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瀟晗再後退了一步,審視了下近在眼前的那隻角,這般距離,這角只能用壯巨大來形容了,絕對是一個上佳的煉材料。
峒簫很快就佈置下了陣法,將他這個被鎮變異的王后藏起來,張瀟晗和梓冰都一言不發地留在外面,看著眼前的白霧瀰漫。
“張老闆,這,到底都發生了什麼?還要發生什麼?”冉英猶豫半天,終於湊到張瀟晗前問道。
張瀟晗正站在一棵大樹下,後背靠著大樹,樹上本來有好多細小的蟲子,在靠近的時候都躲開了,收回視線瞧了冉英一眼,發生了什麼?還要發生什麼?又哪裡能說得明白呢?
戰爭就要再次發生了吧,這一次峒簫絕對不會如上一次那般放棄的,上仙域的平靜不會再現了,所有的修士,神祇的後代,都要重新揹負起祖輩留在他們上的重擔。
不論他們願不願意,神已經爲他們的期盼,也要爲此付出代價。
“你都看到了,”張瀟晗道,“也該猜到還有一個神祇,其實說給你聽也沒有什麼,你們人族的千杳大帝也在這裡,比我早些時候就進了上仙域,兩個仇人、死敵就要面對面了,上仙域還出現了神格,你覺得會發生什麼呢?”
一路冉英聽到了一些,也猜到了些,但從張瀟晗口中聽到了,還是怔了一會,這已經是很好了,好到他都沒有覺得震驚。
“修士們會彼此爭鬥,也會因此攀附在不同的陣營,或者還會有其他神祇也降臨到這裡,上仙域修士不死的現狀將會終止,之後,這裡也會如上古末期流河——不,不是流河,修士的鮮也是寶貴的,怎麼會白白流走糟蹋了呢。”
張瀟晗平靜地說著可能會出現的景,好像能看到將會發生的現狀,人類社會曾經有過的最醜惡的事都會在這裡一一出現,爲了利益,不但出賣別人的和靈魂,連自己的都能出賣。
“就和你們在下界時候一樣。”冉英低聲說道。
張瀟晗淡淡地笑了笑,“差不多吧,可能比下界更殘酷,畢竟,下界的修士是爲個人戰鬥,最多是宗門彼此間的爭鬥,可這裡,將是神祇之間的不死不休,牽涉進來的不是一個世家兩個世家,而是所有的,不管主還是被,最後都將被牽涉到戰火中。”
冉英想了下,面微微變化,然後著白霧出神,好一會低聲道:“我覺出左……峒簫前輩有些變化。”
張瀟晗在心裡嘆息一聲,峒簫的變化冉英也覺到了,卻不願意和冉英討論這些,還是淡淡地道:“到這時候,每個人都該爲自己想好退路了。”
白霧一直籠罩著石壁,張瀟晗幾人也就都站在外邊,張瀟晗和梓冰拿出神晶吸收,冉英就坐在不遠悶悶的,半日過去,峒簫才從白霧中走出來,他的面已經平靜下來,卻再沒有之前的風淡雲輕。
“張道友,我需要你的幫助。”峒簫距離張瀟晗還遠,傳音道。
“好。”如果峒簫的神不時那麼嚴肅,如果不知道被封印的是他的大王后,如果他們還是在地之外,張瀟晗甚至可以玩笑地說聲願意爲你效勞,但現在只是說了一個“好”字,就如對冉英說得那樣,曾經的貴族風度會逐漸遠去甚至消失的。
峒簫示意了下,張瀟晗跟著他走進白霧中,後梓冰面無表地過來,看著張瀟晗消失在白霧之後,冉英也瞧著,躊躇了會道:“梓冰前輩,張老闆不和你們一樣吧。”
冉英覺得他笨了,也不會說話了,曾經的遊刃有餘全都不見了,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“張老闆是奇子,我們又怎麼能與相提並論。”梓冰面無表道。
冉英差一點跳起來,梓冰和峒簫竟然都不可與張瀟晗相提並論,又是什麼樣的份?這話卻再也問不出口,只是呆呆地在發愣。
張瀟晗和峒簫走進白霧,就看到石壁之外那顆巨大的頭顱彷彿沉睡般地垂下,這個姿勢不是很舒服,看著像是要折斷了般,張瀟晗定睛瞧了一會,然後轉頭看著峒簫。
峒簫看著前方,視線有些空,慢慢說道:“,是我的大王后,我以爲我們永遠不會再見面了,或者再見面,也是素不相識。”
張瀟晗沒有言語,只是等待著。
峒簫深吸了一口氣,眼神忽然就閃過銳利:“這裡是我一休閒所在,在魔界,這樣的地方不,但是由我親自佈置陣法的卻不多,而我親手佈置下的陣法,如果沒有我的允許,這天下更夠打開又原封不合上的人,原本我以爲是不存在的。”
張瀟晗在心裡嘆息一下,猜出峒簫要說什麼了。
峒簫神複雜,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停頓了一會道:“鸞英是我的大王后,我一共有十個王后,唯有大王后與我同是魔族神祇,我被千杳所迫離開王宮的時候,大王后是與我在一起的,後來魔界的神力被吸收,魔界地域收,我們魔族的實力也到了制,我們也在戰鬥中失散,一度我完全應不到的存在,以爲已經隕落,卻不曾想只是被鎮了,還被下了制,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樣子,曾經,是魔界最麗的,儀態端莊,可現在,連神智都不存在了。”
“需要我做什麼?”張瀟晗簡短問道。
峒簫的角牽牽,想要牽扯出個笑容,可他又怎麼能笑得出來,他乾脆就沉下臉來道:“我無法看著這麼苦,可現在連死都不可能,哪怕我煅燒了的頭,的也還會留在石壁,還是保持現在這個狀態,哪怕我將整座石壁全都煅燒了,卻只能毀了的,的神魂還在錮中,所以,我必須先要解除的制,可這個制,就是曾經全盛時期的我想要解除也不容易,而我想,只要我一開始手,千杳就會前來,並且,前來的不僅是千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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