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的金針，就這樣扎進了杜子彰的腦袋。

零點五公分……一公分！

一點五公分……二公分！！

二點五公分……三公分！！！

吳若藍眼睜睜的看著林昊將那金針一點一點的扎杜子彰的腦袋，可是不敢阻止，也不敢尖，甚至連呼吸都不敢，因為生怕自己稍為發出一點什麼靜就會驚擾林昊扎針。

很清楚，林昊這絕不是在謀殺杜子彰，而是在給他治病。只是這個治法，實在是太驚險太恐怖了！要知道，金針所刺的部位，并不是，而是腦袋，腦袋里面的腦組織，那是跟豆腐一樣脆弱的，如果損傷，那是不可逆的，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！

然而這個事，在呂冰看來，卻完全就是謀殺，這兒就是兇殺案現場，如果可以說話，可以彈，是絕不允許這一幕發生的，可是沒辦法，像是被凝固了一般，什麼都做不了！

林昊的神雖然凝重，但眼神是堅定的，手也是平穩的，握針的手沒有一一毫的抖！

在金針深深的扎腦袋三公分的時候，吳若藍趕的垂眼去看杜子彰，只見他仍是無聲無息的躺在那兒，仿佛已經死了似的！

吳若藍看得更害怕了，忍不住巍巍的出手去，探到他的鼻子前，覺到有熱熱的氣息呼出來，心里稍為安了一點點，可仍是提著心吊著膽。

林昊沒有理會這麼多，只是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，當他覺金針扎的深度已經夠了，這就一手扶著針，一手在針柄上旋轉起來，旋著旋著，緩緩的一提，那細細的金針竟然一分為二，被他出了一針心。

原來，這金針的結構是像一支筆一樣的，外面是一個套，里面有一個心！

吳若藍疑的看向另外一些仍然浸泡在消毒里的金針，把眼睛湊得前前，當仔細看清楚的時候，發現里面的每金銀都是像林昊手中那一樣，全都像筆似的分結構，有針與針心之分。

林昊出針心之后，這就手拿過一個打預防針那樣大小的注，將注進針里面，開始吸，隨著他提拉推桿，一暗黑的被進注里。

滿了之后，他又換了另一個注，繼續！

一連用了四個注后，里面再不出了，林昊這才把那進杜子彰腦袋的金銀緩緩的了出來，這才緩緩的呼了一口氣。

一直都不敢出聲，連氣都不敢大的吳若藍見狀，終于忍不住問：“林昊，下面該做什麼？”

林昊道：“什麼都不用做了！”

吳若藍疑的道：“呃？”

林昊道：“我的傻姐姐，手已經做完了啊！”

“做，做完了？”吳若藍難以置信的問道，這前前后后，總共就五六分鐘，這就做完了一個顱腦腫摘除？

“是的！”林昊手指了指放在托盤上的幾個預防針注道：“嚅，腫不是全都出來了嗎？”

吳若藍仍是有些難以相信，喃喃的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
林昊道：“可是你還是不明白，也很擔心是嗎？”

吳若藍連連點頭，“是的，不明白倒是其次，最重要的還是擔心，這樣做會不會有問題。我去實習的醫院是個三甲醫院，我被分去的地方就是手科，整個一年，我都呆在那里，幾乎每一天，我都要跟三四臺手，可我從來沒見過哪個醫生是像你這樣做手的。”

其實，別說是，就連一直呆在腦外科的呂冰，也從來沒看見過有誰是這樣做顱腦手的，這，簡直就是來一氣。可是……又好像真的做了！

林昊緩緩的一邊取出用以麻醉作用的銀針，一邊解釋道：“這個麻醉，我就不跟你說了，反正說了你也很難明白。那咱們就從這個手步驟說起吧！”

吳若藍點頭道：“好！”

林昊娓娓而談：“按照正常的況，這個手是必須得開顱的，而且要有好幾個腦外科醫生相互配合，先把頭骨打開，然后發生在腦部中央后的腫取出來。可是咱們診所明顯不備這樣的條件。所以這樣的手，在這里是沒辦法開展的。然而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，于是冥思苦想，后來嚴素的一句話啟發了我。我問如果池子里的水既不能放又不能瓢，那該怎麼辦？說那就唄！我認真的想了想，結合腫形的時間，位置，覺得是真的可以的！”

外行看熱鬧，行看門道，呂冰終于聽出了些門道，想要開口詢問，奈何又出不了聲。

慶幸的是吳若藍聽不明白，詢問道：“林昊，你說詳細一些好嗎？”

林昊道：“其實很簡單，杜子彰是在三個月前的傷，時間并不算特別長，所以顱腦里面的腫應該還有可能是，而不是凝塊。事實上他最近的腦部核磁共振報告也證明了這一點。不過就算證明了這個是腫仍是也很難出來，因為正常人的顱骨雖然由八塊腦顱骨組，之間有連接，但這些隨著年齡的增長會骨化，針是很難穿進去的！不過杜子彰的顱骨明顯與正常人不同，因為他的顱骨曾經骨折過，盡管經過了修復，但是三個月的時間并沒有完全長實，只要有足夠堅的針，有強穩的力量，是可以穿進去的！”

