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祐翻騎在大喵上,如今的大喵,個頭已經不小了,李祐騎在上,大喵雖然不自在,但依舊健步如飛,后面跟著狗蛋,朝著食街就進發了。
留下了一臉疑和迷茫的李恪站在原地,目呆滯。
“還說你不是神仙手段,正常這麼大的孩子,哪里知道這麼多東西啊。”
“你見過這麼大的孩子騎在老虎上嗎?”
“你見過這麼大的年天天沒事不喜歡玩,就搞出來那麼大的幾個工坊?富可敵國嗎?”
李恪突然間覺到了一無力。
他可以看輕李承乾,畢竟,論對政務的理解,他技高一籌。
他可以不服李泰,畢竟庶出又如何,哪怕是青雀再怎麼聰明,也沒有能超過他李恪的地方。
驕傲的李恪,到了齊州,面對風輕云淡的李祐,不停的挫敗著,以至于現在的他有些癡狂。
“咦?”
突然,他眼前一亮,李祐方才出門的時候,似乎走的匆忙,忘記帶圖紙了。
那張方才李祐還藏著掖著不讓自己看的圖紙,現在就這麼放在桌子上,放在自己的面前。
這一刻,李恪心充滿了不淡定。
他是一個明禮守信之人,從小接的教育不允許他在這種況下看他人的東西,未經他人允許,就去看,這就是。
可心之中,仿佛又有一個聲音:看看吧,這個神的東西,可是仙人的手段,如果學會了,豈不是可以縱橫天下?大唐容不下你,沒有你的位置,你可以去很多地方施展才華啊……
李恪,你在還等什麼啊!
終于,李恪緩緩抬起了手,手臂之上,仿佛有千斤重擔著,心頭更是仿佛有無數眼睛在盯著他。
看,還是不看,這是個問題。
李祐一出門,就溜達到了王府后門,再度回到自己的房屋。
李祐的屋子里有一間室,是李祐的書房,站在室里,過隙看著李恪在那糾結的樣子,李祐心里面也著急。
快啊,拿起來看啊!
你不是知識嗎?
在這個年紀,別人都大車燈的時候,你知識,已經是天底下的清流了。
現在,地獄之門……呸呸呸,仙人之就在你面前,打開那圖紙,從此之后,人世間的種種再也跟你沒有關系了。
嗯?怎麼還不?
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。
李祐都著急了。
李恪終究還是放下了一切恥心,他臉上糾結的神最后歸于平靜,或許是累了,或許是釋然了,他神放松的那一瞬間,李祐笑了。
對了,就是這個。
李恪拿起圖紙,看到了上面的文字:小型火炮制作。
火炮兩個字,對李恪來說,陌生而悉。
陌生的是,在他的教育之中,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詞,也不知道這是什麼。
李恪只是看了一眼圖紙,瞬間就覺渾上下熱沸騰。
“這……是武!”
“嘶……難怪,難怪……”
圖紙之上,有炮彈的制作流程,有炮管如何制作,用什麼材料,用什麼工藝,尺寸如何,使用場景如何,清晰無比。
李恪渾不由抖了起來。
就像是一個孩知道自己拿到了絕地武士的劍。
就如同年一覺醒來,突然發現自己的眼鏡不需要了,手腕可以噴出蛛。
就像是宅男忽然之間,有了。
“不行,這東西,我不能看。”李恪喃喃自語,將圖紙卷起來,放在桌子上,整整齊齊,背過子。
可通過他的起伏,李祐可以發現,李恪很這種創造的覺。
終于,李恪臉上揚起了一種不一樣的笑容。
那是一個老實循規蹈矩的孩子從沒有過的放肆和放縱,仿佛在這一刻,律法,規矩,禮儀,都被他拋之腦后。
李祐心里不由嘆息一聲,李恪啊李恪,你的自制力還是強啊。
這玩意兒不管是誰有了,遲早能平定天下,你這能忍得住嗎?
你要是忍得住,我敬你是條漢子。
你忍不住,也無可厚非,說明你心中有那個野心。
李祐咧開,過室的小孔看著李恪的靜。
許久之后,李恪將圖紙再度打開,這一次,他拿出來紙筆,開始依葫蘆畫瓢。
李祐很滿意,這就對了嘛!
男子漢大丈夫,豈能郁郁久居人下?
人生之中每一次轉折都是不經意之間就發生了,沒有轟轟烈烈,沒有地山搖,更沒有豪言壯語。
那一刻,和生命之中過去的每一個時刻都一樣。
但改變就這麼發生了。
李祐帶著大喵和狗蛋出門去,狗蛋等了半天,嗷嗷,罵罵咧咧,智慧的眼神不停的和李祐進行互。
直到大喵一掌拍了過來,狗蛋這才不吭聲了。
“胡辣湯,油餅,再切十斤牛。”
“丸子也來點,新鮮的羊也來點。”
齊州第一家早餐店,現在已經悉了李祐吃飯的套路,只要李祐帶著大喵和狗蛋,伙計基本上就知道李祐會要啥了。
這可是大主顧,當然,也不能賺人家錢。
老頭子從廚房里探出腦袋,看著李祐,嘿嘿咧直笑,每一次李祐來,他的手就不知道放在哪里好,局促之下,就不停的來去。
李祐擺擺手:“你忙去吧,外面那麼多人等著呢。”
今天李祐心好,火炮這種東西,現在拿出來,要麼會名垂千古,要麼會被人嫉恨一輩子。
但,跟我李祐有什麼關系呢?那是我的兄長李恪,那是大唐三殿下,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最聰明的兒子最優秀的兒子制作出來的。
我李祐不過是按照兄長的意思,提供了一點點圖紙,一點點材料,一點點制作的環境而已。
吃著早餐,李祐突然想到,張胡子現在應該已經在鬼市里面搞事了吧?
……
暗的燈火照亮著張胡子的臉。
他站在高高的臺上,手里拿著那張紙,在了布告之上。
花了十兩金子,這鬼市之中,他可以隨便張。
鬼市之中魚龍混雜,誰也不服誰,如同長安的百一般,各司其職,但各有盤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