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夫人,您總算是回來了,您要是再不回來的話,爺非得把醫院給翻個底朝天不可!」
沈韻剛從計程車上下來,便瞧見院長慌慌張張的從住院的正門迎了出來。
「他人呢?」
兒就沒有多看院長一眼,而是直徑從他邊而過,快步走進大門,「從我出去,到回來,一共只有1小時48分鐘,就算真要把整個醫院從頭到尾的找一遍,怎麼說也得兩個小時吧,有什麼好張的?我這不是按時回來報道了嘛!」
顧廷琛一天24小時,每一分鐘都讓人死盯著,沈韻覺得,就算是坐牢都沒這麼沒自由過。
可那又如何?!
想想被困在國外,連回國的飛機都坐不上的老爸和老媽,倒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很幸運的了。
「帶我去見廷琛,要是再晚幾分鐘,他這個火藥桶可就要徹底炸了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
院長趕點了點頭,摁開直通頂樓的VIP電梯,把一隻手擋在電梯門的一側,另一隻手沖著裏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「真是只哈狗!」
沈韻一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這傢伙可是「出賣」自己老爸的罪魁禍首,沒直接報仇雪恨就已經很給臉面了,要想讓對院長和悅,絕對沒門!
「夫人,我知道你一直在生上一回的氣,可我也真是沒什麼轍呀,顧爺都找到我家去了,你說我……」
「閉!」
在前豎起一手指,又掏了掏耳朵,很是不耐煩的繼續說道,「院長先生,過去的事呢,我就不想再和你清算了,但如果你想繼續在這家醫院工作,就最好別招惹我,不然的話,後果自負!」
撂下這番話,把頭側到一旁,雙臂環在前,子向右側傾靠在大玻璃鏡上。
餘瞧著鏡子裏的自己,即便有打扮過,但仍舊無法遮蓋住病痛帶來的蒼白,就好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。
絕、恐懼,的在心中糾纏著,卻又要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,總歸不能讓自己的人看出破綻。
真的好累!
收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,用力拍了拍僵的臉頰,沈韻的嘆了口氣,在西服口袋裏的手握拳,控制著因虛弱而不斷發抖的子,讓一切看起來如平常一樣。
叮咚!
——已到三十二層。
的聲播報聲在耳邊回著,撤回陷到沉思中的思緒,沈韻輕咳了一聲,再次出一抹若若現的笑,被拍打過的臉頰,泛起一抹不均勻的紅暈。
「你不用跟著我了,該幹嘛幹嘛去,今天的事我會和廷琛解釋清楚,他不會怨你的。」
「明白。」
站在電梯里的院長畢恭畢敬的沖沈韻鞠了一躬,他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趕逃跑,畢竟面對暴怒的顧廷琛,還真算得上是人生最恐怖的一次挑戰了。
瞧著電梯門關上,顯示屏上的數字向下移,沈韻才轉往病房的方向走去。
一整個樓層全部都被顧廷琛包了下來,所有的VIP病房被清空。
而且,即便只有沈韻一個患者,卻需要一整個醫療組照顧,真可謂是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的高端待遇。
嘎吱!
推開紅木雕刻的房門,要是忽略這是一間病房的事實,還真的會誤以為,自己這是跑到一家五星級酒店來了。
「你還知道回來?」
坐在沙發上的顧廷琛,並沒有回頭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沈韻,語氣充滿怒氣,「我和你說過多遍,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,但無論你到哪,必須要……」
「我去那人的葬禮了。」
還不等他把話說完,沈韻便直接話說道,「林娜在國怕是待不住了,你幫我想個辦法,把人送到國外留學吧。」
繞到顧廷琛面前,並沒有坐到沙發上,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那張沉無比的臉,「廷琛,旭剛剛給我打了電話,說你已經派人把陸高芝從國外接回來了?」
在回來的路上,馬旭的一通電話,還真是讓沈韻煩躁了。
「廷琛,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,但為什麼你也要……」
「我只想讓你活著。」
顧廷琛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,一把扯住沈韻的手腕,用力過猛,痛得就差沒直接驚呼出聲,好在及時咬住牙關,這才算得上是「有驚無險」。
「小韻,你本無法想像,在宣告你死亡的那一刻,我是什麼心!」
這種心,是絕對無法用言語形容的。
即便此時此刻,沈韻仍是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,顧廷琛也不敢回想那一日所發生的一切,就好像是夢魘一般,讓人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,卻無法逃離。
自打接管顧氏集團,大大小小的危機遇到無數次,每一次都可以說得上是生死挑戰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。
但如此危機重重,顧廷琛仍是沒有生出半分膽怯,就像是站在巔峰上的王者,運籌帷幄,大殺四方,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,心甘願的臣服在他的腳下。
然而……
「小韻,是你讓我知道,恐懼到底是個什麼滋味!」
「廷琛啊,」
沈韻的心直跳,好像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似的,不安更是不斷湧上心間,讓緒變得越發波。
但無論如何,絕對不能在顧廷琛面前出半點不對勁,否則的話,之前的努力都將會白費。
「你應該清楚,就算我接了陸高芝的移植,我最多也只是多活幾年,痊癒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。」
冰涼的手托住顧廷琛的臉頰,上上下下,仔仔細細的瞧著,要把這面容永久的刻在腦海之中,就算真的到了閻王殿,喝下孟婆湯,還是要記得清清楚楚。
「我不在乎會不會死,我也不怕死,但我怕你會難過傷心,我怕你會為了我而一蹶不振,明白嗎?」
「……」
沈韻的這番發自肺腑的話,讓顧廷琛啞口無言,眼圈發紅,一層淚霧罩住那深邃的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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