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心里有鬼，越是容易出錯。在打碎第二個杯子之后，林若英再也坐不住了。悄悄地下樓，找了幾個相的傭人套話。

“夫人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？”林若英小聲地問道。

傭人a搖了搖頭。“沒有吧！仍舊和往常一樣，作息規律，足不出戶。唯一不同的是，減了午睡，經常去畫室畫畫......”

林若英抿了抿角。“那有沒有提到我？”

傭人b滿臉狐疑的看著。“林姐，你有心事啊？”

林若英扯出一抹笑容，掩飾道:“沒。這不是擔心夫人嘛......”

“我倒是覺得夫人最近氣好多了。”傭人c興致的說道。“早上還多喝了半碗燕麥粥呢！”

“那就好。”林若英臉上帶著欣的笑容，暗地里卻咬牙切齒的詛咒。云蕾這個該死的病秧子！拖了這麼多年，居然還活得好好兒的！

心不在焉的跟們閑扯了幾句，林若英滿腹心思的回了自個兒的屋子。

“云蕾這個賤人都癱了這麼多年了，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了起？！”林若英在屋子里來回走著，怎麼都不肯相信這個事實。

林若英猶疑不定，于是一個電話打去了顧夫人的主治醫生那里。得知顧夫人病并無變化，才稍稍安心。不知道的是，剛剛結束通話，那位替顧夫人看病的醫生就將這件事知會了顧夫人。“林管家居心叵測，夫人還請多留意一些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孟醫生。”顧夫人溫和的道謝。

孟醫生嘆了口氣，說道:“沒能治好夫人，我很慚愧。不過，夫人也不要灰心，我聽說帝都最近來了位老中醫，醫十分了得。若能請到他為您醫治，說不定還有希......”

“我自己的我很清楚，就不折騰了。”顧夫人癱瘓這麼多年，早就看淡了生死。

“夫人，我說真的。那位老中醫在業界名氣很大，前些時候他在回春堂坐診，據說只是扎了幾針，就讓一個躺在床上多年的男人下地走路了！”

“真有這麼神奇？莫不是夸大其詞，虛假宣傳吧？”

“是真的！”孟醫生說到這里，緒變得激起來。“我雖未親眼所見，但卻不止一次的聽師長們提起過這位大夫的名號。只是，他子不羈，閑云野鶴慣了，所以很人知道他。可他的醫，就連我們院長都拍手稱贊！夫人不如派人去請他，好歹試試。”

顧夫人沉默著，心中掀起微微波瀾。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兩條，不是沒有傷的。當初，拼了命的生下兒，結果月子里不慎摔下樓，新傷加舊患，從此就再也沒站起來過。恨自己不小心，害了自己也害得兩個孩子沒有母親在跟前照顧。覺得虧欠了兩個孩子，尤其是小兒顧箏，從出生都沒好好兒的抱過。怨自己這副破敗的軀，不止一次絕的想要自殺，若非舍不得兩個孩子，早就不在人世了。

如今，有人告訴，有可能重新站起來，心里如何不容。盡管希渺茫，但常常在黑暗中的人還是著，向往好的。

“夫人？”

“孟醫生，你能幫我約見那位老醫生嗎？”終于，顧夫人鼓起勇氣說道。

*

鐘神醫在回春堂坐診不過是偶然。那天，他沒事出門溜達，路過回春堂門口，見里面的庸醫開藥，一時無法忍便上前刺了對方幾句。結果，那醫生還特不服氣，非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不會有錯。兩人于是就著醫切磋了幾個來回，最后那醫生被駁得無話可說憤然離去。

回春堂沒了坐診的大夫，老板就攔著不讓他走。鐘神醫沒辦法，只得答應隔三差五的去那里坐診，直到他們招到合適的坐診大夫為止。因為他那套出神化的針灸療法，不吃藥不打針就能治好病，很快就打響了名氣。只是，鐘大夫子古怪，每天就只看三個病患。如此一來，想要找他看病就得排隊。

“聽說這預約都到下個月去了，咱們還能排的上嗎？”

“關鍵是我這病等不起啊，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一天去！”

“大夫不是救死扶傷嗎？他這麼做，分明就是沽名釣譽！”

“就是！看病不去專門的醫院，跑來這麼一個小門診，就不怕耽擱了治療？”

“你們要去大醫院沒人攔著！反正，我只信鐘神醫！”

一時之間，各種評論紛紛而至，擾得人不清靜。

顧夫人最近重新拾起了這個好，倒是讓心平靜了不。得知預約排到了兩個月后需要再多等兩個月時，臉上的神很平靜。

“等就等吧，反正也不差這兩個月的時間。”淡然的說道。

孟醫生頓了頓，說道:“要不想想辦法，讓前面的人往后挪一挪？”

“不用。”顧夫人說道。“一般像這種神醫都有自己的脾氣，壞了他的規矩反而不。先排隊吧，該到的時候總會到的。”

顧夫人都這麼說了，孟醫生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
“另外，這件事，還請先幫忙瞞著。”顧夫人想了想，說道。“我不想家人替我擔心。”

“夫人放心，我絕對會守口如瓶。”孟醫生保證道。“只是，到時候要約在哪里看診呢？”

顧夫人輕易不出門，出門必有保鏢管家傭人跟著。可若是把人請到顧家來吧，鐘神醫未必肯來。而且，顧夫人似乎并不想外人知道這件事，所以孟醫生才覺得有些難辦。

“每年我都會去療養院待上一段時間，到時候，請神醫去那邊吧。”顧夫人因為的緣故，一年當中總會有那麼幾個月會住進療養院，顧家人早已見怪不怪。

孟醫生聽得眼睛一亮。“對啊，我怎麼忘了這茬兒了。等我預約上了，再給您回話。”

顧夫人放下手機，微微松了口氣。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，好歹也要試試。即便空歡喜一場，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。

死馬當作活馬醫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