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年?”
皇帝覺得眼前發黑。
燕寧才有孕楚王就要“養病”?這理由皇帝覺得心肝兒疼。
然而楚王卻沒說什麼,轉走了。
他為皇帝兢兢業業半生,如今是應該多陪伴妻子的時候。
更何況不過是一年而已。
等燕寧生下了孩子,楚王自然還會重新回到朝中。
不過對外還是要說他是養病的。不然楚王妃有孕就令楚王離開朝堂,那燕寧什麼了?
妖妃不?
明明那不過是個哭包。
“王叔,王叔你等等!”皇帝沒想到燕寧有孕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,急忙追了幾步,卻見楚王早就走了,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高興楚王有后,還是該先郁悶一下楚王就這麼干脆地撇開了他。
只是楚王卻直接出了宮門往王府里去了,當他帶著無數的宮中的東西還有太醫廚回了楚王府,正看見理國公夫人與姜二太喜氣洋洋地帶著家里的眷來看燕寧,同樣也是帶著不知多的東西。
見楚王竟然下了朝就回來了,理國公夫人忙起問道,“王爺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?”笑容慈欣。
因阿蓉與燕寧都嫁人之后沒有喜信,理國公夫人上沒說什麼,可是也求了不的神佛保佑了。
不明白,自己養大的兩個孩兒怎麼于子嗣上就這麼艱難。
不說楚王的年紀大,如今宮中都盯著燕寧的肚子,就是十皇子府也并不是十分太平,皇帝幾次要賞下人,十皇子幾次拒絕,雖然理國公夫人覺得婿不錯,可是看著兒疲憊的樣子心里也不好。
如今燕寧第一個傳來了喜信兒,理國公夫人便心里高興極了,與家里的眷一同迫不及待地看燕寧,卻沒想到楚王竟然早朝之后就直接回來了,還帶了這麼多的東西與人回來。
楚王便對理國公夫人點了點頭,目溫煦了許多。
“王爺,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?”燕寧才把娘家人迎進門,就見楚王回來了,頓時歡喜起來。
一張已經不打胭脂水的小臉兒仿佛能發出來。
楚王一邊吩咐人將帶回來的人與東西都分別安放,一邊戰戰兢兢上前的太醫正給燕寧把脈,對燕寧溫和地說道,“陛下隆恩,允許我在家中歇息一年,我陪著你。”
他的話太醫正的手微微一抖……楚王剛剛和陛下說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溫的啊。不過燕寧卻已經瞪圓了眼睛問道,“真的可以麼?我,我不會耽誤正事麼?”聽到這樣的消息心里高興又不安,楚王見十分忐忑的樣子,抬手了的發頂說道,“你最重要。”
“那我算不算是迷王爺不理正事的狐貍啊。”燕寧小小聲地問道。
其實心里已經滋滋的了,不過還是要假假地推辭一下。
楚王沉默片刻。
“不算。”怎麼可能是狐貍呢?明明是哭包,是西湖了。
“這……”理國公夫人也在一旁聽著,聽到這里,不由欣喜地與姜二太太對視了一眼,臉上也歡喜起來。
剛來的時候還擔心燕寧有孕之后楚王會不會冷落燕寧,不過如今什麼都不擔心了,笑著說道,“這其實也是好事。阿寧啊,被我慣壞了,氣得不行,如今又是有孕的時候,心里難免弱鉆牛角尖兒,心中最重王爺,王爺若是在的邊,心里還會覺得安穩些。”理國公夫人笑得眉目舒展,楚王便對理國公夫人說道,“日后還要麻煩夫人時常來看阿寧。這是頭一胎,只怕有許多不懂的地方。”
他正說著呢,就見外頭何澤進來稟告說道,“王爺,陛下從宮里賞了四個人過來。”
楚王看了何澤一眼。
理國公夫人臉卻微微變了,笑容也僵起來。
皇帝賞了人給楚王?
