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沒事跟陛下說說唄，你說齊州這個地方，他們都說好，老牛俺覺得差不了的。”

“我這次帶了不錢，既然來了，就得好好在這里玩玩，之前不是說程咬金和長孫無忌在這里的可好呢，咱得好好揶揄他們一下。”

“應該距離齊州不遠了進城了，咱們可得好好吃點東西，這一路上的干糧都吃膩歪了。”

兩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不由也興了起來。

坐馬車雖然比起騎馬一類的舒坦的多，但始終顛簸的不行，長安城里的觀車還是舒坦啊，只不過觀車那東西，對路面要求太高了，只能在長安試試，出了長安，你想在其他地方行進，先不說路怎麼樣，是那些上坡下坡就是一個大問題。

馬車行進之時，兩人百無聊賴，聽到了外面的李泰和李承乾嘰嘰喳喳的聲音。

“殿下還是年啊，面對齊州的新鮮，總是坐不住的。”

尉遲恭神凝重：“老牛，你說這次八百里加急里面多東西是真的？”

“陛下在信里說，齊王李祐逆天而行，倒行逆施，惹怒百姓，奪取田產，誒，這些是不是重了？”

牛進達聽著這些話，就皺眉了。

“咋說呢，我覺陛下似乎對齊王是有些意見的，你聽說沒，上次大唐十年賀禮之中，就沒有齊王的東西。”

“我還聽人說，齊州之地，很多東西都是齊王搞出來的，但有個問題，從來都是只給妃娘娘，不給陛下。”

牛進達咧開，神笑著。

尉遲恭也是眼睛瞪大。

誰說達貴人不喜歡八卦？

八卦之心，在人生之中哪個階段都是一樣的，只要你閑著沒事了，就是會喜歡八卦這種事。

沒事笑話笑話別人，在別人里，再被他人笑話笑話。

這一輩子，就過去了。

掀起馬車上的簾子，牛進達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
眼前的田地似乎和大唐長安周邊的不太一樣。

準確來說，和大唐其他地方所有的農田似乎都有些不一樣。

“這……”

牛進達張大了，眼神之中都是驚駭。

“這……怕不是仙境吧……”

尉遲恭本來黑著臉正在休息，打算進城之中好好吃上一頓，突然被牛進達沒由來的慨打斷了思路，朝著外面一瞧，瞬間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嘶……”

“這就是齊州嗎？”

放眼去，管道兩側，所有田產整齊劃一。

通往齊州的道平坦無比，甚至連個顛簸都沒有，甚至連……泥濘都沒有。

兩人這才注意到，似乎到了這一段路之后，就沒有那麼顛了，疼了很多天的脖子似乎也平靜了下來。

“你看看這田壟，多整齊啊。”

“農田里雖然還沒有種東西，也沒有長出來苗，但能想到，到了秋天這里一片金黃……”

牛進達眼眶潤，這是他夢里的畫面。

“我小時候，父親總是說，如果自家田產之中能點爭端，多點務實，可能我家還能更好些。”

“那會兒咋就沒有這麼好的農田呢？”

尉遲恭嘆息一聲：“要是那會兒有，我至于后來去搶……”

“罷了，不提也罷。”

牛進達滿眼放，出來一華子，現在剩下的已經不多了，一路上兩人焦慮的很，華子的消耗速度極快。

當然，李承乾和李泰想要學的時候，他們兩人嚴詞拒絕了。

“看看那些百姓，樸實勤勞，一個比一個敬業，他們才是這世上最可的人啊……”

“是啊，如果沒有他們，咱們哪里來的糧食吃啊……啊？嗯？那個人是干嘛的？”

和諧的畫面之中，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影，一時間吸引了兩人目之中的注意，了兩人目之中的焦點。

那個人，坐在木樁之上，背靠大樹，一個斗笠扣在臉上，要多愜意有多愜意。

關鍵是，看樣子，也不像是老頭子啊？

而且，他渾上下竟然沒有半點污泥。

這樣的農戶？這能搞出來什麼好糧食嗎？

天底下難道還有如此懶惰的百姓嗎？

這麼好的土地，要是給我老牛，我老牛一天也不愿意離開。

牛進達眼睛都紅了。

他這輩子最見不得別人浪費。

如果不是兼數職，還有朝堂之中的事務，他一年到頭都想在自己的田產之中混跡，即便如此，每年農忙的時候，他還親自過去收糧食。

他喜歡看著糧食收割之后的樣子。

尉遲恭則沒有太大的反應，而是看著那個人。

左手拿著一華子，冒著煙，是不是放在上，吞云吐霧。

另外一只手里，拿著的東西，是寒瓜？

這季節哪里有寒瓜？

好家伙，齊州這地方，一個百姓都比他們國公還要愜意。

馬車不懂聲停了下來，牛進達和尉遲恭兩人換上了一便服，緩緩朝著那人去。

“老牛，一會兒你別怒，別搞得咱們還沒有進齊州城就了惡人。”

牛進達拍著脯，拳頭的劈啪作響：“你放心，我一定輕點。”

尉遲恭無奈嘆息，這個老牛，總是那麼沖。

樹蔭下，魏征猛然間覺到扣在臉上的斗笠被人拿了起來，睜開眼，刺眼的照在臉上，隨后，他看到了兩章黑黝黝的臉。

“誰啊，干嘛啊……”

魏征猛地一個翻，注視著兩人，手里的寒瓜已經呼之出，手里的華子還在冒煙。

氣氛驟然尷尬了起來。

魏征看著兩人，愣住了。

這兩個人，魏征怎麼能不悉？

以前在朝堂上，他但凡哪天懟陛下有點狠了，回來必然會遇到這兩位，被揶揄幾句也就罷了，正常罵人，魏征不虛誰。

但這兩個貨，一點也不講道理，罵人的時候，怎麼臟，怎麼來。

關鍵是，罵不過的時候，還手腳，時不時腳了一下，踢到了魏征的屁。

氣的發抖，手也跟著晃，不小心打到了魏征的臉。

那時候，魏征每次上朝之后，上總是會帶點傷。

回去只能告訴妻子，上朝嘛，不有人世故，還偶爾會有點打打殺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