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整個蘇城忽然調了大量的資送往魚米鄉?”
夜北冥剛從府出來,還沒來得及聽見這樣的消息,商姮娥眸清冷的看過來。
“若是本樓主所猜不錯,能有這樣大手筆的人,除了夜王妃不能是別人了。”
“可是,怎麼會……”
夜北冥眉峰微蹙,出幾分不解之。
還不等多話,商姮娥卻已經將杯中的茶斟滿,推到了夜北冥面前。
“夜王,暗香樓的消息止步于此,剩下的是您的事了。”
夜北冥聞言,端起茶盞一飲而盡。
茶滿送客,是江湖上的規矩。
既然商姮娥不愿多說,他自然也不好在浮香樓久留。
眼下,馬車直奔魚米鄉的方向疾馳而去,駕車的阿影卻神沉,皺著眉試探道:
“主子,商姮娥會不會賣了你個假消息?”
“王妃好端端的,跑到魚米鄉去作甚。”
夜北冥長嘆一聲,搖了搖頭。
“假消息倒是未必,事關月清音,商姮娥不會用這樣的事來開玩笑。”
“可是若是真的擔心王妃的下落,難道不該……”
想起上午商姮娥的慢條斯理,難免讓人懷疑是在刻意拖延時間。
孰料夜北冥卻輕嘆一聲,出無奈之。
“此事商姮娥并無錯,按江湖上的規矩報易同樣是點到即止。”
“愿意說,已經是給足了清兒面子。”
他說著,將掌中的公文合起。
“暗香樓的面子,是給清兒的,不是給本王的。”
夜北冥語氣一往如常平淡如斯,然而從夜北冥口中得到這個答案時,阿影卻不由得眉間微蹙。
跟了夜北冥這麼多年,不論是場還是江湖,以夜北冥的份說是橫行霸道都不過分。
但偏偏在江南,還在暗香樓手中吃了癟,讓阿影心里五味雜陳,始終有苦難言。
他從來沒想過,強龍難地頭蛇的道理在江南同樣現得淋漓盡致。
更沒想到,這地頭蛇竟只給王妃面,卻半分不給夜王。
看樣子,他對于月清音的偏見真不是一星半點的深……
或許春月那丫頭說的是對的。
他們王妃,其實從來都不是什麼簡單角。
日頭越發熾盛起來,夜北冥來到魚米鄉已經近乎是午時了。
換上時疫地區特地連夜趕制出來的白紗罩,夜北冥正要往魚米鄉里走去,卻被一旁眼尖的將領敏銳的攔了下來。
“夜王殿下!您不能再進去了。”
夜北冥眉峰微蹙,冷眼看過來,卻見那將領皺著眉,滿臉誠懇之。
“卑職斗膽,但這也是王妃的命令。”
“特殊時期,希夜王殿下拎得清是非黑白,這是王妃的原話。”
聽到‘王妃’,夜北冥不由得瞪大了雙眼。
一旁的阿影反應比夜北冥更夸張幾分,語聲中掩不住的不可置信。
“王妃?你確定王妃在此?”
別說是夜北冥了,就是阿影這一路都沒想通,甚至猜測過是不是商姮娥的圈套。
畢竟昨天能把主子的行蹤賣給別人,難說今日不能把主子引到別人說好的地方來。
“卑職確定。”
“王妃還說,不論任何人,不得壞了夜王立下的規矩!”
他說著,抬起眼掃過夜北冥不辨喜怒的容。
“包括……包括夜王本人。”
得知月清音竟然當真在此,夜北冥一顆心近乎是騰的抓起來!
“胡鬧,既然夜王妃來了此,你們為何不趕將勸返?”
如今自己子都不舒服,怎麼大清早的跑了出來,還偏偏哪有熱鬧就往哪湊!
著白紗的男子聞言,面罩之上雙眼中滿是無奈。
“卑職不敢欺瞞王爺,屬下等人不知王妃來訪。是今日王妃和一位公子,帶了一位逃出封鎖范圍的疫民回來卑職才得知此事,萬萬不敢有所欺瞞!”
“你是說,接了疫民?”
夜北冥腦子里‘嗡’的一聲,看向面前的士兵,出滿臉不可置信之。
想到兩人昨日才吵完的架,夜北冥不由的一拍腦門,出一副頭疼不勝的模樣!
他確確實實是沒想到,月清音想要離開他倒也罷了。
他不同意,表面上乖巧滿口答應,到也沒必要一定要把自己塞進這疫區來!
“你……”
他張了張,終究是眉頭一皺。
“罷了,本王自己進去,王妃在哪?”
他這樣說,士兵慌了神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出不可置信之!
“殿下使不得!王妃特意說了,您……”
“王妃王妃,怎麼,難道現在本王的命令你們不當回事了嗎?”
士兵哪敢答應這樣大逆不道的事,當下神一重,半聲都不敢吭。
夜北冥劍眉蹙,怒氣沖沖就要往村口走去,大老遠卻聽月清音揮了揮手道:
“夜北冥!”
的語聲不大,但時疫地區本就封鎖,四人心惶惶心沉重。
周遭一派安詳靜謐之下,聽起來竟然無比真切。
夜北冥瞪大了眸子向看去,卻見著一不慎合的男子裳。
他臉上一不快之閃過,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,卻見月清音神焦急的將掌中的一封信遞給了面前的士兵,說著指了指夜北冥。
那名士兵不敢耽誤,便連忙托著信箋飛快走了過來,攔住夜北冥前進的步伐。
“王爺,這是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夜北冥已經一把從他掌中搶過信箋!
展開一看,月清音的娟秀字跡躍然紙上,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。
似乎一早就知道若是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一定會生氣,信上竟然還言簡意賅的代了一番自己進疫區的理由。
并非自己愿意,而是與疫民有所接,大勢當下,當然也不能帶頭違反夜北冥所下達的命令。
夜北冥眉頭蹙,心如刀絞。
哪怕月清音信上寫了哥哥是一代名醫,對這時疫有十足的把握,甚至還提到了哥哥說可以治好上的毒……
可是眼下勢這般復雜,哪怕是看到了這個消息,夜北冥卻也一點都開心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