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別人像沈瑟這樣說，說他是個好人的話，程紹仲別說高興，莫不都會嗤之以鼻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可是這樣說，一直以來避著他，不愿意再跟他牽扯上關系的，這個讓他放不下也放不走的小孩，這樣說他，他居然會有種難言的愉悅，還有慶幸。

嗯，如果真的希他做個好人的話，那他就做口中的好人。

他低笑了聲，回答:“大概只有你這麼想。”

沈瑟聽到他的話，想了想，然后有些遲疑地說:“那林律師他以后不能做律師的話，你能不能幫他……”

還沒等說完，程紹仲就打斷了:“這個請求，是為了他，還是為了你自己？”

“有區別嗎？”沈瑟不解。

“當然。他的話，不行，但是為你可以。”

沈瑟聞言愣了愣，可沒一會兒，就哼了聲，說:“你現在就會拿話來堵我。算了，你想幫就幫，不想幫就不幫，沒必要拿我做借口。”

說完之后，憤憤地吸了兩大口果，又憤憤地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，再也不糾結于這個話題了。

而程紹仲的意思，其實都懂，只不過很多事已經回不了頭，就連回想一下，都覺得心肺俱傷，沈瑟又不自，當然不會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。

吃完飯之后，程紹仲便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
沈瑟一直在等，等他開口，說事結束，可以回南城這樣的話。

可左等右等，等來的是直接被無視。

一個著急，便主問出了口。

“再等兩天。”程紹仲還是跟上次一樣的回答。

但沈瑟卻不再像上次那樣，輕易地聽從了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雖然遲鈍，但不傻，已經有了預，所有的危險已經不復存在了，因為……顧紹伯死了。

今天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這個新聞，就算不是故意去瞧，也早已知曉。

程紹仲靜默片刻，然后說:“再相信我一次。”

沈瑟看著他的眼睛，知道此刻的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多認真，而以往，對他的話，也總是深信不疑。

程紹仲之于，曾經不僅僅是人的角，他還是的導師，給指引，又像是扮演者長輩的角，給依靠和包容，以至于在相當長的時間，都不太確定，當時那麼死心塌地跟著他，到底是因為什麼。

但現在，他們分開了，分開那麼久了，已經能完全接他們關系的終結，其他的，也學會慢慢剝離了。

于是笑了笑，平靜又平和地說:“程律師，尋常人談信任講的是，我們這一行講的是證據。你什麼都不告訴我，只說一句相信，不好意思，我做不到。”

說完，不再等程紹仲的回應，直接回到房間，找到自己隨帶來的東西。

穿戴大的時候，沈瑟忽然覺得莫名地好笑，這麼多天來的經歷和遭遇，都像是一場夢一樣，還是一場荒唐的夢。

也許從一開始，就該氣一點，是想走，難不他還能把綁在這？

說到底，還是那個時候的太過膽小，怕自己真的會出事，一次綁架被救是幸運，而幸運神會不會降臨第二次，很難說。

沈瑟走出去的時候，程紹仲還站在門口，表有些嚴肅和冷然。

估計他也在生氣，氣不聽話，氣不他的控制。

可是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就罷了，現在分開了他還想把掌控于手心，有這樣的道理嗎？

沈瑟想繞過他直接出門，可是還沒到門口，就被他拉住了胳膊。

沈瑟沒回頭，只淡淡地問道:“還有話要說嗎？沒有的話，請你放手。”

程紹仲沉聲道:“這麼晚，你要去哪？”

“這是我的問題，我不是小孩子了，會找到地方落腳的，你可以放心。”沈瑟試圖回自己的手。

可是程紹仲的力氣很大，半點沒辦法掙，于是只能回頭過去。

程紹仲也在看著，兩個人眼神匯的時候，沈瑟沒有半點畏，到最后，反而是程紹仲做出了讓步。

他說:“明天，明天你想去哪，我送你過去。”

沈瑟突然笑出來，說:“你知道嗎，以前我最喜歡你，也是現在最討厭你的一點，是什麼？”

程紹仲沒有回答。

沈瑟便繼續說道:“是替我決定和安排所有的事。你總覺得，我像是個小孩子一樣，什麼都不懂，所以得仰賴你的指令過活。對，我是個很沒有主見的人，以前在家的時候，有媽媽替我做主，到了大學，遇到了你，你來替我安排所有的生活，我也曾經為此覺得很輕松。但是，這所有的一切都有個前提，我的媽媽，我的男朋友，是我最親近的人，我可以無限地相信和接他們給予我的所有。可現在，程紹仲，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，說句難聽的，我們只不過是關系尷尬，連陌生人都不如的前任男朋友……”

說到這，沈瑟深吸一口氣，看到面前男人的臉沉下去，雖然有些猶豫，但還是將剩下的話說完，“我之前跟你還有聯系和牽扯，一方面，我承認，我得需要一些時間，才能完全從那段里走出來，我沒辦法前一天跟你說分手，第二天就全然忘了你，如果我說能做到，那都是假的。另外一方面，是我不必要的虛榮心作祟。我不想我們跟別人一樣，分手之后就了仇人。我想盡量表現的平和大度，想讓你以后想起我的時候，覺得我是個識大的，善良的，溫的孩，或許哪一天你跟人提起我的時候，會說一句，我是個好孩，而你，辜負了我。”

就算沒跟任何人提起過，沈瑟也不得不承認，這段三年苦的無疾而終，讓很是委屈，也很是不甘心。

所以，哪怕程紹仲不喜歡，不拿當一回事，也想讓他知道，錯過了，其實他也沒那麼幸運的。

起碼，能像那樣全無保留地著他的人，能有幾個呢？

可是現在想想，那樣的想法真是太可笑。

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懂得珍惜，指著失去了再發現對方的好，沒有任何意義。

就算博得了一個“好前任”的名聲，或許落到后來人的耳朵里，還會讓人覺得厭惡。

沈瑟做過很多吃力不討好的事，這一回好像也是如此。

低聲笑笑，再開口的時候，話語已經有了無盡的苦:“我現在終于慢慢明白了，當初我離開你的時候，不完全是因為你對我多不好，或者多不我。更多的是因為，你總讓我覺得自己很差勁。我在你邊，無論做什麼，都會讓我自己厭棄。我討厭這樣的自己，更討厭讓我變這樣的你。”

程紹仲聽完沈瑟的話，心里何嘗不難，何嘗不因為的痛苦而后悔。

或許真的是他錯了，早在他不的時候，他就應該早點放手，而到了后來，他發現自己沒辦法再對這個人視而不見的時候，就該拉住，握的手，別讓越走越遠。

只是他錯過了所有的機會。

他這一生，給予別人的指點不計其數，也有無數的人為此不計代價。

但是從始至終，沒有一個人教過他，應該要怎麼做。

他不是什麼圣人，他也會犯錯。

而這樣的錯誤，似乎沒人會給他改正的機會。

于是乎，他只能靠著心的驅使，放下所有的尊嚴，努力學著低下頭，去求一個人。

“瑟瑟，回到我邊吧。”他有些艱難地開口，“我們……結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