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可以在黃景龍的手中撐過第二場。
蘇揚是這麼評價黃景龍的。
黃景龍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。
而接二連三的事實證明,人家確實就有這樣的一個實力。
孫鳴渠在被塞進刑部大牢之后,算是被黃景龍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。
當拄著雙拐的蘇揚和稍微易了一下容的趙藝弘走進刑部,翻開那厚厚的一本供狀之后,兩個人都麻了。
趙藝弘甚至不顧份,當場就掀下臉上的面問黃景龍,“你,你這是怎麼做到的?怎麼連八歲的事上面都有!”
“殿下!”黃景龍臉上閃過一驚訝,微微躬,說道:“八歲孫鳴渠蓄意打死一尋常百姓家的孩子,這也是死罪!”
“我問的是,你怎麼會連他八歲犯的事都能審問出來?”趙藝弘重新說道。
黃景龍一本正經說道:“是他自己主說的,很配合。”
趙藝弘當場人就麻了。
八歲犯得事,主說的,這事他怎麼就那麼的不信呢?!
孫鳴渠啊,京城中鼎鼎大名的名人,才華橫溢,被譽為孫氏中興的頂梁柱,被孫毅與其父兩位相爺寄予厚的子孫。
可聽黃景龍這麼一說,怎麼覺就跟個傻子似的,上趕著找死呢?!
“蘇兄,這話你信嗎?”趙藝弘問正低頭翻看供狀的蘇揚。
“信啊,怎麼不信?”蘇揚隨口說道。
趙藝弘:……
他算是看出來了,刑部的人在蘇揚的帶領下,正在一條不可思議的歪路上策馬狂奔。
一個個,簡直都跟魔怔了似的。
偏執,瘋狂,心狠手黑。
孫鳴渠曾經多麼狂妄的一個人,進了刑部大牢這才幾天的時間,竟然主把八歲犯的事兒都給代了出來,這太不可思議了。
“蘇兄,不是我多,但這件事我還是得給你提個醒!”趙藝弘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說道,“孫毅雖然暫時離開了朝堂,但他們父子二人,現在都是實打實的國朝元老,若是以蘇兄嚴刑供為由發難,到時候恐怕陛下也很難糊弄的過去。”
蘇揚笑了笑,“殿下糊弄這兩個字用的甚秒!”
“不過……”蘇揚看向了黃景龍,“應該沒有嚴刑供吧?”
黃靈立馬很肯定的點了點頭,“大人放心,那絕對沒有!”
“殿下,你瞧瞧,沒有!”蘇揚一臉和善的笑道,“殿下要對我們刑部的人信心,這都是能將干吏,怎麼可能會使出言行供這種低級的招數。”
趙藝弘已經徹底的懵了。
孫鳴渠連八歲干的事兒都代了出來,不是嚴刑供,還能有什麼法子?!
他非常的難以置信,而且也真的想不到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可能。
蘇揚大手一揮,“黃大人,既然殿下不信,就將孫鳴渠提出來,讓殿下瞧瞧。”
“喏!”
“等等!”
黃景龍正轉,蘇揚又喊道。
“派人把這些供狀立馬抄錄百份,我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孫鳴渠做了什麼事,也讓他死個明明白白。順帶,把明日午時,菜市口砍孫鳴渠腦袋這事也一并出去,讓百姓趁早準備準備,過來瞧熱鬧。”蘇揚吩咐道。
“喏!”
趙藝弘人已經徹底的麻了。
他訥訥說道:“蘇兄,孫毅今天才從右相的位置上撤下來,你這立馬就砍孫鳴渠的腦袋會不會不太好?”
蘇揚一臉奇怪的看了趙藝弘,“殿下這個腦回路怎麼跟我的就恰好相反了呢?”
“如果能用孫鳴渠的死瘋孫毅,算不算是大功一件?”
趙藝弘:“……好像是!”m.166xs.cc
“這是我想當然的想法,就孫毅那個老狐貍的尿,想要瘋他應該不容易。”蘇揚念叨道。
趙藝弘幽幽看向了蘇揚,“那你問我這個不就是消遣我嘛!”
“嘖,殿下怎麼能這麼想?這就是純純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我就算消遣誰,也不敢消遣殿下您吶!”蘇揚笑著說道,“能瘋孫毅自然是最好,可這廝如果不瘋,其實也能湊合。”
“子即將被殺,他難道不打算做點什麼嗎?”
“他若是做了點什麼,豈不是又有把柄落了出來?”
“事再嚴重一點,也許我們能早點幫殿下您剪除一個對手!”
好像很正常的的話,可趙藝弘聽著聽著卻聽迷糊了。
“這跟我能有什麼關系?”他問道。
蘇揚擺手,“殿下莫著急,此事只是我隨便的一點瞎想,我們慢慢來,不著急。”
趙藝弘:……
我是不著急啊,可怎麼聽你這意思,好像有點兒著急呢?!
此刻,趙藝弘總有一種蘇揚為了幫他奪嫡,準備使一些歪門邪道的錯覺。
而且偏偏他還想不明白,蘇揚的這些歪門邪道準備怎麼做。
腳步的踢踏聲從大牢長長的甬道里傳了過來。
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孫鳴渠,神萎靡的被兩個差役帶了過來。
“咦,真沒傷痕?!”趙藝弘驚呆了。
孫鳴渠好像沒有看到趙藝弘,自打他走過來,目就直勾勾的落在蘇揚的上。
“蘇大人。”
孫鳴渠開口,聲音像是蚊子悄悄扇了翅膀,小到完全不能再小。
“我錯了!”
忽的,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,“我為我曾經的狂妄到由衷的愧,當此之時,我不知道我該說點什麼,又還能說些什麼,那就向蘇大人磕頭道歉吧。”
砰!砰!砰!
孫鳴渠作遲緩,但磕頭磕的格外用力。
趙藝弘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。
他此刻的表,大概像是一個拿石頭木當武的原始人,忽然在戰場上看到了冒藍的加特林。
本無法用語言去詮釋他此刻的震驚。
“等會我會送你去相府一趟,見見親人,你也好好勸勸他們。”蘇揚坐的穩如磐石,很坦然的接了孫鳴渠的三叩首。
這三個頭,他完全有理由接。
“謹遵蘇大人之令,鳴渠別無所求,只求一個痛快。對了,臨死之前,我想捐了相府所有的家資,以為軍餉,助我軍威,替我贖罪!”孫鳴渠虔誠說道。
趙藝弘:!!!
他覺自己在做夢?
這樣詭異得事,怎麼可能會真實的發生?!
他悄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。
嘶……真疼。
這竟然是真的!
蘇揚沉片刻,“你的這些要求,我都可以答應你,但捐獻家資,恐怕右相不會答應。”
“我會試圖勸說他們答應的。”孫鳴渠緩緩說道。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蘇揚頷首說道。
皇帝聽了都會樂開花的好事,他怎麼可能會攔著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