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,賓主盡歡,蔡家的馬車纔要啓,卻突然一聲雷響,不過片刻,烏雲滿天,黃豆大小的雨點狠狠砸下來,天地間瞬時一片蒼茫。
陳氏愁得要死:“這可怎麼好?”
袁二夫人笑得歡暢:“下雨天,留客天。我正覺得還有許多話不曾同你說,如今可好,就連老天爺都知道我的心思,幫我留人了。”
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趕路,陳氏就算心中再焦急,也只得留下來等雨住。哪想那雨一點停下的跡象都沒有,袁二夫人勸道:“路上想必有小山洪,就留一夜吧。我這裡讓人趕去府上說一聲,蔡大人不會怪責的。”
陳氏無奈,也只得應了。
夜裡瓢潑大雨終於變了淅淅瀝瀝的小雨,明菲睡得半夢半醒之間,忽聽得一段悽悽冷冷的笛聲,繞來繞去糾纏不休,由不得的就有些煩躁不安。金簪隔著紗帳見在裡面輾轉反側,忙走到門外招來袁家的小丫鬟輕聲問道:“這個時候是誰在吹笛?”
那小丫鬟回答是袁司璞,又乖巧地道:“驚擾了三小姐嗎?奴婢這就使人去說。”
金簪趕道:“不必了。”垂眼一想,這公子爺吹笛,小丫鬟卻可以因爲一句話就可以使人去說,讓別吹了,這是什麼待遇?
金簪走進室,明菲已然坐起,靠在牀頭髮呆,見過來,輕聲道:“金簪,你來陪我說說話。”
這個時候,笛聲卻突然停了。明菲微微一愣,隨即擺了擺頭,拉起被子進被窩裡道:“算了,睡吧。”
金簪猶豫片刻,道:“三小姐,若是真的不願意,您就和夫人說,夫人看在大公子的面子和您這麼盡心伺奉的分上,一定不會爲難您的。”
金簪等了好一歇,都沒聽到明菲的回答,只好嘆了口氣,吹了燈爬上自己的小牀。
第二日清晨明菲和明玉在院子裡巧遇了袁司璞和袁枚兒。朦朧的霧氣中,兄妹二人立在廊下一叢早開的花旁邊說邊笑,袁枚兒看向袁司璞時的那種目幾乎令明菲有種錯覺——袁枚兒纔是姐姐,憐惜心疼地看著弟。
明菲纔打算繞道避開,袁枚兒卻已經笑著喊:“明菲,這裡。你來看這株花,像不像昨的打扮?最難得的是,昨日那般風雨,它竟然生了個好地方,不曾被吹打著。”
明菲還沒回答,明玉已經走了過去:“真的麼?真的麼?我看看?”明菲無奈,只得漫步過去,停在離二人約有一丈遠的地方,襝衽微福:“袁三哥,袁姐姐。”
明玉吐了吐舌頭,趕學著給二人行禮。
袁家兄妹回了禮,袁司璞的聲音聽上去溫和寧靜,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喜悅:“三妹妹這是要去嬸孃麼?”
“正是。”明菲垂著頭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袁枚兒笑道:“明菲,你看這花,像不像你昨日的裝扮?”
明菲把目投向那叢花,只見那花長而的紫花瓣猶如髮一般傾瀉而下,接近花心的地方正是淡淡的綠,的確像極了昨日的裝扮。淡淡一笑:“的確像的。”又行了一禮,“我們還要伺奉母親,先告退了。”
“真無趣!”袁枚兒有些生氣,袁司璞的目在明菲那淡藍的子上流連而過,定格在明菲那頭烏黑鋥亮的頭髮上,臉又微微紅了。
明菲到了陳氏,剛好遇上蔡華在吃早飯,看見和明玉過來,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早飯也不吃了,溜下凳子就去纏明菲。
陳氏笑意盈盈地看著姐弟三人玩鬧,忽見玉盤的臉在外晃了晃,便拿著扇子站起來,慢慢踱到外間,悄聲問玉盤:“怎麼了?”
玉盤伏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,陳氏的臉一下子沉下去:“爲什麼不早早來稟!”不等玉盤迴答,又吸了一口氣,換了張笑臉進屋下了一連串命令:“趕收拾東西,馬上回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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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大家紛紛猜測男豬是誰,賊笑,其實很明顯滴,已經有親猜到還連俺掩蓋在後面米說的話都猜出來了,大家好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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