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這樣能不能行啊……你也真是的,明知此事事關重大,怎麼還將咱們月家的東西單獨賣給時小姐?”
月府門外,天大亮。
看著夜北冥一騎絕塵的背影,旁的秋葵憋了一早上的話匣子,這才終于沒忍住打開。
不過聽這樣說,月清音并不生氣。
放眼整個月府看來,敢這樣與說話的,恐怕也就秋葵這丫頭了。
“你放心吧,你主子我自有安排。”
月清音說著看向秋葵,眸中幾分揶揄。
“你這丫頭最近越發沒大沒小,要我看就應該找個如意郎君,早些把你編排出去。”
秋葵聞言,沒好氣的皺了皺小鼻子。
“王妃你可算了吧,要是沒有我,看賬本能頭疼死你。”
“男人有什麼好的?還不如跟著小姐不愁吃穿,還不用風吹雨打的,王妃你可饒了奴婢吧。”
月清音聞言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。
接連送走了時璇和夜北冥,心頭大事了卻,眼看步伐也輕快了許多。
這一切秋葵看在眼中,但跟在月清音后忍了又忍,還是沒忍住出擔憂神。
“王妃,要不你還是聽我一句勸吧,那時將軍本也屬于景南軍,又不是跟王爺一路的。”
“你若是單獨將兵賣給了時璇,到時候捅出去若是讓人誣陷我月家什麼,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。”
什麼黨爭,什麼戰隊,秋葵心里并不是十分清楚。
但是這件事,能約嗅出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。
月家為掌管遼國軍用兵的皇商,多年來的培養讓府中的人多數都習慣了一種下意識的警惕。
這于月清音而言是好事,但也沒想到此事連起初都不曾想過,反倒是秋葵這丫頭,一眼就看穿了所有的把戲。
前世,這些事確實是如所說那樣發生過,月家因軍制兵外流被人構陷,乃至于滿門抄斬。
然而說的一切,月清音都知道。
是以,哪怕今早秋葵越發暴躁一些,拉著喋喋不休的勸收回命,月清音卻并不煩惱。
反倒是看著滿臉焦急之的秋葵,心里無比欣。
“你這丫頭放心吧,你家王妃能是那般做事欠缺考慮的人嗎?”
月清音笑了笑,倒一杯清茶放在桌上,拉過秋葵在自己邊坐下。
“若是時璇真有那個心思,便讓早些去,免得我月家還要因此擔驚怕。”
“謀不如謀,謀,不如讓本王妃試試這群人到底有什麼手段。”
說著,拍了拍秋葵的手背。
“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,想陷害你的人想盡一切辦法都會抓住機會來陷害你。”
“如今本王妃算是明白了,謹小慎微不能扭轉眼前的境,倒不如讓我親自踩一踩他們的陷阱,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樣的把戲。”
“啊,王妃,你是說你早有準備?”
春月聞言,出了震驚之。
家主子,別人不知道,卻再清楚不過了。
月清音自在罐里泡大的,一顆心思單純的很,幾乎什麼都寫在臉上。
大家都覺得時璇子直爽,因此月清音也不會對額外多加防備,但秋葵和月清音不一樣。
月府待人極好,尤其是,自給小姐當丫鬟做牛做馬,卻從未被苛責過什麼。
因此對月府的事格外盡心盡力,更是把月府所有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一般來對待。
小姐不愿意過多揣測的,來揣測。
小姐不愿意以惡度人,來做這個惡人。
只是如今嫁給夜王之后,小姐似乎比之前多了兩分城府。
這對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壞事,甚至自小跟著月清音一同長大,看見月清音如今也終于懂的怎麼保護自己,秋葵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高興!
見到月清音這樣說,當然不會再說什麼。
于是眼下秋葵長嘆一聲,臉上仍有兩分擔憂。
“王妃,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。”
月清音聞言挑眉。
“秋葵,你在我這里沒有什麼當不當講的,我拿你當姐妹,不管我聽不聽,你想說的話都可以先說出來。”
對于秋葵,月清音拿出了十二萬分縱容。
其實若要真說來,月清音對秋葵,也并不比當初對月叮伶差。
“王妃,雖然這次的事是夫人授意的,但你當真要帶二小姐一起去江南嗎?”
秋葵說著,抿了抿悄聲道:
“我覺得自打王妃你嫁了王府,二小姐給人的覺就奇奇怪怪的。奴婢怕……怕您這次帶上二小姐,在江南這兩個月里,還會生出別的是非來。”
月清音:“……”
若不是重活一世的人是,月清音都快以為秋葵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。
然而秋葵還是之前那個秋葵,月清音心里無比的清楚。
若是前世聽秋葵這樣說,說不定還會然大怒,說秋葵挑撥離間們姐妹二人的。
雖說不會當真懲罰秋葵什麼,但大發雷霆是肯定會的。
可是如今忽然發現,秋葵這小丫頭,眼格局都遠非尋常的丫鬟可比。
甚至上次百花宴上,聽聞還有人將秋葵當是了誰家的小姐。
如此想著,月清音忽然笑了笑。
秋葵見狀眉間微蹙,心想說正事呢!
王妃怎麼這般嬉皮笑臉的,那還該不該繼續說啊……
孰料月清音忽然出手拉著的荑,來了這麼一句話。
“秋葵,你若是看上了誰家的小公子可一定要記得告訴我,不必在意自己的出。”
“我忽然覺得咱們秋葵可真是越發伶俐了,若你有心儀的公子,我出面讓爹娘收你為義。”
“給你尋一門如意的親事,如何!”
秋葵:“……”
看樣子,王妃是沒能將的話聽進去。
秋葵見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心想是不是已婚的人都是這樣啊。
不就心別人的人生大事,真的會謝啊!
日頭漸盛,書房。
夜北冥如月清音所言,將送來的信箋親自遞給了皇帝。
孰料,皇帝見狀接過卻挑了挑眉頭,看向夜北冥的眼越發意味深長了幾分。
見他將掌中的紙條送到燈臺前引燃,隔著縷縷青煙,臉上憑空添了幾分欣之意。
“北冥,朕有時候越發覺得,讓你娶了清兒這丫頭真是太正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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