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底,天氣似乎轉晴了,宋清歌的眼睛也有所恢復,能用記憶輔佐著辨別出是室還是室外,是沙發還是床。
一個人在院子里走,腳步有些虛浮。
久違的踏實,真實的又有點虛幻。
自回來之后,沈嫣然第一次登門。
讓傭人都回避,沈嫣然往的外套口袋里塞了部手機。
“商瀾安排夢隅換了個好點的兒園,求我把手機塞給你,等你好點了,記得跟他聯系。”
“謝謝嫣然姐。”
“你用謝我,我只是拿人手短而已。”
沈嫣然的語氣沒那麼好。
宋清歌的格敏多疑,一次兩次的接讓人可憐,時間長了確實也讓人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。
沈嫣然離開得很快,幾分鐘而已,宋清歌著手機,在考慮是否還有藏著掖著的必要。
徐紹亭都快半個月沒回家了,傭人也不清楚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,宋清歌甚至開始有理由懷疑,徐紹亭是故意拖著不回來跟辦離婚手續。
宋清歌找了傭人,大大方方地讓傭人替按下一串號碼。
電話撥出去后,傭人道:“太太,通訊錄第一個就是這串號碼呢。”
電話接通,那側的康商瀾也有片刻的沉默。
宋清歌舉著手機,索著護欄往沒人的地方走,“我醒來問過你,你說你沒藏我的孩子,我相信你了的,因為你沒騙過我。”
康商瀾聲音緩緩,幾分嚴重的語氣,道:“是我犯渾了,以為沒這個孩子,我們可以走到一起的,等你跟他的事結束了,我帶你去見孩子。”
康商瀾自然不敢提他把孩子送給過唐晏陵這件事。
怕是宋要是知道了,這輩子都不肯原諒他了。
“孩?”
“孩,相宜,宋相宜。”
宋清歌的手指抓了自己的擺。
有一個寶寶,是孩,宋相宜。
不可能不心漾的,宋清歌的眼眶微微潤。
“等我解決了這邊的事,商瀾,我們嘗試一段時間。”
宋清歌的話驚得康商瀾差點掉了下。
終于肯同意了。
康商瀾忙不迭地答應,什麼好話和承諾都說遍了。
宋清歌接著解釋,“如果我們不合適,商瀾,別再強求。”
耽誤了他太長時間,無緣無故承了別人太多的好,總是要報答的。
“好,好,都聽你的。”
他語氣帶著音,是激壞了。
七月初,宋清歌眼睛朦朦朧朧地總算是好了很多,見到徐紹亭回來,依稀看不清他的表,但能分辨出來面前的人是誰。
宋清歌本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狗電視劇里的主角們劇流的,猛然歪頭看到徐紹亭無知無覺地站在不遠,嚇了一跳,“怎麼沒聽見車子進來的聲音,你走路過來的?”
過來和回來,區別還是很大的。
沒聽見回答,宋清歌心里有預,扯了個笑臉討好男人,“是要去辦手續嗎?那我去拿證件,結婚證都在你那,你也拿一下。”
“我回來拿文件,接著就走,車子停在寧湖門口了。”
預錯了,有點失地“哦”了聲。
不徐紹亭回來,何英也回來了。
徐紹亭上樓拿東西,何英就站在沙發邊上,什麼話也沒說。
宋清歌撇了一眼,問道:“他什麼病啊?在醫院住這麼久。”
何英有一瞬間就要忍不住了,想說出徐紹亭的病,來博取宋清歌的同,能不能就讓不再堅持離婚了。
樓梯上又響起噠噠的腳步聲,男人沒什麼溫度的話語道:“九月十七號去辦手續,總要把最后一個中秋節過完。”
宋清歌掰著手指頭算了算,九月十七號,剛好是農歷的八月十
六。
還有兩個多月,可以等。
何英到底也沒說徐紹亭到底是什麼病。
越不敢說,就代表越嚴重。
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死的了。
宋清歌倒是很想,在徐紹亭死之前就結束這段婚姻關系,可以是離異,但不可能是寡婦。
……
何英這次回來,倒是話了很多,沒那麼聒噪了,反而顯得有點不正常。
等宋清歌的視力能看清何英表的時候,有點煩躁地兇了一句,“不愿意伺候就回房間里呆著,天天一副死了人的表,搞得像我欠你的一樣,怎麼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,都教不會你要認清自己的份,徐紹亭要是娶個兇悍的回來,可未必有我這般仁慈。”
何英稍微頷首,點了點頭,“太太說的是,是我的錯。”
調整緒,掛了個有些虛假的笑在臉上。
宋清歌覺得厭惡,回了房間。
如果有個人只忠于你的丈夫,對你好,但都是任務,怎麼不能不厭惡。
盛夏的蟬鳴有些聒噪,徐紹亭晚上回來時,宋清歌已經睡,他淺淺沖了個澡,忽然沒什麼預兆地上來,第一下凌遲的覺過后,浮沉逐浪宋清歌都只能隨著他的節奏走。
不明白他今日的發瘋是為什麼。
梁星若的死刑執行了?他在梁星若臨死前念著的都是梁星若的好,因而加恨于?
那如果這樣的話,無可厚非。
宋清歌被折騰得有些痛了。
出獄后的兩年,徐紹亭在床事上都是不怎麼溫的,往往都是帶著緒或是懲罰,早不似兩個人才結婚時的心靈契合,濃意了。
他再一次下來,帶著暴怒的脾氣咬著的耳垂道:“我沒摔你手機,是給你的尊重,你最好跟康商瀾里調油的,一日還沒離婚,你就要一日老老實實的做徐太太。”
宋清歌立刻明白了,何英在告狀。
何英沒回來之前,一切都很正常的。
宋清歌有些無語地道:“徐先生總要接現實,三十多的人了,不至于還這麼稚。”
“宋清歌,”男人的聲音是暴怒之前的平靜,隨后力行地告訴,“在床上的時候,。”
八月初的時候,一場暴雨。
沈嫣然有些著急地來尋人,“夢隅不聽話,早上不肯去兒園,我兇了夢隅幾句,換個服的功夫小丫頭跑沒影了,來你這里了嗎?”
宋清歌搖頭,讓家里的傭人幫著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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