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李祐怎麼了？”

一瞬間，劉公公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波瀾了。

陛下你這個人有些不守規矩了，不是只有嫡長子可以繼承皇位嗎？

偏離一代也就罷了，那是前任太子自己作死，史書上也能改改。

可你的兒子們，得守規矩吧？

老劉思索了一下：“齊王遠離長安，老奴已經不好說啊。”

只要任何關于齊王的事閉口不談，就沒事。

皇宮里如履薄冰，伺候帝王可不比伺候孩簡單，一著不慎，一句話不合適，就會掉腦袋。

都以為天子近侍是什麼好差事，只有老劉這些人明白，那都是沒有辦法的選擇。

自古以來男子漢大丈夫都想建功立業，都想事業有，男人嘛。

但凡有一點點辦法，誰他麼愿意去當太監？

李世民看到老劉不說話，也就不問了，只是不由嘆息著。

路邊的小花似乎開了，看不出來是什麼花，紅艷艷的，在長安昏黃的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扎眼，與周遭的沉寂的街道以及萬家燈火格格不。

明明是石頭里長出來的花，偏偏長勢極好，明明只是開了一小朵，卻有怒放之氣勢。

“罷了罷了，只要他們兩個不給朕搞出來什麼幺蛾子就行。”

“對了，先不回去，去一趟欽天監。”

欽天監這個地方，是大唐唯一一個除了皇帝以外日夜不休的地方，無他，夜觀天象，在員看來苦不堪言，但在李淳風這樣的年輕員眼中，這就是最好的差事。

能用自己最喜歡的事賺俸祿，實現理想抱負，豈不哉？

觀星樓上，李淳風總覺得自己了點什麼，上次老袁給他送過來的華子完了，這下好了，老袁去了天竺，自己也沒有續上，總覺得里了點什麼味道。

這覺很不好。

面前的書案之上有些紛，擺放著的都是往年冬季和春季的資料。

李淳風看著上面的文字，看著天空之中的星辰，突然沒由來的嘆息一聲。

“還是要發生了嗎？”

“不應該啊……難道就一點也避不開嗎？”

別人不清楚，但李淳風是清楚的。

大唐現在的財力還算是可以，但糧食最近幾年產量都不太行，去年還，但大唐人口在增加。

現在出現蝗災，著實有些釜底薪的意思。

他嘆息著，思索著如何向朝廷匯報，陛下最近總是詢問這個事，看起來，今年是大唐最關鍵的一年。

“李淳風何在！”

想啥來啥，聽到這個聲音，李淳風渾一震，陛下來了！

開門之后，李淳風看到李世民背著手站在門外，恭敬的行禮。

“陛下，您怎麼來了。”

李世民點點頭，了腦袋：“理了一天公務，有些疲倦，過來跟你聊聊。”

一旁的太監老劉險些一個趔趄，陛下這是理了一天公務嗎？

罷了，恤民，深了解長安城中孤寡子的日常生活，也算是吧。

“前幾天朕問你的事，如何了？”

李淳風不敢有所瞞：“回陛下，方才臣正在思索如何開口。”

“去年天寒，但唯獨秦嶺以南有些異常，天氣干冷而無雪，怕是可能有……蝗災啊。”

李世民瞇起眼睛，媽的，還真有啊。

“陛下，如若現在去發掘，還來得及，蝗蟲之，產卵于地下，這個時節，尚未殼，只要掘地三尺，可除后患！”

李世民皺眉。

掘地三尺？

這個詞他通暢用來揶揄魏征，懟群臣，早年間不就有大臣上奏，要求大唐撥錢，那會兒國庫之中空無，老鼠都不愿意來。

李世民回懟他們的話就是，你們去把皇宮掘地三尺，看能找出來多余的錢不能？

現在好了，沒想到，一切都是報應啊。

“陛下，臣以為早做打算比較好。”

李世民點點頭：“李淳風，你辛苦了。”

“秦嶺之南，乃是一片平原，掘地三尺，得幾個月？”

李淳風有些無奈，沒辦法，至得半年。

那一片廣袤之地，土壤沃，估著現在已經有百姓耕種了。

如果現在開始掘地三尺，怕是會引起嘩變，民變之事堪比亡國。

大唐這才多年，正如年輕之人初升之，現在就用這種手段，就算是為了防災，也會給陛下生平之中留下一道……

“半年啊……朕……”

一瞬間，李世民心里面閃過了很多念頭。

他現在考慮的不是這件事能不能施行下去的事，而是穩定的事。

前腳剛搞定了豪門士族，那些人的尸骨還在幽州，尚且溫熱呢。

后腳來了蝗災，這種事，很難不讓人產生什麼想法。

理好了，也得傷筋骨，理不好，那可能出現貞觀初年經歷的事。

那一次蝗災，李世民下了罪己詔，每每想起，李世民都會在屈辱之中驚醒。

在那之前，哪怕是蝗災之時，李世民哪怕再不怎麼樂意這豪門士族掌控天下命脈，他也沒有要斷絕他們的心思。

但罪己詔之后，李世民再也無法忍，開始慢慢醞釀殺機。

難道，現在事要重演？

李世民知道，豪門士族還有一部分人并沒有清除掉，關隴世家還有一些人位高權重，新的豪門正在形，舊的豪門尚且奄奄一息，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。

“陛下，若是掘地三尺，真的將蝗蟲卵殺盡，那一定是極好的，只是糧食收……”

手心手背都是，李世民哪里不知道呢?

“罷了，李淳風，你繼續忙吧，朕累了。”

……

遠在齊州，風和日麗，夜之中，李恪打開窗子，吹著涼風。

他已經不想睡覺了，現在的況之下，父皇什麼都沒有說，他不敢保證自己會在東西徹底搞出來之前能依舊在齊州。

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。

越是著急，就越是煩躁。

越是煩躁，就越是著急。

李恪深吸一口氣，地上華子的屁到都是，散發著一子讓人不適的味道。

“不行，這樣可不行，得去外面找找靈，休息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