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妤的語氣里沒由來的多了幾分誠懇跟認真,不像是敷衍他的,但嗓音細聽之下卻有一異樣。
楚卿過手來原本想抬起的下,讓看著自己的眼睛回答,此刻卻忍不住頓了頓,最后收回了手。
算了。
楚卿將披肩重新披在了的上:“早點休息吧。”
說著便轉。
這回到華妤愣住了,猛地抬起頭看男人的背影,心想就這麼完了?
想象中的大發雷霆和指責都沒有,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了,甚至還讓早點休息。
華妤口而出:“你不生氣了嗎?”
他有什麼氣好生,一看到面上方才一晃而過的可憐樣子,楚卿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的錯覺,但最終就是有火也發不出了。
“事不過三,你自己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就好。”
平靜無波的語氣,但華妤聽了卻有一種錯覺,如果一次再犯同樣的錯誤,楚卿就絕無可能在這麼心平氣和的同講話了。
華妤見好就收,十分誠懇的又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然而余里瞥見楚卿卻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,心底有點疑,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,楚卿便自己開了口:“房間沒問出來,今晚你睡床,我睡沙發。”
華妤:“……”
沒問出來?難不是方才那麼攪合一通,所以該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?
楚卿已經合著服要在沙發躺下。
竟然讓自小矜貴無比養尊優的堂堂楚家大爺睡沙發?
華妤有些于心不忍,想到自己坐著的這面床幾乎都夠在上面打滾了,于是便鬼使神差道:“要不然你也一起睡到床上吧?”
楚卿斜著眸子向盯了過來,那眼神凜冽仿佛無聲的質問,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。
可下一秒華妤更加語出驚人:“反正又不是沒一起睡過…”
楚卿一瞬就被有點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的有點想笑了,還好意思提起上回的事。
對上楚卿有些譏誚的眼神,華妤好像想起上一次分明是強拽著別人不讓人走的了。
面頓時泛起一熱度,但話既然說出口了,也就沒有收回的余地。
于是索輕咳一聲,將披肩拆了下來,規規矩矩的放在床中間一分為二:“正好有兩床被子,像這樣在中間分開就好了,我住里面你住外面,我保證不越界。”
之所以這麼堅持,主要是也確實見不得楚卿那樣矜貴的男人住沙發,都不知道自己這是下意識對楚卿的守護和偏袒。
和在院子里替他摘梅子時的心沒有不同。
說著自己跑到了里側,還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:“你睡這邊,你放心我不會趁你睡著占你便宜的。”
楚卿一瞬有些無語,這人是真的神經大條,到底清不清楚,兩個人一旦躺到一張床上究竟是誰的危險要大一些?
末了,他不知想起什麼,邊挑起一個調侃的弧度:“你說的?”
楚卿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在質疑,華妤頓時信誓旦旦:“當然是真的,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。”
楚卿:“……”
這人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,蠢的時候也是真的蠢。
對于楚卿而言,睡床和睡沙發其實也不存在什麼太大的區別,但他這一次選擇聽從了華妤的建議。
兩個人在各自的位置上闔躺下,關上了房間里的燈,誰也沒有說話。
但其實也都沒有睡著。
華妤知道楚卿也不可能這麼快睡,在黑夜里眨眨眼睛,驟然轉過了來,在黑夜暗淡的線里努力辨認出男人枕著手臂正背對著。
試探道:“楚卿,你睡了嗎?”
楚卿閉著眼睛,額頭上有青筋浮,他沒有應聲。
華妤以為他是沒聽到,又湊近了他幾分,兩個人一下子又好像離得很近。
“楚卿?”
讓楚卿產生一種就在他后的錯覺。
他不應聲,華妤便轉頭看向天花板,自問自答式的接話:“…今天你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,在想什麼呢…”
這個問題,一開始本來不打算問的,但是又忍不住好奇。
因為清楚,畢竟是唯一有過好的人,看到屬于故人的東西,他心不可能毫無波瀾。
也知道楚卿寡言語,有事都放在心上,所以不忍心他就這麼憋著:“不能說一說嗎?我和楚臨澤都很擔心你。”
擔心就擔心,還下意識非要把楚臨澤一起扯上。
楚卿本來嫌不睡覺有些聒噪,聽完這句話,卻有些怔忪:“擔心?”
好久沒說話,一開口竟有幾分沙啞。
楚卿分明看不到,華妤卻還是點了點頭,笨拙的安:“…嗯,其實,你也不必太必太放在心上,今天的事,興許是個巧合,我聽說林若媛現在不是在國外發展嗎?”
林若媛剛登頂國際影后不久,正是在國外過的風生水起的時候,跟楚云凌有所牽扯的可能幾乎為零。
“一個針而已,說不定就是誤會,這世上長得一樣的針有很多…”
還有一層比較狎昵的猜測華妤沒好意思說,因為覺得楚云凌這個人一直都猥瑣的,不開口的時候面上都裹著層輕浮,說不定是人家覬覦影后已久,順走的影后的東西也尚未可知。
華妤轉眼珠,心里最想說的話其實是,事如今已經過去了那麼久,他能不能不要還是放在心里那麼在意…
楚卿的嗓音卻是前所未有的清冷,仿佛充滿了理智:“沒有誤會,也不存在誤會。”
華妤驟然轉向他,字面意思聽懂了:“什麼意思…?”
楚卿平冷的敘述:“那枚針是我當初特地重金找人訂制的,世上絕無僅有,只此一枚。”
也就是說,不存在其他可能和誤會,這枚針就是林若媛的,但不知道怎麼會跑到了楚云凌手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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