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寧有點不好意思，傻笑了一會兒，見到長輩們都揶揄地看著自己，這才知道害臊，急忙往阿蓉的懷里鉆。

“我聽說王爺已經帶著禮部的人商量聘禮的事，這是想趁熱打鐵，即刻下聘麼？”理國公夫人突然想到這件事便問道。

“阿寧還小呢……”姜二太太一向嚴肅的角此刻也帶著幾分笑意，然而想到楚王仿佛急著親，便又皺了皺眉。

楚王年長，如今就要親的話，只怕燕寧吃不消啊。

“王爺年紀也不小了。”老太太高深莫測地說道。

這男人啊，沒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的時候，拖到什麼時候都不著急。

可是如果遇到自己心的姑娘，怎麼還能忍得住不把娶進門呢？

楚王年紀也不小了，又是要迎娶年紀比自己小這麼許多的妻，自然急迫了些。

阿蓉心里哼了一聲。

老男人一個。

“我，我也想快點嫁給王爺。”燕寧大著膽子小聲兒說了一句不害臊的話，意圖長輩們明白，想要親的不止楚王這老男人一個，自己這小花骨朵兒也急著嫁人呢。

這話理國公夫人順理章地忽視了，自家的小姑娘自然說什麼……也都是楚王的錯。因此理國公夫人便說道，“王爺若急著下聘，那咱們阿寧的嫁妝就得盡快收拾起來了。不過虧了阿蓉大婚之時我也算了算阿寧的嫁妝，如今也不倉促。”

“阿寧是嫁給王爺，不僅是楚王妃，也是皇家長輩，這嫁妝不能簡薄。”姜二太太如今也正持阿蘭的嫁妝，便在一旁對老太太說道，“阿寧親這是極大的喜事。之前王爺來求親的時候，我就和我們老爺提過。老爺說我給阿寧添一份與阿蘭一般的嫁妝。”目難得溫和地看著急忙探頭出來的燕寧，和聲說道，“阿寧養在咱們姜家這麼多年，在我與老爺的眼里與親閨沒什麼兩眼。阿寧，這嫁妝你不可推辭，以免傷了我與老爺的心。”

“二舅母。”燕寧眼眶發紅地了姜二太太一聲。

姜二太太總是這樣面冷心熱的人。

上一世嫁給沈言卿的時候，姜二太太就給了一份這樣的嫁妝。

老太太眼底便多了幾分笑意。

“嫁皇家的人，自然是要十里紅妝，日后才能在皇家立足的。我老了，這些聘嫁之事你們妯娌幾個商量著去，我就不心了。”至于燕寧父母留下的家業，老太太不預備放在嫁妝之中，畢竟就算楚王是重諾，為人也是信得過的，可是老太太還是希燕寧多些退路。

溫和地叮囑著燕寧的時候，一旁正恍恍惚惚一臉不敢置信的姜三太太突然一個激靈，看了看正默契地相視而笑的理國公夫人與姜二太太，心里一。

一向不被老太太待見，因此楚王求親這件事，也是剛剛賜婚的時候才知道。

這對姜三太太的沖擊太大了。

楚王啊……那仿佛仿佛是在云端的人，遠遠地人到遙不可及，就算姜三太太為自己的阿靜做過無數的夢，可是最大的夢也只到了沈言卿就是頂兒了。

都從不敢打楚王主意的。

可是那樣高高在上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王，竟然提出要迎娶燕寧？

楚王到底看上燕寧什麼了？燕寧也沒有比別家子好在哪兒啊。

被這個猝不及防的賜婚又是震驚又是嫉妒的，可是如今更覺到有些不妙的事，燕寧有了這麼好的婚事，理國公府顯然是重視，因此要給燕寧厚的嫁妝。如果只是這樣姜三太太也不會嫉妒，可燕寧的嫁妝這瞧著都是各房的補，可如果各房都要出厚的嫁妝給燕寧，那三房怎麼出？

本就不過是庶出，當初嫁進門的時候陪嫁就單薄，姜三老爺也不是一個出息的人，夫妻倆的私房不多，如果給了燕寧，那的兒嫁娶的時候怎麼辦？

只是又不敢說不給，因此只能小心地自己不招人注意。

正在這個時候，門外進來了一個丫鬟，進了門下意識地看了正抱著阿蓉紅著臉說話的燕寧，這才對老太太與理國公夫人說道，“老太太，太太，楚王府來人了，說是王爺給姑娘送東西來了。”

沒有說得過于詳細，老太太也不在意，直接把送東西的人請進來，果然就是已經與理國公府往來悉了的何澤了。他笑著進門，先給老太太行禮，這才對老太太笑著說道，“王爺今日急著回王府籌備聘禮，唯恐表姑娘在家里等他擔憂，因此末將過來給姑娘傳個話兒，說不過來了。”

燕寧不由臉紅了。

怎麼……不過是小小的事。

就心里有很奇怪的覺。

就仿佛是出門在外的夫君給妻子傳話兒似的。

阿蓉便了燕寧的耳朵。

楚王看著剛毅強勢，可是卻人沒有想到，竟然是一個一舉一還要報備給小妻子的子。

這可真是……

“王爺也忙著呢，我今天就足夠高興了，何大人你幫我和王爺說，說我知道王爺是為了我們的事忙著，所以不過來最好了。不然豈不是折騰王爺麼？”燕寧不好意思地紅著臉對何澤說道，“而且大人回去幫我跟王爺說，就說嫁娶之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聘禮的話慢慢兒來，別王爺著急。”自然十分乖巧溫順的，然而何澤想到剛剛出門的時候楚王已經快死兩個禮部侍郎，不由勾了勾角說道，“末將記住了。”

“還有……”燕寧又把自己之前收起來的書信拂冬都拿匣子裝了，遞給了何澤，對何澤抱歉地說道，“之前我都是騙王爺的。”

說沒有書信，是騙他的。

其實在這之前，每一天每一天都想著他了。

燕寧覺得這樣的話自己在長輩們都在的時候說不出口，便抱著阿蓉抿笑了。

何澤把這價值連城的書信小心翼翼捧好，笑著對燕寧說道，“這對王爺來說才是最要的東西。”他這麼會說話，燕寧更不好意思了，等知道何澤是聽楚王的命令送了不知多箱子的首飾綢緞，還有各種聽說是楚王出宮時從宮中庫搶來的胭脂水，子喜歡的各的小玩意兒，特別是還有一大箱子的筆墨紙硯，燕寧的心里就覺得甜甜的。

雖然有些憾賜婚之后沒有第一時間遇到楚王，可是燕寧一想到楚王是在預備聘禮，是為了盡早迎娶自己，又覺得歡喜起來。

何澤自然也十分歡喜，帶著燕寧的書信回去想楚王高興高興。

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楚王會在天都黑了之后，把兩個累得昏頭漲腦的禮部侍郎送回府上以后，帶著他又來到了理國公府門外。

看著楚王的目遙遙地看著夜之中的理國公府，專注無比，何澤沉默地了自己的眼角。

這夜深人靜的……

“王爺，您不是說今日不再來姜家了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