吳若藍又問道：“可你怎麼能確定，將針扎進去的時候，不會損傷腦組織，又能準確的抵達中央后這個腫的位置呢？”

林昊道：“這就靠眼力，判斷力，還有手的敏度了！明白嗎？”

“不明白！”吳若藍搖頭，然后又補充道：“可是覺很厲害的樣子！”

呂冰也想點頭，因為也覺好厲害！

林昊淡淡的道：“如果你不停的鍛煉，練到人針一，手中的一針就仿佛你的一手指那樣穩健靈活，那你也可以很厲害的！”

吳若藍狂汗，沒好氣的道：“我要能練到那個程度，我還用得著給你做護士，你吆喝嗎？”

林昊：“……”

將麻醉用的銀針全部起出來之后，林昊又給杜子彰做了簡單的摭蓋包扎，這才解除了他的催眠。

杜子彰悠悠的醒轉過后，疑的問：“老大，什麼況，我覺自己好像瞇了一下。”

林昊揮手道：“行了，沒你的什麼事了，你可以出去了！”

“哦！”杜子彰如蒙大赦，趕的從床上下來，可是要出去的時候又忍不住問道：“可是，我這個手不做了嗎？”

“已經做了！”

“做了？”杜子彰愣住了，完全反應不過來。

“不錯，已經做了！”林昊點頭道。

杜子彰抬眼掛在墻上的時鐘，自己躺在手床上的時候，是十點三十分，而這個時候才十點三十六分，僅僅只是幾分鐘，手就結束了，下意識的往頭頂了，發現上面有一塊紗布，可是又沒覺毫的疼痛，一時間更是大不解，“老大，手真的做了？”

“你要不信，可以去附近的大醫院做個ＣＴ或ＭＲＩ檢查，看看腦袋里面的腫在不在了？”

林昊說完也不再搭理他，這就走到仍呆若木似的站在那里的呂冰前，將上的銀針一的起出來。

隨著銀針起出，呂冰也恢復了自由，不過并沒有第一時間找林昊算賬，而是立即撲到杜子彰面前，并不怎麼斯文的將杜子彰摁倒在床上，這就急急的給他做起檢查來。

檢查結束之后，呂冰雖然不能確定杜子彰這個腫是不是真的被出來了，癲癇也是不是真的被治好了！但有一件事是完全可以確定的，那就是林昊這個腦穿手，沒有給杜子彰造任何的影響。

一時間，的目不由自主的投向林昊，臉上寫滿不可思議之，因為已經被震憾得無以復加，林昊所做的一切，已經遠遠的超出了的理解之外。

杜子彰從床上爬起來后，這就道：“那，我真的上醫院做檢查去了。”

林昊揮了揮手，什麼都懶得說。

呂冰則呆站在那里，仿佛又一次被扎了似的，神極為復雜的看著林昊，半響，才走過來，對著林昊深深的鞠了一躬道：“林醫生，對不起，我剛才實在太過沖了，我原來只以為你是胡鬧，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有本事的人。這樣的手實在是太驚人，完全跳離了西醫手的范疇。”

林昊原本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呂冰的，可是看見知錯就改的態度，又有點欣賞的格，于是大方的道：“算了，不知者不罪。”

說完這句，林昊便不再理，跟著吳若藍一起收拾打掃起來。

呂冰有很多問題想問林昊，可是看見他并不想跟自己談的樣子，又不知該如何啟齒。

將手室收拾完了之后，吳若藍將垃圾打包拿出去了，林昊準備將手室再次消毒，然后繼續給何心欣充當病房，可這會兒他才發現呂冰竟然還在旁邊站著，不由疑的問：“呂醫生，你怎麼還不出去？”

呂冰喃喃的道：“我……”

林昊以為還在為剛才的事覺抱歉，擺手道：“我不是說過了嗎？不知者不罪，事已經過去了，你就不要再提了！”

呂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：“不是的，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林醫生你！”

林昊道：“請教不敢當，咱們都是同行，相互探討吧！”

呂冰點頭道：“嗯嗯，那咱們就深的流下好嗎？”

“深流！？”林昊微有些愕然，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！”。

“對！”呂冰再次連連點頭，一臉期盼的道：“越深越好！”

林昊上下看一眼呂冰，這人年紀雖然比自己大了五六七八歲，可真的很漂亮，尤其是那一雙長，正是他所喜歡的，而且知錯能改的格，他也十分的欣賞，猶豫一下后終于問道：“呂醫生，你真的確定要跟我深流？”

呂冰道：“當然！”

林昊表現出勉為其難的樣子：“既然你這麼強烈要求，那行吧！”

呂冰欣喜的道：“那走，咱們換個方便的地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