在理國公夫人的印象之中,皇帝最干的就是給各家各府賞賜人。
難道這是見燕寧有孕,因此專門賞了四個人服侍楚王?
一想到這里,理國公夫人恨不能暈過去算了。
“是什麼人啊?”燕寧倒是沒有理國公夫人那麼張,因知道皇帝最看重這一胎了,怎麼可能給添堵呢?更何況對李貴妃也有信心,皇帝想往楚王府里賞人,李貴妃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,因此燕寧便好奇地問了一句。
何澤聽見燕寧詢問,也不敢耽擱,忙對燕寧說道,“陛下賞了四個嬤嬤,說是服侍過太子妃生產的,于有孕婦人服侍上頭經驗富。”他這麼說燕寧就明白了,大概就是曾經服侍過太子妃生孩子的,因太子妃平平安安生了四個兒子,不僅吉利,而且寓意也好,皇帝覺得這些嬤嬤沾了太子妃的福氣,因此專門賞給燕寧服侍。
“那就多謝陛下了。”燕寧覺得既然是服侍過太子妃的嬤嬤,想來子應該是極好的,不然也不會被太子妃容了在邊服侍。十分謝,對楚王說道,“王爺什麼時候遇到陛下與太子殿下,就幫我多謝他們吧。”
知道這是看重,照拂,因此自然是激的。理國公夫人聽見只不過是四個嬤嬤,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,對燕寧說道,“也好。有經驗富的嬤嬤在你邊,素日里我也能放心。”
“老太太知道了麼?”燕寧不好意思地問道。
“知道了。老太太心里高興著呢,不過因才吹了風有些不舒服,擔心過了病氣給你,因此沒來看你。”
“我是晚輩,怎麼也該是我看老太太,怎麼能老太太奔波。大舅母和二舅母過來我,我心里都很不安了。”燕寧又謝了坐在一旁的兩個年輕的子,這就是姜瑚姜瑾才娶進門的媳婦兒了,都是書香門第出的姑娘,子斯文和,與姜二太太的嚴肅不同,相反子都是十分溫的,燕寧平日里倒是也十分親近。
與娘家的人說話,楚王就在一旁陪著,然而見仿佛因他在的緣故,理國公夫人幾個都不怎麼好說話,便起往書房去了。
見他走了,理國公夫人便有些不安地問道,“王爺怎麼走了?”
“沒事。王爺擔心咱們說私房話,礙著他在不好意思說。”燕寧便紅著臉說道。
“王爺待你是沒說的。”理國公夫人慨地說道,“你們姐妹幾個其實姻緣都很不錯。”無論是燕寧還是姜家的三姐妹,嫁的夫君都是很好的人,理國公夫人便笑著對燕寧說道,“你三姐才有孕,你就傳出喜信兒來,想必今年你大姐也能有喜報。”
阿靜之前才被診出有孕,因有孕,姜三太太還在地方上千里傳書愿意回京都來照顧兒生產,不過也只是一封書信,人卻沒來,想必是被姜三老爺給扣住了,因此不能回來,理國公夫人心里自然放心許多。
姜三太太如果回了京都,只怕鬧得更厲害。
“大表姐是有福氣的人,一定會有喜信兒的。只是您別著急,咱們慢慢兒等就是了。”燕寧見理國公夫人笑著點了點頭,便心很好地說道,“等我再穩妥一些,就能回國公府看老太太去了。”
的月份淺,太醫正剛剛跟說最好前三個月靜養,燕寧也乖乖地答應了。
正和理國公夫人說話的功夫,阿蓉與阿蘭也都到了,因阿靜有孕不能來,也寫了書信過來,一時之間楚王府格外熱鬧,等十一公主也高高興興地來了,燕寧不由對十一公主好奇地問道,“你昨天怎麼沒進宮去和我們一塊兒吃飯?”昨日皇帝在后宮與他們一同吃飯,十一公主沒參加,燕寧不由十分奇怪。
“家里有事兒耽誤了。我婆婆病了。”十一公主低聲說道。
“周夫人病了麼?”燕寧詫異地問道,“要不要?”
