嫌棄，就帶走吧。”

茶葉這種東西，留下一點點就足夠了，讓突厥人嘗個鮮。

這時候，突勒提醒道：“讓他們帶走一點神仙水。”

那馬上的子看著整包整包的茶葉，緩緩點頭，只要能拿到東西，他們似乎并不想為難鐵蛋等人。

突勒從小就在草原上長大，看著那子，突然想到一件事：“鐵兄弟，這姑娘的人，幾天沒吃飯了。”

鐵蛋眼睛亮起。

機會來了！

烤全羊這種東西，鐵蛋是專門研究過的，雖然不如武大手藝好，但比起一般人烤制的，已經算是不錯了。

騎兵就這麼蹲在火堆旁，等待著唐人告訴他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吃東西。

鐵蛋跟前，坐著那個子，子眼神戒備，一只手一直放在的腰間。

“你，唐人，留下東西，回去。”

“我要殺突厥……人……”

鐵蛋這時候咧開一笑：“姑娘，你是不是傷了？”

“不要，雖然我沒有帶什麼傷藥，但我知道，這東西你肯定需要。”

鐵蛋順手出來了華子。

那姑娘猶豫了一下，隨后學著鐵蛋的樣子，在火堆上引燃，吸了一口。

隨后的事就簡單了。

“你們需要兵嗎？我能搞到一批，聽說是大唐折沖府之前剩下的，如果你們有了這些兵，一定能無往不利，統一草原。”

“你們一定需要藥吧？療傷的藥……”

“你們行軍打仗，一定需要一些簡單的軍糧吧？我看燒餅就不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