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直很疼的兒子，紹伯，對吧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當年你為了娶我，背著我拋棄了他的母親，而那個可憐的人，為了生下你的孩子，生產時大出而死。你以為我一直不知道，可那個人生產那天，我是在場的。是我親手抱過了你剛出生的孩子，那是個很漂亮的孩子，很像他的媽媽，但只可惜，他只到了這個世界幾分鐘，就沒了呼吸。”

此話一出，不是顧兆霆，就連程紹仲和費德也震驚不已。

只有程婉，還在用一種相當溫平和的語調繼續說道:“我當時就在想，你知道他們母子都去世的消息，不知道會有多傷心。我那時候是真的你啊，我不忍心讓你難過，正巧那個時候醫院里有個棄嬰，沒人認領，我就找了些關系，把他抱過來，讓你以為那就是你的兒子。我也想著，等他將來到了程家，我會好好養他長大的，把他當做親生孩子一樣護。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啊，哈哈，你算計了程家，也算計了我，讓我家破人亡，還落得那樣一個下場。聽說你對其他的子也不好，單單只寵紹伯那個孩子。兆霆啊，你說這是不是天意，天意讓你妻離子散，到頭來，還把一個沒有任何緣關系的孩子，放在心尖上疼。真的是好笑啊。”

“你、你胡說！”顧兆霆像是要掙扎著下床，他著氣，眼里一片紅，雙手也在胡地揮著，似是要抓住什麼，又像是要拋開什麼。

如果說之前發生的一切，雖然讓他氣惱，但都還在他承的范圍的話，那這一件事，便是將他的心智徹徹底底地摧毀了。

顧紹伯居然、居然不是他的親生骨，他最疼的孩子，怎麼可能……

即便當初他總覺得顧紹伯不像他，可是一想到那是柳兒拼了命給他生的孩子，他就什麼都不想了，一心想培養這個孩子才，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程婉推著椅稍稍后退了一步，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你看看你，遇事總是這麼沖。就像當初，在你對程家手之前，我爸爸已經跟我商量，要把公司到你的手里。只差那麼一個月啊，你怎麼就等不了呢？”

顧兆霆的半邊子已經探出床外，聽到這句話，更是如抖篩。

程婉接著道:“這一輩子我看錯了人，落得這個下場，都是我的命。但是兆霆，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？哪怕榮華富貴過了一生，最后留在邊的，又是什麼人？人吶，貪心是原罪，你想要的多了，失去的也會更多。等我們死后，我有兒子給我送終，逢年過節還能去看看我，你啊，孤家寡人一個，會不會墳頭草一丈高了，還沒人發現呢？”

顧兆霆終于跌下了床，無力地蜷了幾下，卻無人來扶。

程婉看著也像是累了，看了程紹仲一眼，眼里不有慈，更有激。

激兒子，能讓有機會把一切都說出來，讓吐出半輩子的苦楚和仇恨。

不想再折磨顧兆霆了，也不想再折磨自己，這一輩子，已經這樣過去了，發再多的脾氣，也沒辦法再挽回。

費德帶著離開的時候，程婉最后對程紹仲說道:“兒子，他的錢雖然骯臟，但是那是原本屬于程家的。如果可以的話，替我和你外公討回來。”

兩人離開后，程紹仲走到顧兆霆面前，看著后者奄奄一息的模樣，低頭看了會兒。

顧兆霆因為他要自己簽什麼轉讓文件，拼著最后一點力氣，他嘶吼道:“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……你、程婉，你們……”

程紹仲聞言卻淡淡笑了:“放心，我不會您做什麼。我想要的東西，從來都不需要誰的許可。”

……

當晚，顧兆霆在醫院病逝。

可這個消息并沒有傳出去，而是不發喪。

是顧紹季的決定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顧氏的東大會如期正式召開。

早在會議開之前，外界已經在猜想，甚至是定論，顧紹季這回定會當選，除了他之外，沒有另外的人選。

顧紹季這天也穿的相當正式，到達會場之后，有許多大東來找他寒暄。

不過他已經沒了許久之前意氣風發的張揚，顯得很是沉穩，也愈發贏得了在場人的刮目相看。

在會議開始之前，顧紹季收到了一條短信，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容，目一沉，卻是沒表出任何反常，將手機收起來，繼續接下來的會。

只不過在會議剛開始，還沒進到議題，卻被突來的“不速之客”打斷。

幾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走進會場，來到顧紹季面前，嚴肅地說道:“顧先生，我們接到報案，您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，請跟我們回去接調查。”

此話一出，會場嘩然。

而顧紹季坐在位子上，神幽深，看不出任何心思。

東大會至此被迫終止，去警察局的路上，顧紹季思索了一下現今的局勢。

想要在這個時候把他搞垮的人，除了一個，他想不出第二個人選。

……

下午14時許，在接了警察兩個小時的盤問之后，顧紹季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律師。

律師是在顧氏效力多年的法務部門負責人，見到顧紹季之后，前者的表看上去有些不太樂觀。

“顧總，據警察提供的消息，您涉嫌的故意殺人案，似乎是……證據確鑿。”

顧紹季的西裝外套已經掉了，里面只穿著件白襯衫，領口的兩顆扣子也沒有系上，顯得略有些落魄，但他的臉上滿是嚴峻，也不見任何慌張害怕。

聽完律師的話，他傾過，敲了敲桌子，聲音沉沉道:“不管證據確不確鑿，你該做什麼，難道不清楚嗎？”

律師抹了把頭上的汗，連連應道:“我知道，知道……只是顧總，如果沒辦法反駁證據的真實，很快，檢方就會提起公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