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微微皺起了眉頭，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律師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關子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

沈瑟卻淡淡一笑，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:“被告一本是位極有名的律師，如果他真的要犯下案子，會傻到堂而皇之的約見雇傭的‘打手’嗎？”

佳聞言冷笑:“是他自負罷了。”

“好，就算他自負，而且還恰好那麼巧，被人拍下了會面的場景。只是這照片到底是誰拍的，難道就沒有人好奇過嗎？”

佳這次倒是不說話了，而是不自覺地稍稍移開了些目。

沈瑟也不再看，示意助手找出一段錄像，還有一張放大后的照片。

“據照片的布景，我找到了當日被告一和被告二被告三被告四見面的餐廳的位置。據餐廳提供的錄像顯示，當日在幾人落座后，的確有個神鬼祟的男子尾隨進店中，坐了一會兒便離開。而且這位男子全副武裝，本沒辦法看清楚面容，只能看出是個二十多歲，高約為一米八，態較瘦的男子。不過在距離餐廳不遠有家服裝店，店門口擺放了一面落地鏡，在茫茫人海當中，偶然間，拍下了這個男人的樣貌……”

佳放在上的手已經慢慢握，面容還看不出波，不過眼里原本怡然自得的已經消失不見。

當那張放大后的不算清楚，但足以辨認出樣貌的照片播放出來時，佳的手又驀地松開，角輕提了一下。

“劉峰，男，二十五歲，有家流公司的員工，同時也是，證人你的私人司機。百度，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。看到他，你該不會又告訴我，他已經被你開除許久了吧。”

佳不置可否地笑笑，回答:“他是我的司機，但是他做什麼事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沈瑟看到這時還在否認和抵抗，心里邊也有些慨，人大概都是如此，不到最后一步，還想著事會不會有轉機。

以前是尋求轉機的那一個，到現在，要做的卻是把別人的希全部抹殺掉。

“當日劉峰拍完照片，并沒有立刻回家或是回公司，而是在外游了許久。到了傍晚六時許，他終于去到了證人你的住所，并在那逗留了超過五個小時，直到凌晨，才趁著夜匆匆離開。請問這段時間，你跟他在做什麼，在那棟房子里，到底發生了什麼。”

聽到這話，庭上的很多人眼神也跟著變了變，或許還在暗自猜測嘀咕著什麼。

佳的臉上也有些許的難堪，只不過沈瑟并沒有帶著任何嘲笑諷刺的意味問的這句話，只是很嚴肅認真地等的答案。

過了會兒，佳回答:“……我們有些工作上的事。”

這顯然是謊話，也不符合常理，沈瑟沒有直接拆穿，因為相信，包括審判長在，很多人在心里已經有了是非評判。

接下來，沈瑟話鋒一轉，突然又問道:“證人，請問佳這個名字，是否是你的本名？”

佳的眼睫猛然了一下。

“請不要說謊，那對你來說毫無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既然你不想說，我可以替你回答。佳并非你的本名，在十多年前，你還有一個名字，萬佳。”

佳還是沒有開口，對來說，此時無論說什麼，都會顯得那樣蒼白無力，閉了閉眼睛，想到先前做的種種，沒有后悔，只是很憾。

“在你還是萬佳的時候，你生活在一個萬家莊的村落，那一年你從初中退了學，到城里找到了工作，眼看就快要擺農村出的桎梏，可是就在那時，因為一件事，你的工作泡了湯，就連你的家人，包括你，走到哪都被人脊梁骨。農村人最是好面子，你實在忍不了這樣的對待，便在那之后不久背井離鄉，先是在東三省待了幾年，后來又到了南方，搞起了流生意。”

佳這回聽完居然笑了笑，聲音放得很輕緩，聽不出明顯的緒。

“看來你把我的底細查的很清楚，既然這樣，我也沒什麼可否認的了。是，萬超是我的堂哥，當年他考上了大學，是我們整個家族乃至全村的的榮耀。可是好景不長，他被判刑之后，我們家也就徹底毀了。我大伯氣得發病死了，我爸媽也整天愁眉苦臉，我不想過那種東躲西藏，被人一輩子瞧不起的生活。所以我就離開了家，去到了外面闖，還改了姓。只要我不再姓萬，那些嘲笑謾罵，也都不再屬于我。”

“既是如此，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呢？”

“回來……是因為不甘心。這些年我什麼都有了，錢花不完，也有無數人結著。但是我始終是個無家可歸的人。我也恨那個讓我有家不能回的人，他輕飄飄的幾句話，就毀了別人的家，他真是該死。”

“所以你就尋找機會，想要報復？”

說到這，當所有人以為事實已經是水到渠的時候，佳卻突然打住，頓了會兒，才不明意味地笑著說道:“想要報復的人，不是我。”

“事已至此，你就算再否認也沒什麼用了。你有充分的栽贓機，又有實施的犯罪條件，你利用了劉明剛跟被告一之間的恩怨，謀劃了這樣一個局。劉明剛用私人賬戶給你匯過去三百萬，或許只是用來迷我們的手段，恰恰是你，反過來收買了他。借他之手，達到了栽贓被告一的目的。”

“當然，劉明剛也不是善類，他會答應這麼做，絕對不會無利可圖。能讓他不惜以傷的代價也要幫你的原因，是遠比三百萬更厚的回報。比如說，你答應幫他牽線，讓他的公司順利為某公建項目的建材供應商……”

……

三個多小時的庭審結束后，沈瑟回到被告辯護席上，等到人慢慢都走了，才終于長長舒了口氣。

閉著眼睛休整了好一會兒，才覺得恢復了些力氣，慢慢收拾著桌上的東西。

剛收拾好，一抬眼，卻發現不遠站著一個人。

愣了愣，對邊的助手說，讓他先回律所，還有點事。