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達醫院停車場后，有一個人已經等在那，見到程紹仲，他小跑著上前來，低聲說道:“程先生請跟我來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”

程紹仲走的不是常規的路，而是醫院部的通道，避人耳目。

到了病房的門口，兩個守衛的人也朝他欠了欠，然后打開了病房的門。

“程先生，這里都是我們的人，但是以防萬一，還是希您能注意一下時間。”

程紹仲點了一下頭，接著走進去，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略有沉悶。

顧兆霆經過前天的一次搶救，雖然還吊著命，但是醫高超的醫生見了也一直搖頭，說況實在危險，隨時有可能發病危通知書。

程紹仲走過去之后，看到氣若游的老人，目沉然，不過沒有第一時間出聲。

還是顧兆霆覺到邊來了人，勉力睜開眼睛，向程紹仲。

他咳了一聲，然后手有些慌忙地抬起，看樣子像是想摘掉呼吸機。

程紹仲見此便幫了一把。

“你……你來了……”顧兆霆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從心臟里一次氣，“我知道時間不多了，所以……咳咳……我問你一個問題，你要如實回答我……”

程紹仲聞言淡淡應了聲:“您想問什麼？”

“紹伯……是不是被、被顧紹季那個不肖子……害死的？！”顧兆霆的臉因為激而變得青紫，有些僵的手指也像是要握起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程紹仲垂眼看著他，緩緩答道:“大哥因為車禍死亡，警方調查之后定論為自殺。只不過據我所知，大哥出事當天開過的車被人過手腳，剎車失靈，才導致了那場意外。而給大哥保養車的車行老板，跟四弟確實相。”

這麼一說，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
顧兆霆也早就料到了，就顧紹伯那樣的子，怎麼可能因為那一段視頻就自殺。肯定是有人偽裝了這一切，而能這麼做的人，除了顧紹季之外，他想不出第二個。

程紹仲看到顧兆霆氣恨至極的樣子，還是勸了聲:“您別激，要保重。”

顧兆霆也知道現在自己還不能就此歸西，哪怕活不了，他也不能讓顧紹季好過！

他抬起手，想拉程紹仲，可是后者沒接，他就只能疲喪地又垂了下去。

“老二，爸爸知道對不起你，這麼多年，讓你苦了……”顧兆霆想出兩滴眼淚，可眼睛實在干，無論怎麼弄都無濟于事，還顯得尤為可笑，“所以爸爸想補償你……顧氏我決定留給你，你幫我找我的私人律師過來，我這就立囑……”

程紹仲無甚表地聽完，聽著這對他來說看似相當有吸引力的言語。

顧兆霆會決定把顧氏給他，自然不會像他說的那樣，是補償。

只不過是拋出一顆炸彈，還裹著一層糖，讓他和顧紹季就此相爭，到最后兩敗俱傷，無論是贏了還是落敗的那一個，下場都是被炸的四分五裂而已。

真是個老狐貍，毒辣無比的老狐貍。

都說虎毒不食子，在他的眼里，這些個子，都算得上什麼。

程紹仲沒覺得憤怒，也沒覺得傷心，只是有點憾罷了。

如果當初程家沒有收留這個看似樸實又有才華的落魄學生，如果他的母親沒有為這人的外表所騙，傾心下嫁，那現在的一切，就都不會發生。

只是追憶往昔沒有任何意義，發生的事，也就是發生了。

程紹仲把手中的文件拿出來，遞到顧兆霆面前。

“我不需要你把顧氏留給我，因為那原本就是屬于程家的。這是二十八年前，你用職務之便虧空程家產業的資金鏈，還跟外人勾結，侵占程家四份的證據。后來你還趁程老爺子病重，利用他神志不清醒，將程家的所有產業據為己有。你更是貪心不足，擔心有朝一日程家的人會來報復，便鏟草除，將我跟我的母親趕出顧家，任我們自生自滅……”

他每說一句，顧兆霆眼里的心虛和慌就多了一分。

到最后，他只剩蒼白無力地反駁:“不是的，你弄錯了，事實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程紹仲也不否認，只是淡淡道:“是不是弄錯，你見一個人就知道了。”

過了會兒，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打開。

一個形容枯槁的人坐在椅上，被人推著緩緩地走了進來。

顧兆霆看到費德，第一反應是驚訝，但是這遠比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之后更讓他心驚。

“你，你是……”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過去。

“兆霆，是我啊。這麼多年了，你認不出我了嗎？”程婉輕聲說道，那溫的語調，就像是回到了幾十年前，還是程家最得寵的大小姐，見著那個慌里慌張的窮小子的第一面，就上他了。

顧兆霆已經說不出話了，這些年他一直知道程婉的消息，可是真正見到了，他就像是把所有的罪惡都被人暴在烈日下，他腐臭的臟，骯臟的，都被人窺探的一干二凈。

所以當初他才要把趕出去！知道他所有的，所有的罪惡，看著，他每每惶惶不可終日，本過不了安生日子！他更怕哪一天，和的兒子要報復，那樣的話，還不如先下手為強！

程婉將椅慢慢推到了病床邊，看著已經到彌留之際的昔日人，的眼里沒有任何怨懟和仇恨，哪怕這麼多年的苦痛，都是拜此人所賜。

“你別怕我，我是程婉，我不是來跟你索命的。我就是想來看看你，這麼多年沒見，你變得倒是不多。”

聽著輕的語調，在場的三個男人心各不相同，程紹仲看了費德一眼，瞧見后者自嘲的神，看了會兒便收回了目。

而顧兆霆則是聽得膽戰心驚，他不會單純地以為程婉是來跟他敘舊的，他當年的所作所為，不撲上來把他撕碎片就算好的。

程婉見狀便輕輕笑了笑，像是也不在意他的回應。

頓了片刻，才繼續緩緩說道:“還有，我今天來啊，是來告訴你一個的。你知道之后，可能會很生氣，但是那也沒辦法，都是你自找的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