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顧延章不問,季清菱也會把事一五一十說給他聽,他心中有個數。
說事同顧延章不同,顧延章敘述自己一段經歷,全是避實就虛,因不願擔心,只講個大概,把那在定姚山中極驚險的一段全數跳過,又把路途之中的辛苦與勞累都全數掩去。
季清菱卻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顧平忠做的安排都細細說了,又把自己的揣測也說了。
這種時候,如果不五哥有個準備,而是瞞著藏著,如果因爲消息疏,導致他做了什麼錯誤的決定或者取捨,那當真是得不償失了。
季清菱將顧延章走後,顧平忠派人來了多次,每回都說了什麼話,送了什麼東西,那日兩名婦人如何行事,晚間又是如何進門等等,事無鉅細,連細節都講述得甚是清楚。
“我總覺得這半年來延州城大小走火之事,有許多回都與七叔有關係。”
當著顧延章的面,季清菱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,便是隻是沒有證據的推測,也毫無力地說了。
顧延章越聽越覺得不對。
顧平忠既然敢弄死一個,自然敢弄死兩個。
正常況下,把自己打發去定姚山之後,下一個要對付的,應當是清菱纔對。兩人都死了,要更名換產,豈不是更爲方便?
外頭都以爲清菱是他妻子,如果清菱還活著,顧平忠又如何能霸佔自己家產?
也是因爲這個,他纔會從鏢局請許多鏢師回來,就是防著對方或是強來,或是使招,謀害家中小兒的命。
可看顧平忠這作,不像是害命,倒像是要圖人的樣子。
顧延章聽季清菱把話說完,又問了些問題,心中已是猜到了那人的齷齪心思,一時之間,只覺得怒意難遏,此時只想提刀殺向亭巷,把顧平忠兩兄弟給一刀結果了。
這混賬,竟是想人財兩得!!!
他著拳頭,把怒火下,不季清菱看出來,更不想知道那顧平忠曾經打過什麼人噁心吐的主意,他看了看時辰,抱著小姑娘又親了一回,道:“明日我去領戶籍,就去把咱們兩的草帖定帖拿去衙門登名。”
這事早該辦了,季清菱也不扭,跟著顧延章看一回時辰,道:“五哥,你要早些休息了,趕了一天路。”
顧延章有心想兩人共寢,卻知道如今律法上名分未定,終究不能太過,只得依依不捨地將季清菱送回了的房間,自己匆匆洗漱了一回,這才躺到牀榻之上。
他白日裡奔波了一天,又同季清菱纏綿了半日,本該好睡,卻因才得知了顧平忠那事,半點睡意也沒有,閉著眼睛把從季清菱一聽來的話細細琢磨了,又湊上了回來途中,從張戶曹口中套出來的州衙員、胥吏實際架構與權力差遣分工,等到心中有了個大概,這才放心睡去。
次日一大早,他同季清菱一用過早飯,不著急去州衙辦戶籍、登名,而是先去尋了一趟徐達與張戶曹,三人一起到州府衙門了文書。
準備輜重、軍需也要時間,更要徵召役夫,安排護送的兵丁,延州府衙他們四日後再來清點人、,屆時再行出發。
顧延章得了四日的空閒時間。
他也不忙其他,先同徐達、張戶曹二人去了一趟宗卷庫查檔。
顧清巒名下的產業極多,幾人同七八名戶曹與胥吏一同整理了半日,才整出小半。
楊奎在時定下規矩,州府衙門吏不得吃請,此時他不在了,這規矩自然也就名存實亡,顧延章請幾人一起去吃了席,選了個清靜的酒樓,將菜都點了個遍,大中午的,一屋子的戶曹小同胥吏吃得滿是油,滿臉滿酒氣。
好在他們也知道不好,吃過席,各自溜回了宗卷庫,醉醺醺地繼續查檔。
顧延章隨抄了原來家中幾份產業之名,趁人不注意,自去架上翻了。
果然並不在顧清巒名下,而是掛去了一個陌生的人名頭上。
他把人名等都抄了下來,又把契紙編號都謄抄了,看一看經辦人——都是一個做李卯的戶曹。
他回憶了下午間敬酒地場景,轉頭找了一會,笑著走到一個看起來胖胖的中年男子面前,裝作不經意地問道:“李戶曹,你們這一用印請批,是不是同軍中一般,也是找文書辦請批?”
今日見面時已是得人引薦過,知道這是個獻財獻的財神爺,中午又吃了他一頓大席,李戶曹十分給顧延章面子,笑道:“差不多。”一面舉著手裡一份文書,指著上頭的州府大印,道,“這一個印,需要戶曹司一人經辦,統管一人批覈,請印,再由長籤閱,最後再去文書辦用印。”
顧延章點了點頭,笑問道:“那一般是誰經辦、批覈?”
李戶曹中午聽同僚張戶曹說了些話,只以爲面前這是個一心賣財求,卻又有些上進心的勤快年,有心賣他個好,便道:“長、押司都能。”
顧延章笑了笑,道了個謝,繞到衆人看不見的架子上,尋起用印的批覈單子來。
他纔到保安軍中的時候,做的就是整理轉運司宗卷的活,上萬份文書從頭編號、登記、歸檔,一個人耐著子一一順下來,現在對著整齊的州府宗卷架子,幾乎是毫不費力就找到了自己要的那幾分文書。
批覈人是鄭顯。
請印人也都是鄭顯。
顧延章把幾分文書謄抄下來,將東西放回宗卷架上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回了原來的位子。
“剛剛不小心拿錯了一個檔案盒子,裡頭好多經辦人鄭顯,那是這一的長嗎?”
他笑著問了問張戶曹。
“不是,是州衙裡多年的老押司。”張戶曹從紙堆裡擡起頭來,隨口答道,口氣裡有淡淡的畏懼。
顧延章頓時有了數。
下午,他去把戶籍領了,又把與季清菱的草帖、定帖繳了,有了張戶曹在旁邊幫忙,幾乎是立刻拿到了婚書。
他把婚書珍而重之地收好,開始騰出手,專心辦事。
“戶曹,我聽說州衙中的押司都是老於吏事,若是不小心得罪了,今後日子都不好過,那如果當真得罪了,又該怎麼辦?”
張戶曹以爲他在說笑,卻是半說笑,半認真地答了一句,道:“旁的不曉得,如果在咱們這,請長出面說和,出一回大,估計就不會太用力整治你了,若是不行,就家裡準備棺材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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