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對視一眼，長孫無忌開口了。

“辦公的地方，我就隨意了，主要是在工坊之中，不過工坊現在可進不去，工坊里糟糟的，尤其是鑄造兵的工坊里，到都是鋼鐵碎屑，聽說不小心還會傷。”

牛進達和尉遲恭錯愕，若是這樣，那工匠豈不是很危險？

“你們兩個想什麼呢？覺得工匠不安全？”

“你們放心，王府給工匠的錢不，工匠自己也是會有防護的東西的。”

牛進達一瞬間心里面踏實了。

這就是齊州啊！

程咬金此時說道：“我辦公的地方，在刺史府那邊，哎，可惜了，現在員干活的人多，我就給騰出來了，自己則是在住的地方做點小事，慚愧，慚愧……”

氣氛沉默了。

尉遲恭和牛進達覺齊州這個地方，很好，很繁華。

往來的人看到他們，都會拱手示意，帶著笑容。

比起長安那些眼高于頂的貴族們，好了不知道多。

長安的人，那可是驕傲的很，一個比一個有來頭，誰也不服誰。

出門恨不得打一架。

對視一眼就喊你愁啥。

如果遇到沒腦子的，你看他一眼，他甚至敢上來跟你干一架，沒準還得打個擂臺。

看看人家齊州，再看看長安，尉遲恭滿心興。

在長安，他不止一次遇到那些舊貴族，還有五姓七的人，別人一看他尉遲恭，就覺得他是個莊稼漢，田舍郎，二話不說，就沖上來質問他瞪啥呢。

尉遲恭很無語，我天生就這眼睛，大一點招你惹你了？

在齊州，完全就沒有這種煩惱，看到尉遲恭走在街上，左看看右看看，基本上看到的人，都還以微笑。

“齊州人真的好啊，我只是看看他們，他們卻對著我笑，真好，比長安好。”

長孫無忌和程咬金不知道說啥了。

這是人家看出來你是新來的，把你當羊宰呢。

你若是開口買東西試試。

牛進達走到路邊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小玩意兒，鋼鐵打造，好像是套在兩手指上的。

“這位客，您好眼，這東西做腦瓜崩，乃是齊州特產，大唐齊州工坊每年，只有一萬個，我這店鋪雖然不大，但有幸存了一百來個，您看看，價廉，只需要五百文錢。”

這下到程咬金和長孫無忌蒙住了。

這腦瓜崩不是程默和長孫沖搞出來的嗎？突厥那邊，才一貫錢，怎麼在齊州這個地方，直接五百文？這不是坑人嘛！

不過細想一下，五百文，似乎也不多，畢竟這玩意兒太了。

以稀為貴。

牛進達瞪大了眼：“五百文，你們這東西是金子做的？”

“客人，咱這東西啊。”

那小掌柜一點也不著急，這樣的客人，他見得多了，從其他地方來的，沒有見識，正好可以賣一些賣不的東西。

“這東西崩核桃啥的，一崩就歲，沒事彈彈上，還能強健，你知道齊州六十六歲老漢生兒子那件事嗎？”

“他就是每天用這個東西彈上，當然，那是在孫神醫指導下弄的，您若是購買，我這里就送您一份人經絡圖，孫思邈，孫神醫，給當今圣上看病的那個神醫，他親手繪制的，以前一張圖我賣一百文是不過分的，現在直接送給您。怎麼樣，來一？”

牛進達心了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。

太上皇生兒子的事，他知道的，絕對跟這個什麼腦瓜崩沒有半點關系。

但孫思邈，他還是比較信的。

孫思邈說好的東西，一定是不錯的。

程咬金和長孫無忌在一旁也不能說啥，畢竟，人家樂意是吧？

五百文，買了個腦瓜崩，牛進達拿在手里，不停的想要在尉遲恭腦門上嘗試一下。

他覺，自己的手指充滿了力量。

“你別嘗試了，這東西崩在腦門上，鐵定流。”

牛進達這才收起來，看到了一旁的鹽罐子，他驚訝無比，這瓷不便宜吧？還是個木蓋子。

“這東西多錢？”

“客人，誠惠十文錢！”

十文錢！

嘶……牛進達第一次會到，價低的好。

齊州價當然不高，畢竟，這里是大唐很多東西的原產地，走量的地方。

是一天產出的東西，都超過十萬件。

“不錯不錯，來一個。”

尉遲恭拉著程咬金問道：“不行啊，你得攔著他，他看到啥都想買，這可不行。”

“齊州好東西太多了，我怕他把握不住啊，里面誰很深吧？”

長孫無忌則是一臉笑意，現在他的笑容沒有以前那種惻惻的覺了，反而給人一種開朗之。

“無妨無妨，這些東西花不了太多錢。”

“咦？那是什麼？”尉遲恭突然看到了前方的道路上，似乎有人在喧嘩。

要知道，在長安，就算是最熱鬧的時候，如果有人喧嘩，一定會被帶走。

幾人抬頭一看，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。

迎面走來兩個黑廝，搖頭晃腦，買著六親不認的步伐。

一個一邊走一邊扭屁，一個一邊走，一邊朝著眾人揮手示意。

其中一個，屁極大，跟程咬金有點像。

另外一個，則是瘦，但結實，瞇眼睛的樣子，怎麼越看越像是長孫無忌？

“誒？那不是程默和長孫沖嗎？”

“兩位賢侄這是為何，如此之黑？”

尉遲恭和牛進達兩人徹底懵了。

程默黑一點也是正常的，畢竟是老程的兒子，在長安那也是混世魔王的存在，小霸王天天到跑，能不黑嗎？

可長孫沖？這小家伙經歷了什麼？

長孫沖和程默今日風無比，在青樓之中，一段相聲說完，滿堂喝彩，賺了不小錢。

這會兒剛剛出來，周圍的人看到他倆，連連喝彩，興的兩個家伙走路都飄了。

尉遲恭拉著老程：“老程，輔機，你們得管管孩子了，哪有這樣走路的，太他麼找打了吧？”

明明只有兩個人，但幾乎占了一條道，仰起頭，居高臨下看人，雙下都要出來了。

左右胳膊橫起來，然后自然垂下，像極了健房里面的怪走路一般，恨不得橫著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