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瑟抬手捂住自己的臉，深呼吸了好幾下，才努力平靜著聲音說道:“沒事，我能有什麼事啊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我這就快要回家了，等我回去我們兩個再好好談，嗯……媽，我不跟你多說了，我得早點睡了，明天還得上班。”

沈媽媽還想追問一句，可是沈瑟已經掛了電話，于是只能看著手機發著愣。

這邊，沈瑟從櫥柜旁慢慢坐下去，將頭深深地埋進膝蓋里，不一會兒已經是淚流滿面。

又不能放聲哭出來，只能抑著腔，發出低低的嗚咽和啜泣。

那邊何清還在哼著歌洗澡，對這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。

沈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，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，變得特別敏，變得特別脆弱，稍微一點不順心就能讓不開心好久。還有，好像變得越來越冷漠，周遭的事，無論什麼，都挑不起的半點興趣。還失眠，經常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，可第二天清晨到來，還得著自己神抖擻地去上班。

旁人應該還沒察覺太多，但自己偶爾反應過來，知道自己這樣不太正常，起碼并不是個好的變化。

用拳頭抵住自己的口，想讓那吞了石塊一樣的覺趕散開，要沒辦法呼吸了。

……

程紹仲回到家之后，頸后的悶痛非但沒有消散，好像愈發嚴重了些。

他沒有自的傾向，于是給相的一位醫生打了個電話，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況。

醫生聽完回答說，有可能是腦震，也有可能是脊椎損傷，建議去醫院拍個ct或者磁共振檢查，免得延誤治療，或留下什麼后癥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程紹仲聽完突然問了句，有沒有生命危險。

醫生愣了一下，回答說沒什麼大問題，但還是建議做個全面的檢查。

“好的，我有時間會去一趟的，謝謝你，吳醫生。”

收了線，程紹仲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，轉去了書房，打算把手里的一個案子再梳理一下。

滿室清灰，只有書桌上的一盞燈獨自綻放著亮。

……

三天后，所有人的工作都迎來了尾聲，還有兩天就是農歷新年了，大家都在盼著回去過年，因而即使表面上還都相當淡定，實際早已彌漫著一種“蠢蠢”的氣息。

所里的老大們當然知道下屬們在想些什麼，趁著放假的前一天，方進來到辦公區，對大家說:“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，今晚咱們聚一波。年貨也早都備好了，先提前預祝大家過個團圓幸福年！”

此話一出，全部的人都在歡呼，那顆蠢蠢的心干脆也不藏了。

收拾好了東西，全所除了提早回家的幾個人之外，一行人稱得上浩浩地去到了聚會的地方。

方進這次算是大出，定了個高檔的餐廳，臨近年關各家餐廳酒店也是到滿，一走進去相當有過年的氛圍。

沈瑟被所里的幾個師姐拉著坐到了位子上，原本是不太想來的，覺得有些累，想回家早點休息。

可是這樣難得聚在一起的機會，大家哪能讓這麼輕易地逃了，都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呢。

這場也算是年底的慶功會，方進還有其他兩個合伙人先是各自發了言，都是場面上的話，但因為語言幽默，所以還是贏得了不的掌聲。

到最后方進講話的時候，有幾個人已經按捺不住，大著膽子喊道:“老大，再不上菜黃花菜都涼了！”

方進一聽笑罵了句這幫臭小子，倒也不再多說，招呼著服務員趕上菜。

上菜的時候，沈瑟看了眼時間，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，何清定的是今晚十一點的票回家，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去送。

再不然待會兒稍微應付一下直接走就好了，反正這麼多人在，了一個不會有人發現的。

結果世事就是這麼湊巧，想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，偏偏有人非得把拎到臺面上來。

菜吃的差不多了之后，幾個合伙人開始挨個桌子拼酒，純粹是為了樂呵，不能喝的職員一般不會一個勁兒地勸。

到沈瑟這一桌的時候，沈瑟原本想跟其他兩個師姐一樣喝果，但是方進一眼瞧見了，便樂呵呵地笑道:“小沈啊，今天這麼高興，只喝果怎麼夠呢？”

頓時所有人的目都投過來，沈瑟一臉的冷汗和黑線，但還是真誠地解釋道:“老大，我酒量不好，別喝多了鬧什麼笑話。”

方進一聽不以為意地擺擺手:“能鬧什麼笑話，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，誰還不知道誰啊是吧。再說了，你喝醉了我找人送你回家，保管你毫發無傷！”

說完，他還不等沈瑟給反應，居然轉過頭去，對著其他人說道:“我跟你們說啊，我給小沈找的人，那是相當的可靠，絕對會把安安全全地送回家，是吧。我跟你們說，我找的那個人啊……”

喝多了酒的人哪還能指著保守什麼，沈瑟毫不懷疑，要是再任由這位方老大繼續說下去，下一句絕對會是——我跟你們說，我找的那個人啊，就是程紹仲啊。程紹仲知不知道，他跟我們小沈可往了三年呢，想不到吧，哈哈哈哈……

沈瑟趕搖搖頭，把那可怕的場景揮散去，然后趁著方進還沒說完之前，趕打斷道:“老大，我喝酒，我喝！”

方進聞言這才轉過頭來，臉喝的有些上頭，舌頭也有點不利索，但那雙眼睛還是依舊明:“早說不就好了嘛，來來，咱們個杯，希新的一年，大家宏圖大展，咱們律所更上一層樓！”

“干杯！”“干杯！”

……

沈瑟喝了半杯白酒，坐下的時候，已經覺得有些頭暈。

把手放在額頭上試了試，然后覺到胃部有些不安分，便扭頭對邊的一個師姐說，去趟洗手間。

餐廳的洗手間在二樓，索著樓梯走上去之后，腳下已經有些打晃。

那幫男人喝的都是高度數的白酒，個個跟酒壇子似的，喝了那麼多都不會醉。

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間，沈瑟走進去，好像不怎麼想吐，于是便撐在水池旁，用涼水抹了一把臉。

再抬起頭的時候，臉上的睫膏暈開了，眉也變淺淡了，看著搞笑。

只不過還來不及笑自己，放在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