“沒什麼,不過是些小病,只是也為了避開沈家那點兒破事兒。”見理國公夫人正和阿蓉說著什麼,十一公主便不愿燕寧冷落了娘家的人,對飛快地說道,“伯府里為了那個爵位正鬧著呢,姑母嚷嚷著沈言卿是嫡子,自然是該繼承爵位。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把駙馬拿出來當槍使,說我婆婆雖然是二房,不過卻是伯爺原配,駙馬自然也算得上是原配之子,份比沈言卿更尊貴,說是如果要襲爵,怎麼也該是我們駙馬,如今姑母正把駙馬與我婆婆當眼中釘,說我婆婆老大一把年紀了還狐人。”
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燕寧說道,“你也知道我們一家子的子的,對那個爵位沒什麼企圖,如果姑母當日只是說駙馬是庶子不該襲爵,那無論說得多麼難聽,我和駙馬也不會計較。可是竟然還敢攀扯我婆婆,口出惡言,婆婆能咽的下這口氣,我和駙馬為人子,難道就要看著長輩被這樣辱麼?”
十一公主是真的惱怒了。
和沈言江夫妻倆在沈家已經把意思說得清清楚楚,端伯的爵位給誰就給誰,他們夫妻不要。
可是沈家那些小人非要把沈言江給拖下水,長平長公主也是個蠢貨,明明是小人挑唆,可是卻偏偏上了當。
難道素日里和沈言卿爭奪爵位的不是端伯的那幾個庶子,而是沈言江麼?
那幾個庶子不過是打著兩敗俱傷,螳螂捕蟬的主意,只是這也想得太了,拿誰當傻子呢?
“那幾個庶子的確是混賬下作,可這些話既然是從長公主的里說出來,也是在辱周夫人。你們想怎麼做啊?”所以說,沈家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時候,上一世的時候燕寧就見識過了。
關心周夫人,也不愿意周夫人無辜地到長平長公主的辱,十一公主便對笑了笑說道,“你別擔心。我也罵了了。我說我婆婆狐人不狐人的不知道,不過想當年姑母激落水,天化日引來圍觀無數,狐到的人多了去了,我婆婆哪兒敢與姑母這般狐人的祖宗相提并論呢?不過學了的幾分皮而已。”
燕寧目瞪口呆地看著十一公主。
長平長公主聽了這話還不氣死啊?
“那,那怎麼說啊?”
“罵我沒家教。我就說,我是宮里父皇養大的,罵我沒家教,不就是在罵父皇?父皇待那麼好,卻罵他,真是白眼狼一個啊。”
十一公主厲害起來也是能當個潑婦的,見燕寧呆呆地看著自己,便笑瞇瞇地說道,“還能拿我怎樣?擺出份來教訓我麼?是長公主,可我也是公主的份,還能對我做什麼?嚷嚷我不孝,頂撞了麼?還是揭穿了的那鮮亮麗的皮,出里頭的齷齪來?更何況當日落水從湖里被撈出來,除了伯爺看了,本就是還有旁人也都看見了,我說的是實話。如果覺得我說的是錯的,那大可以和我大聲辯駁。”
誰還能嚷嚷這些事和辯駁啊。
燕寧了自己的肚子。
覺得心里有點高興。
“你能護住周夫人,這真的太好了。”
“那可不。不過我也已經和伯爺說了。”十一公主對燕寧笑嘻嘻地說道,“我說為公主,看見婆婆被這樣辱實在心里悲痛。既然長公主容不得我婆婆,避到了公主府還被人這樣辱,那我懇請伯爺放我婆婆一馬,夫妻絕,就此散了吧。”
這話燕寧頓時瞪圓了眼睛,不敢置信地問道,“你,你要他們合離麼?”說起來周夫人名義上只是端伯的二房,合離二字是不著的,不過的份本來就與尋常二房不同,說起來,合離二字也是合適的。
“沈家能答應麼?還有,夫人也愿意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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