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浸在溫熱的水中，仿佛讓月清音重獲新生。

除了肩頭和前的傷依舊劇痛難忍以外，別的其實對而言都還算是好消息。

起碼現在，夜北冥還在邊，不管……還有多時間。

“夫君，我的傷勢重嗎？”

月清音眼睫輕，靠在他的肩頭，看著面前飄滿花瓣的漾水波，眼悵然。

“還好，景公子說你高人庇佑，兩傷竟然都不曾傷到要害。不過需要靜養好一段時間了。”

夜北冥說著，抿了抿，腦子里惦記著洗完澡一定要記著給上藥包扎，一日三頓要按時吃藥，還有……

“只是靜養，景藍沒說別的嗎？”

雖意外于景藍在此，可是聽著夜北冥略微一窒的呼吸，月清音心底卻是一沉。

“沒什麼，聽你這意思，你還嫌自己傷的不夠重？”

夜北冥說著，抿了抿，一抬手挑起的下頜，眼底滿是不加掩飾的憐惜和無名的怒火。

“月清音，你究竟把你自己當什麼人？”

“你是我夜北冥的人，那種時候安安靜靜跟眷躲在后面就是了，你到底為什麼要跑出來。”

得知月清音先后救了皇帝和皇太后，夜北冥心底雖有欣，更多的卻是追悔莫及的后怕。

“我保家衛國，是為了來到你邊，是為了讓你在我邊安全。”

“知道你墜江的那一刻我才發覺，我連我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。”

“你知道沒找到你的這幾日，我有多……”

夜北冥說著，嗓音越發沙啞，甚至都要哽咽出聲。

月清音聽著心碎，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，卻連自己也知道當時的局面，幾乎可以說是自己一手造。

看著他雙目猩紅，想說些什麼安的話，可是還沒來得及出口，卻被他猛地一手將死死懷中。

水波漾翻卷，花瓣飄零在兩人的之間泛起細的戰栗。

到他腔控制不住的抖，月清音滿臉痛的抿了抿，終究卻只是輕嘆一聲。

無奈的強忍著劇痛，出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肢。

“夫君，我知道錯了，下次我一定好好地待在你后，不讓你心。”

如果，還有下次的話。

聽這樣說，夜北冥控制不住，攬住的雙臂圈的更。

他恨不得將懷中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，而不是自己的夢境。

從知道月清音出事，他幾乎快要分不清夢境與現實。

可是唯獨這一刻，就算是夢境，他也寧可這一生就沉淪在還在邊的夢境里……

‘吧嗒’一聲脆響，細弱卻振聾發聵，仿佛快要敲碎了月清音的心房。

愣了愣，想要抬頭，卻被夜北冥圈得更，不愿看到此刻的自己這般狼狽。

“清兒，你好好的，本王好好找人給你……給你養傷。”

“你就安安靜靜呆在我邊，哪里都別去了，好不好？”

他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，就算哪怕是夢，也寧可咽下滿腹委屈，只要能回到自己的邊。

沒有的日子，夜北冥本懶得去想什麼未來什麼以后。

話本子里什麼復仇什麼大鬧，什麼和皇帝撕破臉都不曾存在于現實之中。

夜北冥只知道失去心之人的那一刻，他大腦一片空白。

什麼都不愿意想，什麼都不去想，若還有力發脾氣大鬧一場，反倒是更好的結果。

但至他不行。

沒有月清音，他甚至連生活原本應該是什麼樣的都記不起來了。

“清兒……”

“夫君，我不是回來了嗎？”

月清音知他心痛，若是這一刻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對夜北冥的心同的話，這個人恐怕也只有月清音了。

已經失去過夜北冥一次了。

對而言比較幸運的是，自己回到了兩人親的那一夜。

自那之后，就算費勁了心思挽回夜北冥的心，但至他還在自己眼前。

而不是像如今這般眼睜睜失去，卻無能為力。

救皇帝和皇太后的時候，其實沒有想太多，只是不希夜北冥會因為兩人傷或是殞命而擔心難過。

沒想到自不量力了些，險些搭上了自己，但終究是沒能改寫前世的悲劇發生。

后悔，多是有點的。

可是重生至今，月清音忽然意識到自己能改變的事不多。

就算是拼盡了全力，命運的齒仍舊毫無休止的轉。

一如當初的刺殺，一如江南的水患，一如……

如今。

“北冥，可能我與你相遇的這些時間都是來的。”

如此想著，月清音忽然苦笑一聲。

心里做過猜想，如果當初的事都無法改變，有沒有可能仍舊會在兩人親后的第二年離開人世。

所謂的重生，不過是給一個彌補生前憾的機會。

只是如果這一天真正到來，月清音本想著，兩人之間只能有一個活下去的話。

這一次，希自己可以走在夜北冥的前面……

兩年還沒有到，所預料的期限卻提前到來了。

“我們在一起這麼久，其實我本應該知足的，但是……”

張了張想說什麼，卻發現知足和不知足，永遠是一個矛盾的個。

就算是知道如今的一切已經是前世的自己做夢都奢求的結果了，可是真正面對的一刻，還是不甘心……

貪心的想要更多，想要一輩子都在他的邊，一起攜手看著彼此老去。

神思的向往和的劇痛將生生撕裂兩個意識。

一邊囂著活下去，一邊卻在無事不刻的拉扯著所剩不多的生命。

約有種預，這毒來勢洶洶，的每分每秒都宛如催命的喪鐘，敲打著的心房。

“清兒，沒有但是。”

話音未落，被夜北冥出手抵住瓣，堵住未盡的話語。

月清音茫然的抬起頭來看向夜北冥，卻撞進他深邃的眼瞳之中。

聽他低啞語聲中，難得帶著幾分前所未有的希冀之。

“清兒，安王妃有孕了。”

月清音聞言，猛地一愣！再看向夜北冥的眼瞳中，滿是震驚。

“雅爾！”

眼底轉眼間流出幾分欣喜之，聽見這個消息，是打心底里為雅爾到開心！

可是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，卻見他眼瞳之中滿是看不懂的復雜神。

到他的氣息近在咫尺，月清音不由得一愣。

下意識想要后退，卻被他出手從水中勾起膝彎，眨眼間已經落于他的懷抱。

“清兒，待你養養，也許我們……也能有一個孩子。”

他抿了抿，看著月清音茫然的眼，小心翼翼的試探道：

“清兒，婚這麼久，本王還沒問過……你喜歡孩子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